對上胖邪兩人激一樣幽怨的眼神，張杌尋難得有了點久違的心虛。

他急忙咳嗽兩聲轉移話題，“你們快看我發現了什麼，這里竟藏著一個閻王工廠。”

“閻王工廠？那玩意兒還帶搞批發的？”胖子將束往池底一照，登時驚了一跳，“臥槽真的有嘿……而且還不止一個。”

窯爐邊東倒西歪的堆放著許許多多閻王的那種石頭腦袋坯子，烏黑黑的擺在角落里，給人一種極其不詳的預。

胖子突然覺得背后似有風吹過，立馬端著手電筒往周圍掃，警惕道：“底下那些看著應該都是腦袋，弄了那麼老多，那型的閻王騎尸該不會真的不止一個吧。”

“藏到哪里去了，咱們莫非是進了閻王的老窩？”

胖子掃了一圈，最后把目定在張杌尋，以及他坐著的雕像上，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呼吸都放輕了。

吳邪兩眼直勾勾盯著雕像，語氣艱，“木魚……你坐著的那個……”

張杌尋噗嗤一樂，拍了拍雕像的頭部，“假的，這個全都是石頭，你就是想讓它，它也不起來。”

吳邪二人這才大松一口氣，“那底下那些是怎麼回事？剛才突然轟隆隆的響，你了哪里的機關嗎？”

張杌尋已經從閻王上跳下來，走到那些石坯跟前蹲下，用手了石頭腦袋，“這些應該都是制作斗尸時廢棄的半品，最后功的估計就那一個。”

說罷便將剛才的經過簡單敘述了一下，“這間石室周圍的墻壁里都是機關，不知道白沙倒灌的啟機制是什麼，咱們還是抓時間。”

“哎對了。”張杌尋突然想起什麼，“張海杏呢？你們把留在外面了？”

吳邪搖搖頭，和胖子一起齊刷刷的往后進來時的甬道看去。

張杌尋心里兀的一跳，一個強烈的念頭浮現在腦海——張家人來了！

一張悉得不能再悉的臉從黑暗中探出來，沖幾人溫和一笑，“好久不見。”

然后他看向張杌尋，表有那麼點耐人尋味，看上去欠欠的，卻將眼底的探究藏在更深。

“算時間你們也該到了。”張杌尋看出了他的疑慮，卻也并沒有要解的意思。

一來場合不對，二來時機也不恰巧，三來他自己對那些也是一知半解。

有些事若真要像解題一樣明明白白，其中的某些因素反倒會為阻礙。

“看樣子你們的那部分計劃完的不錯。”張杌尋道。

張海客臉上重新浮出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意，他點了點頭，“全部解決了，康人來了之后，我們就都撤出來了，后續的收尾給他們。”

說著他頓了頓，“不過看到以后，我們重新對你提出的那個計劃分支推算了功率。”

張杌尋挑了下眉梢，“多？”

張海客比了個數字。

張杌尋眉心微蹙，“這麼點？”

張海客無語的看著他，“已經算很高了好嘛，那個分支完全是我們計劃之外的計劃，總之主線肯定不會放在那里，我們不會貿然就冒險的。”

張杌尋冷笑，“你們的計劃？你們的計劃需要多久，十年？二十年？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面。”

張海客著他，一時無言，半晌才皺著眉，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打算將計劃提前，為什麼？這跟我們長久以來的預定相悖，你必須給我你這樣決定的理由。”

“假如它的一部分已經出來了呢。”

張杌尋只說了這一句，就讓張海客的臉瞬間大變。

“這不可能！”

張海客矢口否認，急切道：“這不可能，守門人在一年前已經進到雪山里了，除非他上出現了什麼問題，否則我們最還有十年的準備時間。”

“有什麼不可能的。”張杌尋面無表，“你以為汪家的那些暗樁為什麼會在近幾年頻繁活，甚至有的時候不惜暴自。”

“而且就算有十年，康人也等不了那麼久，而我更不想等。”張杌尋的臉有些郁。

吳邪和胖子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兩人怎麼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但是當“守門人”三個字進耳朵時，兩人同時怔住。

守門人？那不就是小哥麼。

胖子眉頭鎖，低聲音道：“他們到底琢磨著要干啥，這計劃來計劃去的我也聽不懂，不是說取個大鈴鐺就完事兒的麼，怎麼好像還和小哥有關系了？”

吳邪追著小哥到長白山的事胖子也是知曉的，他總覺著這兩人的對話里似乎還藏著一個天大的。

【沒有時間了】

這句魔咒般的話仿佛再一次出現在耳邊。

張海客沉默半晌，著那座黑的閻王石像，“所以，張海杏的份在關鍵時刻暴也在你的預料之，甚至可以說是由你一手促的，你早就推算好了的一切反應。”

“那倘若汪家不會派的弟弟來圍殺你呢？你準備的那個跟一模一樣的人豈不是派不上用場。”

張海客需要知道更多的細節，從而更準確的判斷分支計劃的可行。

張杌尋瞥了他一眼，微笑，“沒有機會，那就創造機會，只要是個人他有肋，不是麼。”

“我現在明白你把骨灰盒給我時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張海客裝模作樣的鼓鼓掌，“骨生花，確實，能造出來一個，就能造出第二個，而且在總結經驗后還能讓看上去更完。”

“但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造出第二個之前，你并沒有見過張海杏吧。”張海客探究原因。

張杌尋笑意微斂，“無可奉告。”

張海客眼神閃了閃，心里輕嘖了一聲，逃避在某種程度上比否認更能確定一件事。

一個張家人，一個前二十多年沒有在世上留下任何存在痕跡，憑空出現的張家人。

所以，他到底會是誰呢？

倘若他是張海寺，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消失了這麼多年，并且似乎被替換了記憶。

是“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