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得服老,年輕時候連講幾節課氣都不帶,到了現在這把年紀,已經到了上這麼一節課就得來接白開水續命的地步,老鄭連連歎息,心想還不知道那兩個小兔崽子怎麼樣了。
“鄭老師好!”
“誒,你好!”老鄭邊應著學生的問好邊推門,沒。
再一看,門關得死,一條也沒留。
寫作業還得把門都關了,窮講究!
好在還有窗戶。
老鄭過窗默不作聲看了一會兒,兩人還跟同桌似的坐著,看起來倒是認真。
不錯,老鄭敲了敲窗,桑如立刻跑出來給他開了門。
“寫得怎麼樣了二位學霸?”
桑如跟在後頭:“還行吧。”
周停棹:“嗯。”
“喲,自信,這次的可有難度,”老鄭接了水,站辦公桌邊上看他倆的卷子,都還剩反面三四道大題沒寫完,按他們的答題速度來說是慢了的,“看來是有點難度,連你倆也沒平時做得快。”
確實沒平時做得快,心裡有鬼的兩人什麼也沒說,老鄭誤會就誤會吧。
“行了,跟我回去上課,下次再忘記可沒這麼簡單了啊!”
桑如“哦”了聲,悄悄瞥了周停棹一眼。
連都上的正難,他沒消下去,還不知道要怎麼不舒服。
三人從後門進去的時候大家正在課間休息,靜不大,因而歷晨霏幸災樂禍的笑聲即便低了也很明顯,接著又有別的同學也開始起哄著笑。
很快笑聲一片——學霸的笑話誰不看呢。
是善意的“嘲弄”,周停棹沒什麼反應,桑如也並不生氣,默默瞪了帶頭的歷晨霏一眼回到座位。
“你們還好意思笑別人,看看有幾題做對的,真的是!”老鄭回了講臺上,給弱勢的一方幫腔。
前座的生轉過來,是難得沒發笑的那個,聲音問了句:“桑如,你們補完了嗎?”
“沒呢,有點難度,寫得慢,”桑如抿禮貌回答,手肘杵了杵周停棹,“你說是吧周停棹。”
桑如本意是調戲他,原以為他大概率會紅著耳朵附和,誰知周停棹輕輕笑了兩聲,答:“嗯。”
敵弱我就強,敵強我便弱,桑如不知怎麼覺得臉有點燒得慌。
那生突然“咦”了一句,問:“你們手上的繩子是一樣的誒,好看,在哪裡買的呀?”
周停棹垂眸,看見腕上的紅線繩,像是的聚集,一圈一圈地把人纏繞。除了手表,他從不戴任何裝飾,可這件東西,他記得是親手戴上的,便不舍得摘。
周停棹:“有人送的。”
桑如 :“寺廟求的。”
兩人同時出聲,答案卻不一樣,前桌聽得疑,桑如及時補救道:“是去寺廟拜佛保佑高考,有個大師送的。我們都去了,剛好遇到,所以拿到的也一樣。”
周停棹:……
這就編出來了?反應力很快。
“哇,哪座廟呀?”
“什麼什麼?!”高考的字眼太敏,前座另一個生原本好像在睡覺,忽然也騰地一下直起轉過來,頂著大黑眼圈興道,“靈嗎?我也去拜拜!”
作太大,把周停棹放在最上頭的幾本書掃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道著歉去撿。
桑如就是隨口一編,誰能料想還有後續問題,信口道:“還行,心誠則靈。”
“那寺廟是哪間?”
桑如向周停棹悄悄投去求助的目,他應當是接收到了,順著的話頭編:“白雲寺。”
誰也沒留意撿書的窸窣靜消失片刻,前座過了一會兒才起,把書拍了拍,按原樣放在周停棹桌上。
臉卻紅,視線在周停棹和桑如之間轉了幾個圈,再然後看了看他們的紅繩,看起來言又止。
“好了,快上課了。”轉過去,把同桌也提溜著轉回去。
桑如不覺有什麼,繼續寫起題來。
周停棹卻好像忽然意識到點東西,從那疊剛剛掉下去的書裡出一本,快速翻頁一看。
那張被自己疊起夾進書裡的信,此時正臥在這裡。
後來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那封“書”,在這個時候被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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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上欠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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