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什麽?”
厲聞舟步伐停下,垂眸看向跟在他側的喻淺,那雙杏眼對他充滿期待。
“我哪也不想去,我現在隻想待在白市。”
喻淺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離厲聞舟太近,怕被人撞見,退了小半步繼續說:“爺爺那話的意思擺明了要我也去,三叔你一定有辦法讓爺爺打消念頭對不對?”
厲聞舟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就這麽篤定我有辦法?”
喻淺眼裏盛滿希冀:“我相信三叔一定有辦法。”
這一刻喻淺願意相信厲聞舟對是有真心的,之於他是也一定是在意的。
可下一秒,腦海裏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瞬間就被厲聞舟一句話打破,他對說:“你信錯了。”
喻淺怔住,睫羽輕。
厲聞舟角的笑意淡去:“老爺子要你去,我可管不著。”
喻淺垂在側的手指蜷一團:“……三叔,隻要是你開口,隨便挑兩句我的錯,爺爺就不會再讓我去。”
一再懇求,希他答應。
氣氛靜默了半晌,厲聞舟手向喻淺,這次難得沒躲,目不轉睛看著他。
指尖將要到臉頰時,他驀地又收回,淡淡道:“今天我很滿意,暫時挑不出你的錯。”
“……”
他的話意,指的是跟他在棲岸廝混的大半天。
咽了咽有些發苦的嗓子:“三叔真的不管嗎?”
厲聞舟淡淡問道:“不想去,是因為害怕會跟香港之行一樣,被賣在那邊?”
喻淺咬下瓣,輕輕點了下頭。
香港之行的影還沒散去,的確怕再經曆一次,或許過程不一樣,但結果都那樣。
相比起香港周家,濠江徐家也不簡單。
厲聞舟看出喻淺眼裏的恐懼:“去了也無妨,這次沒人會賣你。”
喻淺一聽,使勁搖頭:“不要,我不想去。”
去而複返的陳明修朝兩人走來:“三爺,管家上來了。”
喻淺立即看向厲聞舟,他沒說話,轉朝著厲老爺子的書房走去。
喻淺張了張還想說什麽,陳明修擋在前,也擋住了視線:“喻淺小姐,先下去吧。”
直到厲聞舟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喻淺喃喃問擋在麵前的人:“陳助,如果我不想去濠江,三叔會幫我的對吧?”
陳明修回答方:“抱歉喻淺小姐,我不清楚。”
“算了。”
問陳明修也是白問。
現在唯一沒那麽糟糕的是,厲聞舟的態度模棱兩可,也就是說還有轉機,或許最後厲聞舟會幫的吧?
但是,不確定的事心裏也沒底,那些看似所謂的維護,也許隻是巧合……
喻淺心裏了,匆匆下樓,回去找柳晚敏的路上撞見厲南新抱著一隻小貓。
“你怎麽又回來了。”理了新發型的厲南新正朝著小貓朝喻淺走來。
“犯了錯,回來挨罵。”喻淺說著,目停留在厲南新懷裏的小貓上。
不是寵貓,像隻小三花,約莫隻有幾個月大。
厲南新聽到說犯了錯,臉微變,語氣明顯有些張道:“你又犯什麽錯了?”
喻淺彎一笑:“你猜。”
厲南新沒注意到喻淺眼裏一閃而過的慧黠,他走近問:“犯的錯嚴重嗎?”
喻淺佯裝出心很難的樣子,還歎了聲氣:“嚴重的。”
厲南新抱著小貓的手忽然收,小貓覺到不舒服,喵喵了幾聲,他回過神來,手臂鬆開,盯著喻淺好半晌,最後吐出三個字:“你活該。”
喻淺抿起角:“是活該,我在這個家裏也很討嫌,無論小錯大錯一律視作嚴重一類。”
說完,瞄著厲南新的表。
他好像有點急,但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小貓在他懷裏翻騰想,他鬆了手,放小貓自由。
喻淺忽然問起:“你撿來的小貓?”
“嗯。”
他悶悶地應了聲。
小貓跑遠,一下就沒了影,喻淺問:“不追回來嗎?”
“又跑不遠。”厲南新看向喻淺,幾度言又止,那糾結的樣子給喻淺逗笑了。
發出噗嗤一聲。
厲南新眼睛微微瞪大:“都挨罵了你還笑得出來。”
“等你有一天挨罵到習以為常,就能會我的心態……”說著,喻淺語氣頓了一頓,補了一句,“當然,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會我的心態。”
說完,喻淺轉離開。
厲南新住問道:“你這次犯了什麽錯?”
“談。”
簡單三個字給了厲南新一記重擊,他扯著嗓門大聲說:“你跟誰談了?你不會是跟……”
剩餘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喻淺忽然轉指著他:“閉上。”
“……”
喻淺沒有留在老宅吃晚飯,直接先回棲岸等厲聞舟回來。
等到晚間,暮降臨,一輛陌生的車緩緩駛庭院。
隨著車門打開,一個小影從車上跳下來,喻淺定睛一看,是戴杳杳。
隔著鐵門,杳杳也看見了喻淺,雀躍著朝喻淺揮揮手,聲氣喊:“姐姐~”
安保打開側門,杳杳也不等後麵的人,自來地往裏跑。
“慢點,當心摔著。”喻淺蹲下迎接,生怕院子裏的鵝卵石絆小杳杳一跤
杳杳的小短邁得高高的,朝喻淺飛撲過來:“姐姐抱~”
喻淺張開手臂,一大一小抱了個滿懷。
戴君與倚著車門笑,見厲聞舟走來,他抬起手肘搭在厲聞舟肩上,“看見沒,我家杳杳很喜歡喻淺。”
厲聞舟側目,眼神冷幽幽的:“想表達什麽。”
“行,我重說一遍,”戴君與滿臉是笑,“我家杳杳很喜歡‘你家’喻淺。”
著重的兩個字音一出,戴君與發現旁男人那臉,真是眼可見的撥雲見月。
戴君與笑歎一聲:“要是你家喻淺有時間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安心把杳杳給照顧兩天。”
厲聞舟沒搭腔,提步往裏走,戴君與笑著跟上。
幾天沒見,杳杳對喻淺比上次更粘一些,連喝水也要喻淺拿來的才喝,甚至還說要晚上挨著喻淺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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