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滿握著酒壺朝這些嘲笑的貴人,福行了禮,“我現在隻是將軍府一個罪奴,當不得諸位喊薑大小姐。”
喊薑大小姐不過是嘲諷的意思。
過去薑家是何等的榮耀,北周國八大世家之首,誰不仰慕啊?
但仰慕隻是表麵,心都是嫉妒的比較多。
因為薑家幾個孩子太優秀了,兒子個個是驚世之才,狀元之首,才貌雙全,兒更是優秀過人。
滿京城的大家閨秀,誰有薑梨滿厲害?
琴棋書畫沒有一個人能夠跟比肩,容貌更是一絕,站在邊的姑娘,瞬間襯了綠葉。
今天小丫頭打扮,戴著麵紗,出一雙清麗嫵的眼眸,依舊是能豔群芳。
“今天是樓將軍的大喜日子,不如讓薑姑娘為將軍獻舞一支?”
不人鼓掌起哄。
薑梨滿也隻有在盛大宮宴上,由皇上欽點才會獻舞。
現在卻要像一個舞一樣供人賞玩。
再次許多男人會肆無忌憚打量著的姿,流出不懷好意的目。
這樣的屈辱,薑梨滿隻能默默忍。
樓棄卻冷眼看著,被人觀賞,嘲笑。
“表哥,薑姑娘真是招人喜歡,這麽多人想看傾國傾城的舞姿,不過好像傷了,不能跳舞吧!”樓雪音想辱薑梨滿,但又不想看到驚豔全場,蓋過自己的風頭。
樓棄淡笑,“的舞姿也就一般,沒法跟你比。”
“那我跳一支給你看?然後讓薑姑娘給我琴怎麽樣?”樓雪音笑道。
的主場,哪能讓薑梨滿出風頭。
讓薑梨滿給琴就是辱。
安氏也覺得隻配給自己兒當綠葉,就讓人直接搬了一把琴架上來。
樓棄沒有說話。
樓雪音回去換了一孔雀舞,發髻上雀翎裝飾,罩著長長的麵紗,赤足上套著金釧兒,笑容璀璨,耀眼奪目。
在琴聲響時翩翩起舞,姿搖曳,舞姿優。
眾人誇讚不斷,安氏和侯府眾人神滿意。
薑梨滿坐在琴架上,著琴,眼眶酸起來,這是祖父親手為的琴,黃梨花木,紫檀沉香。
麵板刻著片片梨花,名為靜心。
薑家被抄家後,所有的東西都沒了,沒有想到在此此景能看到這把琴,想念起祖父。
指尖撥琴弦,盡是思念。
“錚”的一聲,眾人的目反而被琴音吸引。
像是沉寂百年的古琴再奏清商,弦音蒼勁,溫韻鬆古,渾厚餘音似月華傾盡。
曲沒有彈奏完,舞蹈卻突然停了下來。
樓雪音臉很難看,跳得再好,眾人也隻聽到了薑梨滿彈奏的琴曲,一時間嫉妒分心,崴了腳。
“音兒!”
突發意外,薑梨滿停下來彈奏,抱著古箏站起來。
“你怎麽彈的曲!是故意的吧!害大小姐摔倒,彈得難聽死了!”
“就是,故意彈錯調,害大小姐分心摔跤。”
薑梨滿沒有彈錯,們故意這麽說。
加之罪,辯解也沒有用。
“來人,把給我拖下去,連古箏都彈不好,以後也別彈了!”安氏眼底閃過抹狠厲。
薑梨滿被人架了起來,“將軍……”
抱著古箏看向樓棄,落在安氏手裏死定了。
“滾回去,閉門思過。”樓棄抱起樓雪音,冷聲開口。
懷裏的琴被搶走,薑梨滿抱著舍不得鬆手,“奴婢知道錯了,再給奴婢一次機會,這次不會彈錯。”
“棄兒,還是給我來置吧!”安氏道。
樓棄眉頭微微蹙起,“舅母,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會管束好。”
“害音兒當眾摔倒了,那你怎麽置!”安氏不依不饒。
“音兒是你未婚妻,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要親的,我希你好好待。”
樓棄雙眸瞇起,角淺勾,“舅母要怎麽懲罰?”
“給我,宴會結束後,會讓回去。”安氏道。
滿堂賓客看著,還有樓老夫人,老侯爺等人。
他要是維護薑梨滿,到時候隻怕有更多人容不下。
“棄兒,後宅的事給你舅母,會理妥當。”老侯爺了故意,有些不悅開口道。
滿堂賓客看著,樓老侯爺罪注重臉麵。
“不過是一個罪奴!”
樓棄淡笑,語氣冷酷隨意,“外祖父說的是,那就給舅母置,別弄死了就行。”
“你放心,我有分寸。”安氏眼底的冷芒下,使了眼讓人把薑梨滿帶下去。
……
暗房裏,薑梨滿被人摁在板凳上,十手指鮮淋漓。
“小賤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彈琴勾引將軍!”兩個婆子滿目可憎,拿著細長的針一下又一下紮進指尖。
一個摁住在上紮,一個在前麵抓著手指紮。
“啊……”
薑梨滿額頭冒出汗水,臉煞白,已經沒有力氣喊,一聲比一聲虛弱。
“停了吧!棋嬤嬤來接人。”不知道過了多久,桂嬤嬤進來冷冷說道。
“夫人說了想要這把古箏,那就不要說不該說的話,薑姑娘是聰明,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薑梨滿癱在地上,看著拿的古箏,黑暗裏氣息虛弱,看不真切麵容,隻聽聲音沙啞地笑道,“夫人說話算話,那我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桂嬤嬤眉頭微蹙,看了眼鮮淋漓的十指頭,心裏都有些犯怵,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想到押進暗房前,的氣勢,嚇得沒人敢。
薑家大小姐,能做皇後的人,果然不能小覷。
可突然妥協了,說要這把古箏,隻要給,就願意進暗房憑們置。
“這把不是我要的琴。”薑梨滿爬起來,一就知道不是的琴。
桂嬤嬤冷笑,“琴給你了,薑姑娘別不識好歹!”
願意為之屈服的東西,夫人知道後就讓人藏了起來,以後方便拿,怎麽可能會真的給呢?
薑梨滿同樣冷笑,沒有說話,暈了過去。
棋嬤嬤帶人進來聞道腥味心頭就一跳。
“你們對用刑了?”
桂嬤嬤輕哼,“是自己甘願罰的,怨不得別人。”
棋嬤嬤氣笑了聲,“將軍說過留著還有用,薑姑娘子骨弱不得重刑,要懲罰意思意思就夠了!”
“棋嬤嬤在心疼一個罪奴?”桂嬤嬤輕笑。
棋嬤嬤搖了搖頭,“我是為了夫人和侯府著想,要是人死了,不是對將軍沒法代,是沒法跟皇上代。”
“那天在夫人麵前,將軍早說過留著是為了抓捕晉王,不然皇上怎麽會把人送進將軍府?桂嬤嬤你可真是糊塗啊!”
說完帶著薑梨滿離開。
桂嬤嬤頓時有些慌,趕去找安氏,傳達了棋嬤嬤的話。
“死了?”安氏倒是鎮定,幽幽品嚐了口茶。
“沒有,不過一眼就看出了那把琴是假的。”
“開始甘願罰的時候是說了要這把古箏……夫人,奴婢萬一皇上怪罪下來怎麽辦?”
安氏不以為然笑道,“皇上怎麽可能在意一個罪奴?晉王要是真在意就不會棄於不顧。不必管,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如今我們侯府需要樓棄,他何嚐又不需要我們侯府在背後給他底氣?”
天子寵臣,不是這麽好當的。
伴君如伴虎,樓棄無父無母,又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基薄弱,要想在北周國徹底站穩腳跟還需要他們樓家支持。
這世道要混下去,還需要強大的家族底蘊托底。
“要是他真的為了一個薑梨滿,找我算賬,那正好,我就有理由薑梨滿發賣趕出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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