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珊挽著薑尋的手臂:“有些夫妻就是這樣吵吵鬧鬧過了一輩子的,你也不能說他們之間沒有,現在思瑜和薛律師都還年輕,隻要好好磨合一下,以後應該會很幸福的。”
“我也這麽覺得,薛律師人品沒什麽問題,作為律師也是紅圈所赫赫有名的存在,思瑜單純善良,他們其實還般配的。”
“畢竟是兩家父母選定的婚事,對雙方還是有些了解的。”
薑尋點頭,深以為然。
他們請的代駕很快都過來了。
兩人告別後,各自離開。
薑尋在半個小時之後到了華盛名邸。
結了代駕費之後,抬腳往戶門走去。
這時候,外麵一輛車燈照了進來。
人下意識地回頭,皺著眉頭看過去。
不過燈太亮了,什麽也沒有看清。
直到遠燈關閉,薑尋一下子認出來了那輛車,盛司越的黑賓利。
臉落了下來。
白天在公司找麻煩還不夠,晚上又找到華盛名邸想幹什麽?
人二話不說就轉,腳下的步子也快了些,隻想在他攔住去路之前進客廳。
也真的做到了。
然而——
卻忘了,那男人知道華盛名邸的碼。
還沒來得及改的碼。
輸碼的聲音很快傳耳中,沒多久那扇門就被打開了。
薑尋擰眉,一臉不耐地看著他:“盛總,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就不怕你朋友知道之後會生氣嗎?”
男人一副理所當然模樣:“如果生氣,你陪我去跟解釋一下不就可以了?”
好氣又好笑:“我為什麽要幫你跟解釋?”
“就當做好事了,不行麽?”
“抱歉,我沒有那個閑工夫,也沒有那個閑心。”
盛司越盯著肆意打量,薄勾起得意的弧度:“怎麽,難道你知道我談朋友了吃醋?”
人無語地看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了。
轉就朝客廳中央區。
男人跟在後,裏還不消停:“除了吃醋,我想不出來,你為什麽連這麽一點小忙都不肯幫我。”
“怎麽,承認吃醋會讓你覺得很有就嗎?”
“沒錯,薑律師這麽漂亮,又是我的前妻,前妻吃醋我的現任,自然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招人喜歡待見,誰不開心是假的。”
薑尋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側手早已攥了拳,雙眸冷冷地看著他:“盛司越,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人?我告訴你,不管你是找了一個朋友還是找了一雙,我都不會有任何吃醋的覺,因為你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大渣男,我看不上你這種男人,這也是為什麽你像個跟屁蟲一樣地在我後麵跟了那麽長時間我都沒有同意跟你複合的原因,因為我從離婚那一刻開始就從來沒有看上過你的,你如今跑到我住的地方來打擾我這副模樣,也讓我覺得格外惡心。”
一鼓作氣罵了一番後,人挽笑笑:“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我聽明白了,不過你既然不在乎我,為什麽還要這麽生氣?難道你隻是在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讓我覺得你不一樣?好繼續跟在你後,做你的跟屁蟲?”
他不知哪裏來的自信,說著,還走近一步:“阿尋,人都喜歡口是心非,你也是在口是心非,對嗎?”
薑尋,“?”
真的很想罵一句——
我口是心非你大爺!
可的教養和素質,不允許說出這麽無理的話。
人舒了口氣,沒有跟他吵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說吧,你來幹什麽?”
“來看看你碼改了沒有。”
“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嗎?”
盛司越勾著,沒說話。
他盯著別墅四下打量了一遍,之後看著笑笑:“碼沒有改,茶幾上我的水杯也沒有扔掉,玄關甚至還放著我的鞋子,阿尋,這種種跡象,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你沒有忘記我,還等著我回來麽?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開口挽留我?還是覺得我現在有朋友了你不應該跟其他人搶男人,其實你……”
啪!
薑尋摔了他曾經用過的杯子。
男人沒說完的話也頓住。
他擰眉看著:“你這是幹什麽?”
後者對上他的視線:“杯子沒有扔是因為這套茶原本就是一套,你不配讓我因為你一個人就浪費掉整套茶,不過你既然要誤會的話,我現在就扔了。”
“那玄關的男士拖鞋呢?”
“我最近工作比較忙,還沒來得及收拾你留下的那些垃圾,不過今天你提醒我了,明天我就會找人來把這裏所有屬於你的東西都當垃圾一樣清掉,這樣,你滿意了嗎?”
垃圾?
竟然說他的東西都是垃圾?!
盛司越眉心蹙,心底不悅緩緩而出,腔裏竄著的慍怒讓他垂在側的手握了拳頭。
不過數秒,他鬆開了拳頭。
男人角牽出幾分笑意:“你越是把我的東西清理幹淨,越說明你在乎我,還有,說得那麽冠冕堂皇,還裝模作樣地摔杯子給我看,有什麽意思呢?你連碼鎖都沒有改不就是給我機會進來嗎?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房子的碼鎖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薑尋無奈地閉了閉眼。
原本跟朋友喝了點酒現在是很疲憊的。
但盛司越每一個字都踩在的雷點上,刺激了裏分泌腎上腺素,也讓得到了旺盛的力。
人轉走到玄關,一頓作改掉了碼鎖,冷冷地看著他:“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後者臉不太好,但並沒有怒。
他在沙發上坐下,輕笑:“你這麽生氣,不就是因為我談了個朋友麽?不管你是摔杯子還是改碼,哪怕你已經決定把這裏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清除掉了,你的怒氣還是難以消除,這如果不是對我談朋友的介意,還能是什麽?”
說著,男人抬頭看一眼:“阿尋,承認吧,承認你在乎我,承認你離不開我,承認你後悔之前沒有跟我和好,承認你在心深希我和現任友分手,跟你再續前緣。”
薑尋真的要被瘋了。
覺得盛司越今晚找過來一點事都沒有,單純就是為了來瘋的。
不想再多說一個字,拿起手機按了110。
等那邊接通後,人沉聲開口:“有人私闖民宅,我想報警,這裏是華盛……”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手機突然被盛司越搶走了。
薑尋作勢就去搶。
可奈何沒有他高,本搶不到。
男人後退幾步跟拉開安全距離,之後對著電話開口:“不好意思警察先生,我跟我太太開了個玩笑,打擾了。”
話落,他掛了電話。
薑尋從前就知道盛司越無賴不要臉。
可今天他的不要臉程度還是刷新了曆史。
覺得自己能想到的辦法都想了,能說的話也都說了。
可他就跟踩不死的蟑螂一樣,讓人厭煩到恨不能永絕後患。
人覺得有些累了。
癱坐在沙發上,淡淡開口:“你想說的話說完了嗎?說完可以走了,我累了,需要休息。”
盛司越麵不改地道:“我今晚住這裏。”
薑尋咬牙,忍著脾氣抬頭:“你覺得合適嗎?”
他輕笑,麵不改地反問:“為什麽不合適?”
“你是有朋友的人,跟前妻住在同一屋簷下,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合適,還需要問我?”
“我跟前妻住在一個屋簷下又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朋友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而且我了解薇薇,會相信我的清白,也不會胡猜測,因為是我見過最心,對我最好的人。”
薑尋,“……”
真不知道誰要聽他朋友到底有多好?
更不知道這男人今天究竟是了什麽風。
他的每一句話都能刷新的憤怒值!
薑尋覺得應付他幾分鍾真的讓自己疲力盡。
什麽辦法都想了,什麽話都說了,他還是這個死樣子。
現在隻能隨便他了。
人從沙發上起,連手機都不要了,拖著半醉的疲憊朝樓上走去。
盛司越跟上。
他在後輕笑:“怎麽,同意我留下了?是不是其實你心裏就希我留在這裏,本不想我走?”
薑尋,“……”
不想他走,覺得滾更適合他。
男人見不說話,繼續道:“我知道你格相對斂,有時候也不擅長表達自己,就像當初,你明明那麽喜歡我,卻從來沒有跟我表白過,既然如此,我是應該主一些。”
主?
能主滾嗎?
薑尋真的是一個字都不願意跟他多說。
到二樓後,覺得自己越來越累,撐著疲憊的朝主臥走。
盛司越還一直跟著:“我留在這裏你不管了,那是不是我跟你一起睡在主臥,你也無所謂?”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人回頭,眼底怒意翻滾:“你到底想怎麽樣?”
他沉聲開口:“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好笑極了:“你覺得我如今對你,還會有什麽想法嗎?”
“為什麽沒有?”
反問過後,男人自以為思緒清晰邏輯明確地問:“除了那天在薑家別墅我們吵架了,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相的不錯,你心深究竟想不想跟我和好?願不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
“你剛才不是很自信地猜嗎?現在還問我幹什麽?”
“猜測終歸是猜測,我想聽你親口說。”
薑尋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好,我親口說。”
盛司越不可置信地看著。
真的要在他胡言語一番之後,承認自己對他的在乎了嗎?!
人扯:“我對你徹底死心了,哪怕自己獨過一輩子,都不會再跟你這種男人複合,更不會多看你一眼,怎麽樣,我現在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嗎?”
他臉驟變:“阿尋,你在說氣話。”
“我說的是真話。”
一字一頓地點明。
話落,人致漂亮的臉蛋變得心如死灰:“不過盛總如果非要按照自己的理解認為是氣話的話,那我也無所謂。”
薑尋推開了臥室的門。
然而——
抬腳要進去時,手腕被拉住。
回頭看了眼盛司越:“你到底要怎麽樣?是不是非得著我以死明誌?”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能放過我,讓我去休息嗎?我現在真的很累,最近本來就累,今晚還喝了酒,又聽盛總說了一堆沒有營養的廢話,我需要休息。”
說著,人了自己的手臂。
奈何男人沒有一點鬆開的意思。
覺得好累,真的好累。
白天就覺得腰酸乏力,現在更甚了。
不知怎麽,就這短短幾秒鍾的時候,人覺得頭也開始暈了。
想抬手按按太,緩解一下那種不舒服的覺,可盛司越卻怎麽都不鬆手。
人最終抵抗不過,直接暈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
盛司越眼疾手快地扣住的腰抱住了。
失去意識之前,人聽到他焦急地喊:“阿尋,阿尋,你怎麽了?”
怎麽了?
想說,被他氣得了。
可已經張不開了,聲音好像被一雙上帝之手收走。
覺得好累好疲憊。
盛司越慌了神。
他抱著薑尋下樓,闊步出了別墅,把放在副駕駛上,驅車帶人去了醫院急診室。
做檢查的時候,他全程跟著。
男人心底很慌。
他不知道怎麽會突然暈倒?
明明兩個人吵架的時候,那麽力旺盛,一點都不像是即將暈倒的樣子,也沒有半分生病的跡象。
怎麽就拉了一下的手腕就暈倒了呢?
到底怎麽回事?
一項一項的檢查做過去,他拉著醫生問況,一直沒有等到一個準備的答案。
薑尋被推進了CT室。
盛司越焦急地坐在長椅上,說不出心底是什麽覺。
但有一點他十分清楚。
那就是……後悔。
他甚至在想,如果今晚他沒有去華盛名邸,沒有跟他說那麽多自以為是的話,阿尋是不是就不用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