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奇道,“姒兒妹妹這麼聰明?”
寧姒得意地笑,矜持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見你桌上新煮了茶,那氣味仿佛是君山銀針,我爹也喝的。只不過我對茶興趣卻不大,這你也知道,所以這茶應當不是煮給我的。”
姜煜笑著看,仿佛鼓勵繼續說。
寧姒目又落到姜煜腕上,“阿煜哥哥你等人或者不耐的時候,總撥弄腕上那串手珠,仿佛這樣就能算時辰似的。”
笑得出小虎牙來,“怎麼樣,我說對了沒?”
姜煜笑容溫地看,“都對。”將他觀察得這樣仔細,當然是因為喜歡,姜煜只覺得心里沁了。
收拾齊整之后,寧姒走到門邊,沖姜煜揮揮手,“阿煜哥哥我走啦,你別送我,正事要。”遂拉開門去尋謝林晚與蘭央。
寧姒走后,那甜甜的笑容仍在眼前浮現,姜煜坐了會兒,不知怎的竟有些心慌,連忙起去尋。
只見寧姒拎著擺上了謝家的馬車,很快車里傳來們的歡聲笑語。
姜煜上前幾步,掀開馬車窗簾,先看了寧姒一眼,而后叮囑謝林晚,“晚晚,請將姒兒妹妹送到寧府門口。”
謝林晚點了點頭,“表哥放心吧。”
馬車起步,寧家那輛空馬車也墜在后頭,姜煜目送兩輛馬車遠去,直至一中年男子出聲喚他。
姜煜轉過來,笑著邀來人進去,“趙侍郎,茶已備好,這邊請。”
……
“晚晚姐姐,這是你頭一次去邊疆吧?你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我聽了外頭的消息,擔心死你了。”三個有說有笑,話頭忽地轉到謝林晚的邊疆之旅上。
“我也是一時沖,收好了包袱,帶上丫鬟就走了,若是我挨個通知了人,說不定那子勇氣也沒了。”
說得不假,這年頭要一個閨中子不遠萬里去尋未婚夫,到底是贊賞的人,戲謔輕蔑的人更多。
蘭央道,“晚晚姐,我真佩服你!”想起楊家出事的時候,什麼忙也沒幫上,不由有些低落。
寧姒見垂眼,輕輕搭上的手,蘭央嘆了口氣,“楊家那件事,因我而起,卻要楊伯父拿爵位去息事寧人,我難了好久。”
謝林晚冷靜道,“這事不怪你,皇上本就盯上了楊家,什麼事都可以拿來發作。依我來看,這事的起因應當是楊家與沈家的婚事。”
說起這個,謝林晚便想起沈煙蘿來,關于這沈楊兩家聯姻的評價也不好多說了。
話音剛落,寧姒便也點頭,“是啊是啊,阿煜哥哥也這麼說的,所以本怪不了你,央央。”
蘭央點點頭,只是神仍舊不見輕松。
寧姒撈起窗簾往外瞧,拉著蘭央的胳膊道,“央央你快看,日頭落到平安寺方向了,瞧著金燦燦的,當真像‘佛’呢。”
蘭央順著寧姒的目瞧過去,果真見日輝燦爛,不勝收。
“咦?”蘭央忽地出聲,“那個好像是……太子殿下?他竟然一個侍衛也不帶,孤就進了酒樓。”
寧姒連忙看過去,只見一個負手邁進酒樓的背影,那人步子邁得很大,不像太子平日里從容優雅的步伐,只是那頎長的量,倒和太子很是相似。
“央央,你看清了?當真是太子殿下?”
“應當是吧?”蘭央好像不太確定。
但寧姒想著寧可跟錯也不愿放過的道理,當即便出聲,“晚晚姐姐,央央,我想起有件事忘了做,你們先走吧。”
謝林晚想起姜煜的囑托,有些猶豫。
寧姒拉著謝林晚的胳膊撒,“晚晚姐姐,你看這里離我家只有兩三條街的距離,我還能走丟了不?而且我的馬車還在后頭呢。”
謝林晚一想也是,神松懈下來,“好吧,姒兒你小心些。”
寧姒連連點頭,待馬車停了,便下來走到后頭那輛馬車前,吩咐車夫將馬車停靠在路邊。
謝林晚這輛馬車很快走了,寧姒翹起角笑了笑,往方才那家酒樓走去。
聽姜煜說要去試探太子,心里擔心得很,如今見太子孤赴酒樓,覺得有些不尋常,只要小心些,或許能知道什麼他們需要的消息。
走近了酒樓,招來店小二,“方才那位氣度不凡的大人去了何?我與他是一起的。”
店小二見寧姒氣質上佳,一瞧便是大家閨秀,不疑有他,手給指了方向,“在二樓桂字房。”
“謝了。”寧姒笑著遞給他一枚碎銀子,而后神自然地上樓去。
不知道的是,在后,又有一位子往小二手里塞了枚碎銀子,“方才那位姑娘去了何?我不就是去買了個小玩意兒嘛,竟不等我!”
小二又給這子指了路,“二樓桂字間。”
有客人出聲喚店小二,小二急忙走了,立在原地的子出一抹笑來,“寧姒,我總會抓住你的把柄!”
這人正是寧婧,被姜煜壞了幾樁姻緣,如今年已十九,再也拖不得了,便想另辟蹊徑姜煜停手。
眼見寧姒孤一人進了酒樓,直覺告訴這里有事可挖。
“不會是私見外男去了吧。”寧婧撇了撇,仿佛不屑,眼里卻閃爍著興。
☆、險惡構陷
桂字房正門閉, 門口立著兩個神肅穆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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