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嚨里嗚咽一聲,翻過來將頭埋進蘭央懷里,“我也想,能喜歡他一點就好了,但我做不到……”
蘭央心也跟著疼,不斷著寧姒的背,“我的好四四,不哭了,我們不哭。”
輕輕拍著寧姒,一時間屋中寂靜下來。
“而且,我總覺得他并不需要我……”寧姒又開口。
“不知為何,就是有這種覺。離了我,他的每天照樣過,照樣多姿多彩。而我,卻圍著他轉,他對我好,我就喜,對我冷淡,我就胡思想。”
蘭央思索過后,問道,“四四,你覺得他看你的眼神,究竟是哥哥看妹妹,還是男人看人?”
寧姒悶悶地問,“怎麼分辨啊?”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親之事?”
“嗯?擁抱算嗎?”
“算吧,他抱著你時,手放哪里?”
“就,腰啊。”
“他的手了不曾?”
“沒有啊,一直在腰上。”
蘭央沉默了下,又問,“可有親你?”
“……沒有。”
蘭央抿了抿,“他大概是覺得你還小吧。”
心下卻覺得,姜煜對寧姒,到底還是有幾分哥哥看待妹妹的。
“那你他口那回,是怎麼回事?”
“他傷了,讓我幫著上藥。”寧姒起坐好,“他是可以自己上藥的,卻賴我。我覺得是有幾分撥的意思在里頭。”
蘭央瞬間眉開眼笑,“四四,我覺得你不必過于憂心,姜公子有此一舉,肯定是喜歡你的。”
但經蘭央這一番話,寧姒倒想起來,“他自己裳沒有半分害,但對我倒是規規矩矩,連拉我手都只手腕。”
歪了歪頭,“這是什麼意思啊?”
蘭央道,“他這不是發乎止乎禮嘛。”
“可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他也沒想著親近我啊。”
“別這麼說,君子不欺暗室,他是對的。”
寧姒抬眼目視前方,“可我不想……我希他可以更需要我,見不到我的時候會想我……”
“可他比你大了這許多,要是還不守禮,被你爹娘兄長知道了,豈不拿他當登徒子一般?”
寧姒不說話了。
知道蘭央說的是對的。
但做夢都想看到姜煜對癡迷的模樣,現實中的姜煜卻這般清醒理智。
說來說去,還是太不知足了。
寧姒深知,對的濃淡要求太高了,一點兒也不想和姜煜做一對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夫妻。
想要霸占他的全部心。
☆、及笄風波
蘭央起倒了杯茶遞給寧姒, “來, 潤潤嗓。”
隨即在桌邊坐下, 看著寧姒,“四四,你應該和姜公子坦誠相待。”
“或許他沒來找你,不是因為忘了你, 而是當真不想出門。人嘛,誰能每日都神采奕奕?總有蔫了的時候。”蘭央語調輕緩。
“你不說,他本不知道是哪一沒做到位。他雖有狀元之才,可兒家的心思可比會試考題難猜多了。”
寧姒點點頭,聽進去了。
蘭央笑了聲,“像我,想什麼、要什麼, 都直接說出來,不能滿足我是他的錯, 可什麼都不說卻怪罪別人,便是自己的錯。”
“好, 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清楚。”寧姒下榻,將茶杯放回桌上,順勢坐在蘭央邊, “說實話,我早就后悔了。”
蘭央笑看著。
寧姒道,“他竟然也喜歡我, 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一朝夢真,我也有些懵,在他面前也越發不知所措,全沒有以前的自然了。他的笑容、他說的話,他何時來找我、何時不找我,每一個細節都會翻來覆去地想。”
“我失了坦率自然,才會這般疲累。我應當跟他說清楚的,他那樣溫包容的一個人,一定會理解我。”
“對嘛,這才對。”蘭央給們二人各倒一杯茶,“以茶代酒,慶賀我們四四心思通明、放下芥。”
寧姒笑著一飲而盡,“多謝央央為我解憂!”
隨后二人說起謝林晚的及笄禮來。
蘭央打算送謝林晚一尊自己雕的玉像,還拿出來給寧姒瞧,“你的及笄禮就先保了!”
“哈哈,這是晚晚姐姐小時候的樣子。”寧姒像是害怕把這尊袖珍玉像壞了似的,只虛虛點了點,“很像。那時候我總當是姐姐,知禮又懂事的姐姐,現在看來,這個小模樣還可的。”
蘭央也笑,“畢竟晚晚姐那時候也才十歲。幸好有謝夫子為我們存留的畫像,不然我都快忘了那時候我們的模樣。”
隨即又問,“四四你呢,送什麼?”
“我沒有央央你的手藝,就把哥哥買給我的樓蘭漠玉的籽料送去玉鋪子雕個手鐲出來,算是借花獻佛了。”
“樓蘭玉在京城很見的,只在邊疆容易買到些。你哥哥同意你把這籽料用了?”
“他點頭了,還說剩下的籽料給他做個玉冠,給我雕一對耳墜,安排得滿滿當當。”
……
幾日后,江臨初特地來向寧姒辭行。
他猶豫掙扎了好久,鼓起勇氣說,“寧妹妹,我、能否,抱一抱你?”
寧姒咬了下,還是拒絕了。
“抱歉,江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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