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不貪贓枉法、謀逆造反,就算私德有虧,誰能管他?”
寧姒終于收拾好自己,跟著常氏去正堂見見那個河西郡王之子。
走到正堂前,寧姒正要進去,卻突然發現檐角多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瞧,是個鳥窩。
“娘親您瞧!那兒有個鳥窩!”寧姒手指了指。
常氏邊跟著的嬤嬤便甜道,“是喜鵲筑的巢!看來江小公子的到來,是喜事臨門呢!”
誰不聽喜慶的話,常氏聞言笑意漸盛。
這時一只喜鵲從巢中飛出,在天空中盤旋飛行,寧姒新奇地仰頭瞧。
常氏先行了一步,“看夠了快些進來,江小公子還等著呢。”
“啊——”后傳來一聲尖,常氏立馬回去瞧。
只見寧姒僵地直了胳膊,潔凈的裳上沾了褐白混雜的一灘污漬,寧姒驚魂未定,“娘,它屙了鳥糞在我上……”
惡心得渾起皮疙瘩,“娘我要回去洗澡換!!!”說完轉便跑了。
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嬤嬤慚道,“夫人,這喜鵲是見小姐離它鳥巢太近,當小姐是它敵人呢。都怪老奴沒有保護好小姐……”
常氏擺擺手,“不礙事,待清洗了自然會來。”
走進正堂,見江臨初正坐姿端正地與寧逸風說話,年十五六歲的年紀,生得十分秀雅,最妙的是那雙眼,本是凌厲的丹,眼形勾外翹,但他長睫垂著,在飛揚的眼尾形了燕子尾,便不顯得傲氣凌人。加之笑容靦腆臉蛋白皙,氣質越發。
常氏歉然笑道,“江小公子,你寧妹妹突然想起還沒給你準備見面禮,這才折返,過一會兒再來。”
江臨初垂下眼,溫笑道,“寧妹妹比我小,怎好收的見面禮?”
常氏說,“以后便跟親兄妹似的,用不著推拒客氣。”
然后跟邊嬤嬤低聲吩咐,嬤嬤自去跟寧姒通氣。
……
寧姒急匆匆地往回走,一邊吩咐茶湯準備熱水,一邊往后院的水井走去,了水先把濺到手上的洗掉,口里直嘟囔,“怎麼這樣,我不喜歡喜鵲了!”
熱水備好后,寧姒立馬去泡澡換。
出門時遇上常氏邊的嬤嬤,又折返回房,絞盡腦地想準備什麼見面禮。
要是能直接送錢就好了,的一千三百兩銀子蠢蠢。
“一百兩?不不不,他是河西郡王之子,再不寵,也看不上這點銀子吧?可送多了我也舍不得呀。”寧姒自言自語,走來走去,“娘親您可真是為難我嘟嘟。”
翻箱倒柜,最后挑了過年打的梅花金雕,小小的一個,裝進紅封里。
寧姒嘆氣,只要他別當場拆開就行。
再次走至正堂,寧姒不敢在檐下停留,徑直。
里面坐著個陌生年,穿著淺灰的裳,黑發帶高束馬尾,上的調十分冷淡。寧姒便想起常氏說這年的母親三年前去世,想來是還未出孝期,又不想在別人家全素白。
看見寧姒,那年站起來,沖溫和地笑了笑,喊道,“寧妹妹。”
嗓音十分清澈,喊完人之后還靦腆地抿笑。
寧姒聽見這聲“寧妹妹”,卻覺得有些別扭,因為最開始阿煜哥哥便是這般的。寧姒禮貌回他,“江公子。”
寧大學士在一旁道,“什麼江公子,江哥哥或者江師兄。”
寧姒角微,隨即微笑著喊,“江師兄。”
走過去,將紅封遞出,“這是我的心意……”強忍著尷尬,“你就收下罷。”
江臨初好像也有點尷尬,黑眸了寧姒一眼,為避免兩人干站著僵持,還是收下了,“那多謝寧妹妹了。”
“嘟嘟,帶你師兄去院里轉轉。”寧大學士暗暗用眼神警告不要中途開溜。
“是,爹爹。”寧姒又看向江臨初,“江師兄,隨我走吧。”
……
兩人沿著小路走,寧姒瞄了江臨初一眼,“江師兄,你多大?”
江臨初老老實實地回答,“下個月滿十六。”
“那你名字什麼?”
“臨初。臨安的臨,初次的初。”
每每別人介紹自己名字總有個風雅的出,這年卻這般干解釋他的名字,寧姒便問,“可有什麼寓意?”
“沒有,郡王隨便取的。”江臨初看一眼,笑了下,“你父母應當說起過我的世吧。”
寧姒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磕磕絆絆長這麼大,也不差一句安。
“那你呢?”
“哦,我名姒,以姒。也是隨便取的。”
江臨初垂眼笑了笑。
寧姒其實十分想問他為什麼三年前不來寧府而去了一家醫館,又怕了這年的傷疤。
兩人東拉西扯邊走邊聊,畢竟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能多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對了,江師兄來得十分巧,今天是我的生辰,本是要在家里過的。可你來了,怎麼說也得去芙蓉樓吃飯,再去河邊看煙火吧!”寧姒笑著看他,貓兒眼亮晶晶的。
江臨初先前的拘謹漸漸了,開玩笑說,“原來我還有這個用。”
于是午飯時便與寧大學士夫妻倆這般提議。
寧姒笑嘻嘻的,將江臨初也拖下水,“江師兄也很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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