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蕓被丫鬟婆子們簇擁著出來,看到院子裏站著的明棠緲,笑道:“這是什麽風把夫人吹來了,草芽,還不趕奉茶,請夫人落座。”
明棠緲抬手,“不必了,本夫人丟了幾樣珍貴之,懷疑是手腳不幹淨的人盜了,故而前來每個院檢查一番,趙媽媽,進去找。”
趙媽媽立刻衝開幾個前來攔住腳步的婆子們的阻攔,帶人衝進去找,不過片刻,就帶著那些衫和首飾出來,“夫人,全在這兒。”
草芽護主,站出來道:“夫人您誤會了,這是侯爺送給姨娘的,本來就是您不要的東西,現在怎麽能打著尋賊之名來將姨娘抓獲呢!”
自從尹蕓有孕,顧沭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吹了枕頭風,不再相信府裏的丫鬟婆子,所以現在伺候尹蕓的人,全都是顧沭北又從人牙子手中新買來的,在們眼裏,尹蕓才是們真正的主子,侯門主母?那都是壞人!
明棠緲一個眼神,趙媽媽就衝過去扇了草芽兩掌,“什麽下賤胚子,主母說話你也敢,再有下次,拉出去發賣!”
“夫人息怒,這衫首飾的確是侯爺送來的,我、我以為都是夫人不穿的所以才鬥膽收了下來,沒想惹得夫人不快,都是妾的錯。”說著就要扭著姿態下跪。
卻被早有防備的霧煙扯起,“姨娘當心,您現在可是府中最寶貴人,哪能屈您的金膝蓋下跪呢,站著說話,咱們也聽得見。”
尹蕓悻悻一笑,又要上前握住明棠緲的手,但又被霧煙擋住。
“姨娘當心,就怕您又認著錯把夫人的手朝您臉上揮,都說刀劍無眼,卻不知蕓姨娘您的手,才是無眼。”
山青噗嗤一聲笑出來,以前怎麽沒發現霧煙這麽會人呢!
尹蕓悻悻回自己的手,“夫人能說會道,連教出來的丫鬟都是伶牙俐齒的,句句說的我都不敢回應。”
“明棠緲,你又在折騰什麽幺蛾子!”顧沭北帶著怒意的聲音響在們後。
明棠緲轉一看,發現顧沭北都還是穿著朝服,看來是下了朝被人告知雲月苑的事,連朝服都沒時間換就趕來,對待他的心頭,他還真是嗬護到了極致。
顧沭北一來,尹蕓就換了一副麵孔,弱弱哀哀戚戚到他跟前,“侯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夫人突然帶人闖我院子,說是我了的東西,這些東西分明是夫人不要的,怎麽就變我的了,可我怎麽解釋夫人都不聽。”
草芽也捂著臉痛哭:“可不是嘛侯爺,您這位夫人好大威風,奴婢隻是替姨娘辯駁兩句,就遭手下的媽媽扇臉怒罵,還揚言要將奴婢發賣出去。”
顧沭北沉沉盯著明棠緲,“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明棠緲回視,指著那堆衫首飾,“我的東西出現在這裏,要解釋的,不該是侯爺您?”
“這些衫首飾太過豔麗張揚,不適合你,況且這麽久了也沒見你穿過,想來也是你不要的,你既不要了,我拿來給別人有什麽問題?總好過在這方麵再花錢置辦,我這不也是為侯府節約花銷?你不諒就罷,倒還鬧上脾氣了。”
明棠緲覺得自己的容忍度已經變的寬容不,但沒想到這群人卻一天比一天不要臉,每一天都有新的破事讓怒,有時候他們那理所當然的臉,甚至會讓懷疑是不是自己要學的更寬容大度一些,就該把屬於的東西雙手奉上給尹蕓。
忍住噴薄的怒意,皮笑不笑,“連兩歲的明哥兒都知道,不問自拿視為,侯爺,您不吭一聲就拿走我的東西給旁人,這難道不是嗎!”
“今日若非我先來檢查每個院落,而是去報了,你在府麵前說這番話,還會覺得自己有麵兒和威風嗎?!”
“想我家醜別外揚,那你就別製造出家醜!”
一聲比一聲大的質問讓顧沭北也添了怒,“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對一家之主大聲說話!”
“是你。”快速接話,直直盯著顧沭北,“是你齷齪的行為,是你偏心的態度,是你德不配位的份。”
不等顧沭北又開口,指著其中一件服道:“姨娘若真喜歡這些衫,我送便是,但我送了,敢穿嗎?”
草芽那張小立馬一張一合,“你敢送我們姨娘就敢穿,誰還怕誰啊!”
明棠緲這下真的笑了,“們不認識,侯爺,這衫是你拿過來的,你也認不出料子嗎?那是賜的雲錦,寸錦寸金,是我找宮裏的繡娘趕製了三個月出來的宮服,是我以侯夫人之第一次進宮拜見帝後所穿之,你說!我後麵為什麽不穿了!”
“另一件鵝黃衫,是先皇賜予你們侯府的,其上甚至還有暗紋龍須,是我嫁進來第三日要歸寧時,老夫人賞給我的,你說說,這件我為什麽又不穿了。”
“這支金步搖,是我在皇後娘娘舉辦的流觴宴上奪冠,由皇後娘娘賞賜並親自戴我發冠。”
“還有這支發簪……”
沒想到這些衫首飾竟全都有了不得的來曆,顧沭北一時間也難看了臉。
“按照侯爺您的說法,這些衫和首飾,我得應該天天穿戴在,每逢宴會旁人看看,我們侯府多榮耀,多恩寵,好讓旁人嫉妒眼紅,而對我們本就岌岌可危的侯府群起而攻之!”
“我不穿便是不要,我不要便可以由旁人隨意支配,侯爺,您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明棠緲語氣發冷,“顧沭北,今日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就算是我不要的東西,那也是刻著我明棠緲名字的東西,有資格支配亦或丟棄的人,隻有我自己!”
顧沭北也惱火,還在,“我是你夫君,不是旁人,夫妻一,我怎麽沒資格支配你的東西!”
“哈。”大抵是火氣上腦,輕飄飄說,“我們和離吧,顧沭北。”
和離了,從此各歸各路,彼此間再也沒有任何聯係,這“夫妻一”一說,從未有一刻像今日這般惡心頂。
顧沭北甩袖,“和離就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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