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音的目越過錢明,看向蘇承鄴。
見蘇承鄴毫沒明白這筆賬目是怎麽回事,角忽然就泛起了冷笑。
“這筆賬目,說來話長了。”
“平寧侯府之前有位表姑太太,在蘇家寄居了幾年。”
“那年秋天剛來,大夫給把脈說是子有些虛,最好能一直服用燕。”
“這五百兩銀子,就是第一次給買燕的銀子。但是直到前幾個月,我才知道這位表姑太太是平寧侯的外室。”
“兩個人茍且多年,還生下了孩子。他還妄圖把那個孩子記在我的名下,繼承侯府的爵位。可笑的是,那個孩子其實是別人的,平寧侯也是害者。”
林晚音幾句話就把蘇承鄴和顧若雲的牽扯說清楚了,包括顧若雲給他戴的綠帽子。
這下不在場圍著的百姓竊竊私語,兩眼冒。就連審案子的三位大人,都聽得聚會神,時不時還匯一個眼神。
蘇承鄴聽著外麵百姓的指指點點,一張臉漲豬肝。
他走到錢明邊,低聲說道:“你會不會問?換一本問。”
錢明連忙點頭,“我知道了,這就換。”
說完,就從箱子裏又拿了一本賬冊出來,翻開看了看。
“這怎麽有筆一萬兩銀子的支出,但是沒寫明細?”
“宣德九年正月十五?這不會是回娘家花的吧?”
錢明意味深長地看著林晚音,意圖把話題轉移到娘家。
可蘇家眾人,包括在大堂外站著的蘇清妤,在聽到宣德九年正月十五這個日子的時候,都神一怔。
蘇清妤眼底滿是悲痛,微微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一聲。若是他老人家看見今日蘇家的場景,怕是要氣得從地下爬出來了。
蘇承鄴和蘇承衍聽到這個日子,臉上都不自覺浮上慌。
蘇承鄴剛要開口,想讓錢明換個事說。但是已經晚了,林晚音已經開口了。
“這一萬兩銀子,是花在了老太爺的喪事上。”
“當年老太爺過世,老夫人提議風風的辦。但是侯府沒那麽多銀子,我就從嫁妝銀子裏拿出了一萬兩。”
想起蘇家老太爺,林晚音心緒複雜。平心而論,當年求娶,是蘇家老太爺點頭的了。那場婚事,就是一場算計。
但是進府之後,老太爺對還有兒,卻是真心實意的好。
老太爺過世之前,也一直在努力維持家裏的運轉,從沒說過讓拿出嫁妝補家裏。
從老太爺過世之後,的嫁妝銀子才開始大量的花在蘇家。
如今人已經去了,不想在這場的場合去詬病一位已經去了的老人。何況兒和祖父的,也是知道的。
若是老太爺在天有靈,知道他辦喪事的銀子還要拿出來掰扯,不知道會氣什麽樣。
所以說到這,林晚音想了想又說道:“這一萬兩銀子,我可以還給蘇家。老太爺的喪事,就當是我為他老人家盡的孝心。”
可這話聽在蘇家兩兄弟耳裏,就是赤的打臉。
誰家給爹發喪,還要別人出銀子啊?
林晚音若還是蘇家夫人,倒是說的過去。可現在都和離了,再提起這筆發喪的銀子,可就是蘇家兄弟不孝了。
蘇承鄴忙說,“不用,這銀子我們蘇家出。”
林晚音也不多說,抬頭看向大堂之上的三位主審員。
“三位大人聽了半天,是不是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還認為我拿走的是蘇家的財麽?”
王諫在林晚音眼裏看到了不耐,可這事事關重大,他又低頭和另兩位商議了起來。
林晚音眉頭微微皺起,再次開口。
“其實我有個簡單的法子,這些財裏,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平寧侯近幾年買的。”
“你們可以查查蘇家的賬冊,老太爺沒留下多東西,蘇家進項也。”
“那這些東西是哪來的?不是我的,難道是平寧侯貪墨來的?”
一句貪墨,嚇得蘇承鄴差點從椅子上下去。
“你別胡說,我怎麽會貪墨?”蘇承鄴厲聲說道。
林晚音聳了聳肩,“我也沒說你一定貪墨,這不是還得大人們查麽?”
蘇承鄴一口氣憋在口,隻能看向王諫。
王諫可不敢接這話茬,朝廷員貪墨也不歸刑部管。
他們三人商議了半天,決定判林家無罪。這些賬目留下來,請戶部的員幫著複核。
判決一出,林家眾人還沒什麽反應,外麵的百姓先歡呼了起來。
都高聲說幾位大人是青天大老爺。
至於為什麽百姓們這麽激憤,裏麵還有珍珠的功勞。刑部大堂審案子的時候,珍珠一直在人群中聊天。
一場案子審完,蘇家怎麽對這位和離的夫人,也都傳開了。
林晚音若是高門貴也就罷了,偏偏就是個商戶之。這些人總覺得,林晚音跟他們是一樣的。這麽一來,就更加生氣了,有種自家兒被人欺負的覺。
林無塵聽了王諫的判決,並未欣喜若狂。
而是開口問道:“大人,若是戶部核查完了,我們的賬目沒問題。那蘇家誣告我們,要怎麽算?”
王諫反問道:“你想怎麽算?”
按照《大周律》,誣告者要廷杖二十。但是蘇承鄴有職在,可以減刑到十杖。剩下的十杖,也準許用銀錢贖。
林家想靠誣告罪蘇承鄴,幾乎沒可能。
就聽林無塵開口說道:“今天早上,平寧侯派人在外麵敗壞林家名聲。說我們家搶奪財,貪圖侯府的富貴。”
“我們是生意人,如今聲譽到影響,還怎麽跟人做買賣?”
“這事若是傳到宮裏貴人的耳朵裏,我們皇商的資格怕是都要被削了。”
“我隻要求平寧侯親筆寫下事經過,簽字畫押。張在京城的各,給林家洗刷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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