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帶著聽雨走進花廳。
看著桌子上的點心道:“我記得你做的綠豆糕比尋常的更鬆些,你要是得空,做些送到我這裏來。”
聽雨眉開眼笑:“是夫人,妾現在就去做。”
隻要夫人願意用,遲早能回到夫人邊,像從前一樣有臉,府裏哪個還敢再給臉看。
雲初點頭,聽雨正要退下,隻見一個婆子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夫人,平西王帶了好多人前來,說要搜查謝府。”
雲初握著茶杯的手指猛地僵住。
平西王府的人竟這麽快就到了,還真有些出乎的意料之外,幸好秋桐和聽霜已經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
聽雨錯愕道:“平西王雖然位高權重,但也沒有資格搜查私人府邸吧,是不是有賊人出逃了,所以平西王才……”
“是平西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不見了。”婆子忙道,“大人已經去府門口恭迎平西王了,特讓老奴稟報夫人一聲,讓府中姨娘和姐兒們回避一下。”
雲初頷首,立即讓人去通知眷。
剛吩咐下去,就聽到了許多聲音,原來平西王府的人已經搜到後院來了。
整個京城,也就隻有平西王敢這般做吧。
大皇子是太子,需要民心,絕不會隨意搜查私人府邸,引得百彈劾。
其餘的皇子沒有能力傍,哪有膽子敢做這樣的事。
看到謝景玉陪著平西王越走越近,雲初作為當家主母,自然不能像姨娘那般回避躲起來。
站起,迎上去:“見過王爺。”
楚翊的目落在雲初上。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那天夜裏,抱著長笙的畫麵。
月下,的皮如白瓷一樣,那天夜晚恍恍惚惚就覺得,那雙漂亮的眼睛,和長笙很像。
這會借著日,他看的更加清楚了,不止眼睛長得像,連的形狀也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頓了一下才開口:“謝夫人,得罪了。”
這時,搜查笙居的四個護衛走出來,衝平西王搖了搖頭。
他微微瞇眸。
兩個時辰之前,在他正要去冀州之時,太子突然生病,父皇連發聖旨將他召回,他回府後,正打算帶長子瑜哥兒前去東宮探病,這時才知道,瑜哥兒不見了,長笙竟也跟著不見了。
他立馬召集人手全城搜查。
第一個去的府邸是長公主府上,因為瑜哥兒和長公主親近。
第二個來的地方就是謝府,可能是那天晚上長笙對這位謝夫人依依不舍,他約覺,兩個孩子可能是來了這裏。
可並未搜查到。
“謝大人,謝夫人,打擾了。”
楚翊轉走。
就在這時,一個孩子的聲音響起來:“那裏有一隻鞋子!”
雲初轉頭,看到一直被聽雨牽著的謝世允突然衝了過來,指著花木從中了一聲。
順著謝世允的手指看去,頓時呼吸一停,那是瑜哥兒的錦靴。
楚翊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看向那隻鞋子,他平日裏公務繁忙,給孩子穿鞋這種事自然不是他親力親為,他隻覺得這鞋子有些眼。
“這不是我的鞋子呀。”謝世允的聲響起,“誰的鞋子掉在了這裏?”
聽雨一眼就發現雲初的臉變了,連忙拉住了自己的兒子。
謝世允抿了。
他早就說過了母親院子裏有別的小孩,所以母親才不喜歡他了,但姨娘不相信他的話。
現在,他終於找到了證據,正好平西王也在,那就借用平西王的人將母親院子裏的孩子找出來。
聽雨捂著自己兒子的,餘掃向那隻鞋。
那確實不是允哥兒的鞋子,但一看就知道是三四歲大孩子的鞋碼,府中這麽大的男孩,隻有一個允哥兒。
那就證明,夫人院子裏,確實有別的孩子。
夫人真的要過繼其他孩子了嗎?
聽雨的心複雜到了極點。
雲初的神隻是微微變了變,就恢複如常,迅速走過去,將花叢中的小鞋子撿起來:“昨兒我還讓院子裏的丫頭到找鞋子,原來掉在了這裏,是我娘家的侄兒即將生辰,我特意讓人做的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楚翊頷首:“多有叨擾,本王告辭。”
他帶著護衛很快離開。
正好雲初看到秋桐和聽霜從外頭走進來,二人朝點了點頭,那顆高懸的心才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裏。
楚翊走到門口,正要去下一個地方搜尋,就見下人來報:“王爺,小世子和小郡主找到了,他們是溜出府在街上閑逛,邊跟著護衛。”
話落,兩個小主子由兩個嬤嬤抱著走到了楚翊麵前。
兩個小家夥都知道做錯了事,抱嬤嬤的脖子,腦袋埋起來,一聲不吭。
楚翊看向楚泓瑜,目不由自主往下,落在了他的腳上,隨即,他眸子一瞇:“你的鞋子呢?”
楚泓瑜的兩隻小腳了:“不、不知道掉哪去了。”
“哦?”楚翊角浮上冷笑,“你倒是說說,你鞋子怎麽跑到謝府去了?”
楚泓瑜的小臉猛地一白,本能的就否認:“沒有,我沒有去謝家……”
楚翊聲音更冷:“我什麽時候說你去謝家了,簡直不打自招,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趴在嬤嬤懷裏的小姑娘突然回過神,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出了兩條短手臂。
這一刻,楚翊的心一下子就了。
長笙兩歲之前大半時間都在昏睡之中,過了兩歲終於好些了,但常年要針灸,每次針灸都大哭,越來越抵他這個治病的父王。
等到了三歲,長笙的病終於大好了,可是雙眼卻沒有了芒。
不會主看他這個父親,不會讓他這個父親抱一下,不願和他多待哪怕一刻鍾……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出手,讓他抱抱。
楚翊放過了楚泓瑜,將兒抱進懷中。
楚泓瑜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有些驚訝。
以前哪怕他被父王罵的狗淋頭,妹妹就算聽見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可現在,妹妹竟然會主為他解圍。
和娘親待了一會兒之後,妹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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