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後。
楚泓瑜將雲初拉進房裏,獻寶似的將一個木雕塞進了雲初懷中:“娘親,喜歡嗎?”
這是一個掌大的人偶木雕,勉強能看出是一個穿著衫的子,也能看出,這就是雲初。
滿心歡喜的將木雕看了又看:“瑜哥兒,謝謝你,娘親實在是太喜歡了,娘親也有一個禮送給你。”
拿出一個荷包遞過去。
楚泓瑜迫不及待將荷包打開,掏出一個用布塊製而的小娃娃。
這娃娃隻有大拇指大小,但麵神栩栩如生,生的表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楚泓瑜。
“哇,娘親,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好喜歡這個娃娃!”小家夥興的道,“如果這個娃娃再大一些就好了,我可以抱在懷裏。”
雲初將他抱起來放在自己上,聲道:“我是特意做這麽小,你可以放在荷包裏天天戴在上,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來過謝家,也不能讓人知道你我娘親,否則我會大禍臨頭。”
楚泓瑜認真點頭,想了想,遲疑道:“能讓我妹妹知道嗎?”
他早就說過,妹妹不會說話,不會說話的人當然不會,雲初輕輕地點了點頭。
小家夥高興的跳起來。
雲初能看出來,他們兄妹二人關係很不錯,那個小姑娘一定也像他一樣討人喜歡。
許是因為明早就要走了,小家夥格外的纏人,雙手雙腳摟著雲初,頭靠在的口,怎麽也不願閉眼睡覺。
雲初給他講了好幾個故事,唱了好幾首歌,快折騰到子夜,孩子才終於睡著了。
借著昏暗的,看著懷中沉睡的孩子,不知是什麽使然,竟輕輕地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下。
親了一下就覺空的口被什麽給填滿了。
抱著孩子,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微弱的晨剛從窗口照進來,雲初就睜開了眼睛,懷中那個孩子卻不見了。
急得連忙下床。
“夫人,小世子寅時中就起床離開了,見您睡得正沉,他不許奴婢們喚醒您。”聽霜端著一盆水走進來,“今日是老太太壽宴,各院子都起來忙碌了,奴婢伺候夫人梳妝吧。”
雲初將木雕握在手中,隻有這個東西證明那孩子曾來過。
坐在鏡子前,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將孩子的影從腦中趕出去,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道:“發髻簡單一些。”
聽霜點頭,迅速梳了個最簡單的發型,了一素玉簪,接著為雲初化妝,整張臉塗了白,沒有上脂,也未描眉,看起來毫無氣,最後再穿上一暗紫的,襯的那張臉白如紙。
梳妝剛結束,請安的人就都到了。
因為老太太生辰,謝世安未去學堂,跟著請安的人都候在花廳裏。
雲初走出去,眾人紛紛行禮。
謝世安抬頭看著雲初的臉,言又止道:“母親臉怎這般白,是哪裏不舒服嗎?”
“半夜就開始頭疼,現在腦袋像要炸了一樣。”雲初按了按太,“安哥兒,你說我這樣適合出去迎客嗎?”
謝世安抿了抿。
若母親不迎接客人,外頭的流言怕是會更甚。
可母親這幅病懨懨的樣子,賓客看到了怕也是會生出各種猜疑。
“夫人,我正好帶了脂。”聽雨走上前,“妾為您的上個,氣看起來應該就好些了。”
雲初點頭,任由搗騰。
隻是將塗紅之後,顯得臉又白了幾分。
謝世安開口:“母親本就白,不塗脂更好一些。”
聽雨訕訕的隻好拿手帕了脂。
站在邊上的聽霜替自家夫人到不值,這些人就隻擔心夫人這幅樣子會不會讓謝家被人議論,本沒有人真正關心夫人的子。
突然明白夫人為什麽不再親近謝家的孩子了,因為一個個都是白眼狼。
就算夫人掏心掏肺養大了這些孩子,大概也不會換來一句好。
還不如平西王府的小世子……
雲初站起,笑著道:“走吧,咱們去給老太太祝壽。”
一行人呼啦啦往安壽堂而去。
老太太穿著一新,神矍鑠的坐在主位之上,元氏早就到了,雲初的公公謝中誠也到了。
整個謝府主子之中,雲初打道最的就是謝景玉的父親謝中誠,因為這個公公大部分就宿在城外的莊子裏,一心一意打理謝家產業。
走進去,一一行禮,然後看向老太太,笑著道:“孫媳給老太太祝壽了,祝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後的姨娘哥兒姐兒們,也上前一個個說祝壽吉祥的話。
老太太滿臉笑容:“好好好,你們都有孝心,我謝家就指你們耀門楣了!”
謝家在京城就這一支,祝壽結束後,就開始獻上賀禮。
謝中誠為自己的母親去寺廟求了長壽符,自稱是在城外最神的寒山寺跪了九天九夜,才求來一個。
元氏給老太太送了個長壽玉瓶。
謝景玉則是送了親自所畫的仙鹿圖。
接下來,就到雲初送禮了,每年老太太壽辰,雲初的禮都是所有壽禮之中最名貴的那個。
老太太看到聽霜聽雪抬著一個大件的東西進來,一看就知道是屏風。
“老太太,這是孫媳花了三個月時間為您繡的百壽屏。”雲初將紅布拉下來,“孫媳是武將之,不擅長紅,勉力學了一些也學的不太好,希老太太不要嫌棄。”
元氏開口道:“賀禮重在誠心,繡的好不好倒是其次。”
隻是當看到屏風上那一個個“壽”字時,元氏有些誇不出來了,因為實在是太醜了。
這屏風要是擺在屋子裏,怕是得貽笑大方,隻能收在庫房裏,但,放在庫房裏也是占地方……
老太太的角了,屋子裏繡活最差的丫頭都比雲初繡的好,繡這麽差就別繡了,這不是丟人現眼嗎?
可要繡滿一百個壽字確實也不容易,尤其是對不會紅的人來說,更是難上加難。
要是說出什麽不太滿意的話,傷了雲初的麵子,還不知道這個孫媳會做出什麽離譜的事來。
“初兒有心了。”老太太違心道,“你在病中還心準備壽禮,這孝心令人。”
雲初低頭稱不敢。
接著姨娘晚輩們送禮,送些裳鞋子之類的件,或是字畫,瞧不出什麽新奇。
送禮結束後,老太太站起:“時辰差不多了,該開門迎客了,走吧,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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