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樓。
白棠坐在窗口的雅座上,看著窗外的雪花飛舞。
好幾年沒有看到榕城的雪了,竟然還是這麽漂亮,要麽不下,要下就仿若吞天滅地一般。
白棠對雪記憶最深的就是堆雪了,雪人,雪狗,雪房子,甚至還有雪人造型的,而這些雪堆的記憶裏都有江淮和江晉的影子。
江淮就是大哥哥型的,護著,有好吃好喝的都給,甚至每年下雪都會陪一起堆雪,堆喜歡的小,還會給買熱乎乎的烤紅薯。
至於江晉就是那個專門搞破壞的,往堆的雪人上潑墨水,把白雪公主變黑巫婆,堆的小雪狗被摳掉眼睛,雪房子會破,這些都是江晉的傑作。
那時候真的特別討厭江晉,有幾次氣哭氣極了就咬他。
記得有年冬天是半夜下雪,睡的白棠並不知道,而江淮早早起來就給堆了一個城堡,那是剛冬時的願,說要是再下雪就堆個城堡,江淮記住了,並給堆好了。
可是,還沒來及看,江晉騎著他的山地車將城堡給碾的碎,恰好醒來的白棠看到,當時就氣哭了,鞋子都沒穿就跑出去,然後狠狠的咬了他,把他的手腕都咬出了。
後來江晉還因為那個咬傷發炎而發燒昏迷,直到現在他的手腕還留著疤.....
“棠棠!”伴著極輕的一聲,白棠的思緒被打斷。
轉頭看到了江淮,他戴了頂咖的鴨舌帽,像極了老上海的文藝青年。
他和江晉打架傷,這就是他戴帽子的原因,白棠清楚並沒有多問,而是如以往的了聲,“大哥。”
江淮看向窗外,“這場雪看來能下到後半夜,明天又可以堆雪人。”
說完,他看向白棠,“棠棠,好幾年沒堆雪人了吧?”
“又不是小孩子了......”白棠剛說到這兒,就聽江淮說道,“我每年都會堆雪人,還會堆棠棠喜歡的小。”
白棠的目與他對上,江淮又道:“棠棠,明天我們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這樣的他深而儒雅,如果不是白棠聽過他要把自己讓給江晉的話,怕是又要了。
“大哥不應該要我跟晉哥一起堆雪人才對嗎?”白棠一句話揭穿了江淮的虛偽。
江淮看了幾秒笑了,“阿晉給你說的?”
“誰說的重要嗎?”白棠語氣淡淡。
江淮低垂下眉眼,“棠棠,你可以怨我,可你拒絕了我,我以為你想跟阿晉在一起,我給阿晉那樣說,也是不想他誤會我對你還有,不想阻礙了你們。”
“大哥還真是用心良苦,”白棠這話極嘲諷。
江淮卻是毫不尷尬,“棠棠,大哥隻想你幸福。”
“可大哥也曾經給我說過,哪怕我不跟你在一起,跟晉哥也不會幸福,”白棠最大的優點就是記憶力超好,別人說過的話,都能一字不差的給複述出來。
江淮被一再堵噎,微扯了角,“看來棠棠今天是來討伐大哥了?”
“大哥想多了,我沒有那麽閑,”白棠說著看向窗外,隻見一道撐著傘的影不疾不徐正往這邊走過來。
白棠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再次說道:“我曾經以為大哥仁厚溫暖,可現在看來大哥是表麵君子背後小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要別人得到,而且還要毀掉。”
江淮所有的黑暗被白棠破,臉微變,但還試圖道:“棠棠這樣看我?”
“我也不想,可是大哥做的一件又一件事,確實讓我沒辦法再跟那個滿是溫暖的人聯係起來,”白棠說到這兒收回視線,看了眼桌布的花紋,“大哥不想毀了我,還想毀了整個江家。”
江淮的頭了,盯著白棠,白棠也在他的視線裏抬頭,與他對上,“我有說錯嗎?”x33xs.
片刻後,江淮笑了,“棠棠不愧是學心理的。”
他的那點瞧瞧心思,沒有瞞得過。
“為什麽要那麽做?哪怕你不是阿姨親生的,可阿姨也待你如親生,甚至比對晉哥還要好,”白棠質問。
江淮扯著角,輕搖著頭,一副很是失的樣子,“棠棠,你在江家這麽多年,他們對你也很好,你把江家當自己的家了嗎?”
白棠被問住,沒有,因為一直知道那兒不是的家。
“白棠,眼看到的好,未必就是真的好,就像是你敬重的江叔叔......”江淮的話讓白棠放在桌下的手指猛的收。
看著江淮,眸,“江淮,你......”
“棠棠,你別激,也別害怕,你寧願被別人誤會死守的,我也會替你守著,誰讓你是我從小就捧在手心裏護著的小丫頭呢?”江淮臉上帶著笑,真的是人畜無害。
可是他這話分明就是帶著極足的威脅和迫,白棠想到了一個詞:人麵心。
是研究人心理的,最懂人的邪惡,有的人表麵謙謙有禮,可心卻藏著滔天的邪惡,可有的人就像江晉那樣,表麵邪惡作怪,心實際善良。
人的眼睛有五億萬像素,可是卻看不人心,研究心理,到今天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白棠並沒有持續多久的激,因為今天薑尤的話早就讓有了預。
當年的事,以為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沒想到還有個窺者。
江淮淡笑著,“棠棠你別張,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想做什麽,而且如果想做,我也不會等到現在。”
他不想做什麽,那就應該將話爛在肚子裏,可是他卻給提及了,雖然沒說出來,可是這種說還掩更讓人好奇。
他這是引著江晉自己去發現,最後激起他的憤恨,從而讓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的目的。
白棠與他對視著,這時門口的門推開,伴著一冷風,撐著傘的男人進來,環視了一下,目落在白棠這邊,然後走了過來。
“來找你的?”江淮問。
白棠沒答,而是對江淮極冷的說道:“如果你想毀了江家,我不會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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