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外面冷。”程錦扶著玄關順口說,“我讓司機過來接我。”
“送你下樓。”葉蓁不給拒絕的機會。
外面的確是有些冷,臨近十二月,南城的氣溫在五度左右徘徊,走出單元門,一冷風撲面襲來。
程錦停步:“不用送我了蓁蓁,你早點回去休息,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葉蓁笑笑:“我是想跟你確認,是下周二是嗎,約在哪里?”
“他書應該會聯系你。”
“好。”
“那就——”程錦說著轉,卻在到葉蓁的目后聲音戛然而止。
張了張口:“蓁蓁……”
“阿錦,”葉蓁看著平靜道,“你沒跟我說實話。”
程錦實在太心虛了,從頭到尾,本不敢跟對視。
話被挑開,程錦肩一塌,抄兜和葉蓁一起走進夜里。
晚上溫度低,小區里出來散步的人不多,淡黃路燈照著靜謐的路,程錦沉默了良久,長舒一口氣,說:“蓁蓁,我不是有意要瞞你,也不是完全沒有說實話,是結果就是這樣,你下周二要去跟他簽合同。”
葉蓁捕捉到話中的重點:“一定要是我?”
“嗯。”
“為什麼?”
“秦既南要你去。”
葉蓁沉默。
雖然心里有猜測是如此,但真聽到程錦說出來,還是了一下。
程錦停步,側頭:“蓁蓁,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雖說公私分明,秦氏幾乎是唯一能救我們的浮木,但你不僅是我的同事,還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為難你,去還是不去,你都自己決定。”
葉蓁仰頭,天上掛著一涼月。
見過很多個這樣的夜幕,世人總用月寄思,以為自己心事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其實無論何時,月亮都是不變的,變的只有人。
沉默著,良久,輕聲說:“我去。”
-
周二上午,聯系葉蓁的電話是一通年輕聲。
自稱自己是秦既南的書,同將時間約在下午五點,地點是集團設在南城的分部。
接到電話時葉蓁在洗手間,掛掉電話,用冷水洗手,手指被洗得通紅。
抬頭看鏡中的自己,定了許久,長長吐出一口氣。
中午簡單吃了點工作餐,下午把工作理完畢,葉蓁到地方時離五點還差一刻。
辦公大樓設有前臺和門,向前臺說明份,前臺撥了一通電話,請稍等。
片刻功夫,電梯中走出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年輕。
“葉總監。”文嵐刷開門,“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葉蓁走過去,禮貌微笑:“我剛到,沒等很久。”
二人一起走電梯,文嵐按下電梯按鈕,隨后介紹自己:“我上午和您通過電話,我姓文,是秦總的書。”
“文書,你好。”
“秦總還在開會。”文嵐的態度恰到好客氣,不會人覺得討好,也不會人覺得疏離,“勞煩您再稍等片刻。”
葉蓁點點頭,電梯上到30樓,被帶到一間的辦公室,文嵐從外面,給泡了一杯咖啡端進來。
黑馬克杯杯口繚繞著霧氣,飄著陣陣淡香。
文嵐關上門,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一個人,一整面弧形落地窗出去,城市恢弘天際線盡收眼底。
黃昏暮,落日橘,如霧如畫。
這里整棟大樓都很有設計,是秦氏在南城的分部,當年專門請了國際知名建筑設計師打造,稱得上是南城地標建筑之一。
葉蓁掌心著杯壁,縷縷溫熱傳。
沙發另一側,搭著件黑大。
辦公室的一切過于簡約整潔,不像是有人長期在此辦公的樣子,秦氏總部在北城,管理者多也在那,而新聞上,秦既南這幾年都在海外。
視線落在那件大上,上等布料,一褶皺也無,沉靜的黑。
葉蓁能想象到秦既南穿上它的樣子,不是以前的他,是現在的他。
秦既南以前冬日都穿得很薄,他穿各種衛,學校里初次相見,他一白飛行員夾克,清傲飛揚。
盛大日劈開階梯,他在里對懶懶勾,說學妹,你是不是走錯了。
葉蓁眨了眨睫,有些酸,低頭喝咖啡,剛到杯口,聽到辦公室門被推開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文嵐的聲音:“秦總,葉總監已經到了。”
“嗯。”男人腳步聲伴隨著清淡嗓音靠近。
抬頭,放下杯子,秦既南剛好從面前走過,手指解著西裝紐扣,余都沒有給一分。
葉蓁視線追著男人的背影,站起,張了張:“秦總。”
聽到這兩個字,背對著外套的人微微停頓。
他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架上,而后轉,目落在上。
偌大辦公室,他們隔著幾米左右的距離對視,秦既南的目很平靜,看像看陌生人,或許是剛結束會議,他周不可避免地帶著屬于上位者的冷漠。
葉蓁手指微,攥著自己的袖。
從未想過有一天,和秦既南再相見,要以這樣的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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