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有一顆淡灰的小痣。
葉蓁視線聚焦,驀然一怔,隨后抿著偏頭,心煩意,在秦既南松手之后就想摘下,他卻在耳機邊緣輕點了幾下,無噪音且音質極好的音樂緩緩流耳中。
不過片刻停頓,秦既南已經將自己手機放到了面前,又拉過的草稿本寫了一行字:【選你想聽的】
字如其人,他的字也好看,飛揚凌厲,鋒芒畢。
葉蓁卻徑直將他的手機推開,拿回自己的草稿本和鋼筆。
得益于這幅耳機,現在聽不到任何額外的雜音,可以專注于自己的刑法作業。
耳機里一直播放著音樂,不知道是不是秦既南自己的歌單,什麼風格都有,但神奇地都讓覺得好聽。
葉蓁垂眸寫了一小時作業,幾頁刑法選擇題寫完,余里瞥見秦既南還在看書,黑碎發垂在他額前,他的衛款式簡單,卻被他穿得極好看,黑長睫下側臉廓分明。
翻出答案來對,紅筆勾勾畫畫,最后竟然錯了將近一半,平時只會錯兩三個。
……
葉蓁略有些悶煩地合上講義,紅筆和鋼筆都丟在上面,默然盯著前方書架上的紅書脊發呆。
耳機里不知何時切到了周柏豪的《夠鐘》,低沉男聲淺淺唱,過幾多通宵,至肯醒覺才愿退燒。
葉蓁忽然點了下耳機側面,音樂戛然而止。
摘下耳機,秦既南聞聲回眸,葉蓁手,用耳機他胳膊。
“請你吃夜宵。”語氣漠然,“去不去?”
第16章
清園食堂零星坐著幾人在吃夜宵。
葉蓁問秦既南要吃什麼夜宵, 他說吃吃的,于是二人來到了清園食堂賣豆花的地方。
今日值班的阿姨仍然是悉葉蓁的那個,見難得和同學一起過來, 笑道:“和朋友一起來的呀, 要兩份嗎?”
葉蓁點點頭,瞥了邊的秦既南一眼說:“要兩份甜豆花, 謝謝。”
刻意咬重了那個甜字。
“好嘞。”阿姨在付錢機上按下數字, 轉去盛豆花。
葉蓁還沒打開手機,旁的男生已經慢悠悠地抬起手機付了錢。
“叮”一聲提示音,葉蓁偏頭:“說了我請你的。”
“留到下次。”秦既南低眸,眼尾帶笑, 不自覺便帶上幾分繾綣風流的意味。
盯了一瞬,垂眸不去看他的神, 也不管他會不會收, 兀自打開微信發紅包過去。
和秦既南的聊天框簡短,寥寥流都是發紅包,他沒收。
也沒給他備注,仍舊是一個單純的【S】。
二人站得近, 葉蓁這一番作沒避著秦既南, 他眼皮一垂便看到只有金錢來往的聊天框, 和最頂端的備注。
若有若無地勾了勾, 男生間逸出一聲懶散笑意,聽不出包含了什麼意味。
葉蓁準備關手機的手指一頓, 重新移回去,點開他的頭像, 當著他的面改備注:
【秦既南】
多一點再供遐想的旖旎綺思都沒有。
取餐臺上已經放好托盤,他手去端, 兩碗豆花白順,上面鋪著葡萄干、花生碎,還有一些五六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佐料。
這姑娘是真吃這些甜不拉幾的東西。
二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葉蓁垂著眸舀一勺,余里注意到秦既南也嘗了第一口。
然后,他幾不可察地皺起眉頭。
慢騰騰把勺子放進里,問他味道如何。
秦既南扯扯自己脖子上掛著的耳機,勉為其難咽下去。
他作為土生土長的北城人,印象里只有小時候跟著吃過豆花,老太太通常是把豆花浸湯里吃咸口的。
知道吃甜的,沒想到這玩意兒甜得發膩。
葉蓁就坐在他對面,黑白分明的目投落過來,睫漆黑卷翹,微微了殷紅潤的,不知是不是秦既南的錯覺,好似看到角飛快地閃過一抹笑意。
一眨眼,又恢復安靜沉淡的模樣。
四目相對,秦既南違心地吐出兩個字:“好吃。”
稍一頓,他又補充道:“很甜。”
葉蓁很輕地一挑眉,垂睫掩蓋眸中淡淡笑意。
直到最后,快吃完時,秦既南碗中也沒超過一半,難得見他吃癟的時候,不喜歡又不肯說難吃,每一勺都勉為其難。
-
隨著氣溫的轉暖,越來越清,北城的春日是一年里最好的時候,上了兩三天課之后,周三,程錦神采飛揚地在寢室宣布今天是生日,晚上請大家吃飯。
這是們認識后程錦過的第一個生日,大小姐宣布得頗為突然,葉蓁措手不及,沒時間提前準備禮。
“不用禮啦。”程錦笑著擺擺手,“學校外面的青鳥巷不是新開了一家清吧嗎,我在那里訂了包間,喊了幾個悉的朋友晚上一起過生日,你們晚上有空嗎?”
唐雪瑩微微猶豫:“晚上嗎,我晚上有課,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過去。”
“沒關系雪瑩,要是來不及我給你帶蛋糕回來。”程錦沒勉強,轉而去拉葉蓁的袖子,“你今晚沒課我知道的,別想說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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