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頭上的事,何阿姨自顧自笑說:“朝泠剛出生那年我便在段家工作,一手把他帶大,親眼瞧著他前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說句唐突的話,我本無兒無,早就把他當了自己的孩子。還好朝泠不嫌棄。如今他已經不再需要我做什麼,但還是會騰出個一畝三分地,讓我好生待在這兒……他和他母親一樣,都是心善之人,可惜他母親執念太深,把自己的念頭強加到了孩子上,到最后落得不倫不類的下場,也連帶著讓朝泠吃了不苦。”
何阿姨換了把更細的高枝剪,又說:“清早我到三樓灑掃走廊,見你從朝泠房間出來,是真被嚇了一跳,后來聽朝泠講清原委,依舊沒怎麼緩過神來……不過他也確是有心了,按理來講,我和余叔都是外姓人,說白了就是在段家的務工人員,沒資格去干涉這件私事,他本不用同我們解釋一二。”
宋槐看著何阿姨忙碌的背影,輕聲說:“您和余叔對我們來講都很重要。”
何阿姨無奈笑說:“你呀,自小就慣會哄我們開心。”
宋槐跟著笑:“不是說假話哄您,這是事實。”
“……可話又說回來,得知你和朝泠的事,我的確驚喜加,轉念又開始替你們一把冷汗……無論如何,我們都能接,但不代表家里就能接,老爺子什麼脾氣大家有目共睹,未來的路不一定好走,估計是坎坷。”
宋槐說:“您的顧慮我都明白。”
何阿姨笑說:“其實朝泠本不希我跟你講這些,他護著你,不想讓你卷進來,但我是想著……我們槐槐如今已經長大了,是可以幫他分擔這些難事的。兩人攜手共進沒什麼不好,還能增進些。”
聊到這,話題也就結束,點到即止。
何阿姨到院落中間拾掇出一些已經曬好的干花,打包裝盒,囑咐宋槐走的時候記得一同帶走。
宋槐應聲稱好,又陪著聊了兩句閑話,等何阿姨把事做完才回屋。
上到二樓,沒等走到臥室門口,中途折返,直奔三樓書房。
段朝泠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聽容猜測,應該是在聊工作上的事。
宋槐闔上門,朝他靠近,雙臂纏住他的腰,從后面抱住他。
段朝泠講話的語調不著痕跡地頓一下,同那頭簡單代幾句,掛斷電話后,低聲問:“怎麼了。”
宋槐搖了搖頭,臉頰他的背部,稍微蹭了蹭,像在撒,“……沒什麼,就只是想抱抱你。”
看到這種狀態,段朝泠心里有了數,“何阿姨跟你說什麼了?”
“好像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無非是希我們好之類的。”宋槐松開手,仰頭,笑著看他,話鋒陡然一轉,“喝酒嗎?中午瞧著余叔在喝,我其實蠻想嘗嘗的,但沒太好意思。”
段朝泠掃來一眼,“自釀的酒度數很高,不適合你。”
“那換一種喝?”宋槐低喃一句,“我記得書房有不存酒來著……”
話音還沒落地,走到酒柜旁邊,彎下腰,去翻柜子里的紅酒。沒看牌子,臨近拿了一瓶,又從架子上取了高腳杯和開瓶。
無意間垂眼,看到最后一排放著一瓶帶“CoraZhou”簽名的藏酒。
回憶如水般涌現。
宋槐站直,將懷里捧著的幾樣東西放到茶幾上,沒由來地提及:“應該還是上高中的時候……有次我和許歧準備出去玩兒,想上來跟你打聲招呼再走,結果看到宿醉的你躺在沙發上睡覺,旁邊放著我姑姑送你的酒。我一度以為那天是什麼特殊紀念日,以至于讓你那麼深刻地懷念。”
段朝泠順著的目瞥向酒柜,平靜說:“那酒是周楚寧和丈夫在領證當日送我的答謝禮。至于當時為什麼宿醉,如果沒記錯,應該是為你。”
宋槐顯然驚訝得不行,笑說:“這麼久遠的事,你居然還能記得原因。”
“那瓶酒我只喝過一次,自然印象深刻。”
宋槐聽見自己的心臟劇烈跳兩下,“所以……為了我什麼。”
段朝泠拿起開瓶,取出瓶子里的木塞,往杯里倒了些酒。
宋槐接過他遞來的高腳杯,面狐疑。
幾度對視里,發覺他似乎沒有告訴的打算,也就按捺住強烈的好奇心,沒再多問。
接連兩杯下肚,酒作祟,連同膽量也變得大了起來。
宋槐把杯子放到一旁,扶著沙發靠背,踉蹌起,雙膝分開,坐在他上。
長面料的顆粒硌得人發,但沒理會,調整好坐姿,對上他的眼睛。
段朝泠正在煙,過來得突然,燃燒的煙頭差點燎到的頭發。
不由將手臂抬遠了些,空閑的另一只手幫忙扶住搖搖墜的上半。
因為喝了酒,上是熱的,皮著細膩的淺。
段朝泠沉黯目鎖住,“做什麼。”
宋槐沒說話,白皙雙臂攀附住他,有樣學樣地吻在他的角。
鮮的主變引燃篝火的火把,簇跳躍的桔烈焰,有燎原之勢。
很快,段朝泠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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