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
“第一排左數第三個。”
“那是項目部副總監啊……應該姓譚?我聽王瑞可提起過這人,好像還蠻有才華的。”薛初琦輕撞了一下肩膀,笑問,“怎麼說,有況?”
“哪有。”宋槐笑說,“他是我以前的鄰居,我們已經好多年沒聯系過了。”
“我懂了,原來是失聯多年的青梅竹馬。”
“差不多吧。”
“瞧著還帥的,是那種溫文爾雅的鄰家哥哥型。我要是你,開完會立馬去找他,分分鐘和他再續前緣。”
宋槐笑著打岔過去,“好了,正經點兒,準備開會了。”
臨近午休前,例會結束。
從會議室出來,宋槐婉拒了薛初琦的午飯邀約,打印好策劃案和設計稿,反復核對完上面的信息,去辦公室找陳曼。
待會要陪見個客戶。
陳曼剛被調到總部不久,還沒站穩腳跟,能相信的人并不多。
知道自己是這為數不多中的一個,宋槐自然不會辜負的信任,一直以來都盡量做到事無巨細。
晌午高峰期,堵了好一會車,快兩點才到達目的地。
宋槐左右都沒想到,陳曼要見的客戶竟然是談景。
北城說小不小,同一座城市,有時候半年都未必能見上一面,這種巧合更是小概率事件。
約的地方是家中式私人會所,一樓茶廳,二樓包廂。
兩人被談景的助理領到二樓,直行,在走廊盡頭停住腳步。
包廂門被打開,宋槐第一眼看到坐在茶桌旁邊的段朝泠和談景。
隔一道屏風,單獨擺了張麻將桌,另外的兩男兩在打牌,談笑聲清晰耳。
這似乎是第一次闖進段朝泠平時的社圈,以這種人意想不到的形式。
助理走過去,同談景代兩句。
談景點點頭,站起,朝門口走。看到門前站著的宋槐時,不著痕跡地笑了下,知道小姑娘沒有要同他相認的意思,也就沒聲張,跟陳曼到隔壁單間聊正事。
宋槐沒跟著進去,獨自在門口等候。
這個位置剛好能注意到段朝泠的一舉一。
他靠坐在椅上,姿態幾分頹散,手里握著素瓷茶杯,指節分明,皮模擬白玉的質地。
喧囂環境下,整個人有種格格不的清孑。
許是察覺到了這記黏在自己上的打量目,段朝泠掀了掀眼皮,直直瞧過來。
宋槐猝不及防地闖進他的視野范圍。
對視數秒。
段朝泠率先收回目,面如常,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起伏。
不好奇為什麼出現在這里,也沒有同進一步流的打算。
他們中間隔得不算遠,不過寥寥幾米的距離。
宋槐緩慢地轉過,不再看他。
原來這就是想要的最終結果。
像一腳踩進洇滿水的空紙箱里,失重再明顯不過。
第32章
32/主權
-
等陳曼和宋槐離開后,談景重新回到包廂。
坐到椅上,看向一旁的段朝泠,“宋槐現在在陳雋安的公司任職,這事兒你知道嗎?”
段朝泠緩緩喝了口茶,“一直都知道。”
“我說呢。”談景笑了聲,“那你應該也知道,陳曼是陳雋安和他第一任老婆的孩子。”
段朝泠睨他一眼,沒作聲。
“比起他那兩個草包兒子,這個從基層做起的陳曼明顯有手腕多了。小姑娘跟在邊,的確能學到不東西。”
段朝泠緩聲說:“無論做什麼工作,我只希能舒心,其余都是次要。”
“剛剛沒見過來跟你打招呼,吵架了?”
段朝泠放下茶杯,微微向后靠,“不算。有自己的節奏,我隨走就是。”
聽出話外音,談景笑說:“你可別告訴我,你對小姑娘存了什麼別的心思。”
段朝泠不置可否。
當初同意宋槐離開,是希能有更多的選擇空間。
如果有更好或更合適的選擇,他會全。
時隔四年,得知沒往對象。
他向來不是什麼心懷大義的人,這份全心理自是不復存在。
原打算慢慢來。
那晚的問話,無非是想看清的心,也想讓看清自己的心。
只是稍有意外,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
之前問的問題似乎起到了適得其反的作用。
在車里,講話時的表分外凝重,不像是釋懷,倒像是在自己就范。
這讓段朝泠不由懷疑,那些話是否給了不一樣的信號,他們或許并不同頻。
他也就由著,答應回到最開始,將主權到手里。
知道有不顧慮,也知道他們之間存在很多無形的歧義,他需要時間一點一點去試,最后剝繭地連拔除。
敲門聲突兀響起。
穿白廚師服的工作人員進來送餐。
談景往門口瞧一眼,對段朝泠說:“許呈潛的侄子屬意宋槐多年了,你心里應該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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