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道煙霧,看著面前那杯被喝掉大半的百利甜酒。杯口留了道不深不淺的印,是宋槐上涂著的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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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宋槐才玩盡興。
離開酒吧前,跟新認識的朋友互換完聯系方式,愉快地同對方告別。
回程路上,許是暈車的緣故,酒勁后知后覺地涌上來,突然頭暈得厲害,額頭抵在車窗上,昏昏睡。
等到了地方,眼皮像被黏住了一樣,如何都睜不開。
意識渙散的間隙,覺自己被人騰空抱起。
怕摔下去,只得牢牢環住對方的脖頸,憑本能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后半夜氣溫又降下來,起了陣風,吹得人勉強清醒了些,但還是難。
宋槐緩慢地睜開眼睛,覺整個世界都在轉,天昏地暗,什麼都看不清。
進了屋,直覺自己被放到了沙發上,眨了眨眼,一時忘記松手,維持著半躺不躺的姿勢,直直同他對視。
他抬手攥住的臂腕,將的雙手移開,作勢要起。
悉的氣息予人一種安全。
似乎認出了他是誰,摟他摟得更,忍不住低喃出聲:“……你知道嗎?”
段朝泠垂眼看,耐心問:“知道什麼。”
“我其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懂事……我有很多。”
“什麼。”
宋槐吐出一口熱氣,瓣湊近,無意蹭過他輕微干燥的角,來到他耳邊,小聲說:
“比如說……我喜歡你像上次那樣抱著我。”
第24章
24/你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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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宋槐醒過來,覺頭痛裂。
沒急著起床,對著天花板沉思了很久,終于勉強拼湊出一部分的回憶片段。
當時說完那句話,將臉頰埋進他頸間,雙臂環住他,遲遲不肯撒手。
段朝泠似乎沒第一時間推開,任由抱著。至于后面發生了什麼,已經完全不記得,斷片得厲害。
又賴了會床,知道早晚要面對醉酒留下的這些爛攤子,宋槐從床上爬起來。
穿完拖鞋,看到床頭柜上放著水杯和一盒拆過包裝的解酒藥,頓了下,站在那兒恍惚片刻,凝神,抬走進浴室。
半小時后,穿戴整齊,來到一樓。
段朝泠坐在沙發上,向后靠,膝上擱著臺Macbook,時不時用手敲擊兩下鍵盤。
聽見腳步聲,他抬眼瞧,“醒了。”
宋槐很輕地應了一聲,一時幾分尷尬。
此刻這個節骨眼,不知該怪自己酒量差,還是該怪昨天那杯酒的后勁太大,人徹底失了分寸。
段朝泠面如常,沒提昨晚發生的事,只平靜問了句:“不?”
“……還好,不是特別。”
段朝泠闔上筆記本,起,去吧臺倒了杯溫熱的蜂水,對說:“過來。”
宋槐走過去,接過他遞來的水杯,為了掩飾不自在,忙低頭呡了口水。
段朝泠看,“頭還疼不疼。”
“有點兒。”
“中午先不出去吃了,晚點兒人把餐食外送進來。你先緩緩。”
“……嗯。”
短暫沉默。
宋槐將水杯放到臺面,主提及:“昨晚……”
段朝泠掀了掀眼皮,“已經做到什麼程度了。”
宋槐愣一下,“什麼?”
“你和許歧。”
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似懂非懂。
段朝泠徐緩問:“擁抱,接吻,還是?”
宋槐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住,隔十幾秒才應聲,順著他的話扯謊:“就只是簡單地抱過一下。”
說完這話,稍微仰頭,佯裝坦然地對上他審視的目。
原本思忖出的最好的補救辦法不過是故技重施,將昨晚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全部“轉移”到其他人上,跟段朝泠謊稱自己認錯了人。
眼下無需補救,段朝泠顯然就是這樣認為的。
反而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落。
段朝泠倒沒多說什麼,拿起一個干凈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卻沒喝。
見他不說話,宋槐有些拿不準,主跟他保證:“我會保護好自己。”
“說說。怎麼保護。”
“……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就只有這樣?”
宋槐頓了頓,接著往下說:“即使真的發生了……也務必提前做好保護措施。”
段朝泠瞥一眼,不咸不淡地評價:“悟不錯。”
這段曲也就這麼過去。
知道段朝泠似乎沒有深究的打算,宋槐也就放下心來,心照不宣地泛起沉默,不再提昨晚的事,只把它當作一個意外來理。
兩人在客廳待了半晌,相對無言,各做各的事。
段朝泠忙完,撥通了附近一家西餐廳的電話。沒過多久,外送人員上門,將保溫箱里的餐食一一擺到桌上,簡單介紹幾句,禮貌離場。
午餐很盛——兩份和牛菲力,地中海烤鱸魚,油蒜蝦,牛油果沙拉,一份甜點,外加一支佐餐用的白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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