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這道油潑辣子怎麼上了?”
“王江生...張建濤,你們怎麼從后廚出來了?”
錢鴻飛眼皮子直跳,除了阿梅外,兩個主廚也從后廚跟出來了。
“錢董...”招牌宮廷膳的主廚張建濤拍了拍脯道:“這道油潑辣子實在是太味了...雖然不知道這是您請哪位大師傅做的,但是這道菜當咱們酒樓的新招牌菜我和老王都沒有任何意見。”
“您把他請過來當廚師長我都舉雙手贊!”
“老張說得對。”王江生也一個勁兒點頭:“我的八寶既然不能讓那個姓黃的滿意,這油潑辣子絕對讓他心服口服!”
錢鴻飛覺一陣頭痛。
就幾十分鐘不見,這王江生和張建濤怎麼像被洗腦了一樣?
尤其是王江生,驕傲的他此時非但沒有因黃云秋給他的八寶差評而有毫不滿,反倒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油潑辣子,似乎不舍得把這道菜送出去一樣。
他不知道的是,阿梅剛才上菜的功夫,整個后廚都被這道油潑辣子吸引了。
大伙兒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是淚流滿面啊!
從業十幾年,完全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這簡直就是上天掉下來的味啊!
那句詩怎麼念得來著?
此菜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吃!
大差不差吧!
“可是...”
“沒關系錢總,這些菜我們是用干凈碗筷分出來吃的,食品衛生也沒有任何問題。”
錢鴻飛還在和王江生等人談的時候,黃云秋皺起了眉頭。
這一幫人在門口說啥呢?
這菜還上不上了?
三分鐘后,錢鴻飛嘆了口氣,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隨后,阿梅推著餐車將油潑辣子和宮廷膳放在了黃云秋面前。
“這是...”
看著油潑辣子,黃云秋愣了一下。
上怎麼還帶上半份的?
“這是我們酒樓的附贈餐品...您慢用。”
阿梅解釋道。
黃云秋搖搖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個油潑辣子咬了一口。
下一刻,黃云秋的瞳孔猛然擴散,手有些發抖。
“啪嗒...”
掉在了潔白的骨碟上。
黃云秋細品著里的油潑辣子的余味,閉上眼睛,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終于,黃云秋睜開了眼,眼神都變得清澈了不。
“那個...麻煩給我上一碗米飯。”
啊?
導演和攝像師面面相覷。
做了這麼多年節目,還是第一次見黃云秋點了主食!
......
“嗝...”
黃云秋放下碗筷,打了個飽嗝。
錢鴻飛等人一臉震撼地看著黃云秋,節目直播里,觀眾們更是沸騰了。
“這哪是食節目啊,這是大胃王比賽吧?”
“話說剛才這油潑辣子上的時候,這節目畫風就改變了啊!”
“黃老師吃得那麼香,大口拉米飯,看得我都饞了,跟著多陪了一碗米飯...”
“咱就是說,這油潑辣子有那麼好吃麼?”
以前觀眾們看黃云秋做節目,都是吃一兩口就不吃了...
很難想象,形消瘦的黃云秋能在今天這次節目里干那麼多飯!
一摞高高的碗擺在黃云秋面前,黃云秋捂著肚子抬起頭,艱難地道:“再來一碗吧...”
來個啊來!
導演快瘋了。
按照現在的節目流程來說,黃云秋應該已經點評完招牌菜,進行總總結了。
這一直干飯算是上演的哪出啊!
一份油潑辣子骨頭都啃干凈了,只剩下些紅油辣子,這還要再來一碗?
可是,對于黃云秋來說,這等難得的味實在是要把握住機會。
出富庶,一生嘗遍百味的他,鮮有味佳肴能他的口,即便在家吃飯也只吃小小半碗,有些厭食癥的意思。
可這油潑辣子不同。
油潑辣子的火辣、狂、奔放幾乎是在瞬間擊潰了黃云秋的挑剔和講究。
換句話說,正因為黃云秋對食有著極高的追求,所以他更能嘗出這油潑辣子的完。
唯一不足的是黃云秋吃得出來這油潑辣子不是現做的,不過比起油潑辣子的品質,這都是小問題!
“黃老師,您的米飯。”
阿梅笑地將米飯放在了黃云秋邊。
阿梅第一次覺得自己和這種高高在上的食家產生了上的共鳴。
如果換了阿梅能夠獨一份油潑辣子,那估計也會一直吃一直吃,直到把自己的肚子吃撐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吧?
終于,所剩的紅油辣子都被黃云秋拌著米飯吃了干凈,又喝了口宮廷膳湯,黃云秋才滿意地拍了拍肚子。
看黃云秋總算是吃完了,導演忙是低聲道:“黃老師,咱們的節目時長馬上就要到了,您趕給個評分啊...”
“評分?”黃云秋搖搖頭:“我可沒資格能給這種等級的菜肴打分。”
沒有...資格?
黃云秋為麒國最頂尖的食家之一,他居然說自己沒有資格?
導演張了張,這時候也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黃云秋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這麼低。
“我吃飽了,您的德勝酒樓我以后還會顧的...”
黃云秋笑呵呵地點點頭,撐著椅子把手起,走到錢鴻飛面前客氣地道。
“那就多謝您了。”錢鴻飛啞然失笑,心中暗暗道。
還得是小孩哥啊!
他本來以為像油潑辣子這種簡單的料理肯定會讓黃云秋不滿,沒想到他還是太低估小孩哥的廚藝了。
這什麼?
狗眼看人低?
嗯...用這句話說自己似乎太重了些。
“還有,錢總...”黃云秋忽然低了聲音,對錢鴻飛認真地道:“制作這油潑辣子的主廚...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見他一面?”
錢鴻飛微微一怔。
黃云秋畢竟是行家,雖然剛才他吃得忘乎所以,但是他也嘗得出來這油潑辣子的髓是在油潑辣子上。
事實上,如果他今天吃的是油潑辣子鴨、油潑辣子魚,恐怕也會食指大,風卷殘云般干飯。
“小孩哥...哦不,您說的那位大師傅和我們酒樓只是合作關系,并不是雇傭關系,您要見他我需要過問他的意思...”
聽到錢鴻飛這麼說,黃云秋眼中一陣釋然。
的確,能做出來這種等級的油潑辣子而他黃云秋卻沒聽說過,想來那位廚師是個不拋頭面的世外高人,而且估計年紀也不小了,不便。
黃云秋不再多說什麼,辭別了錢鴻飛,帶著節目組向酒樓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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