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毓從病房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樓下找項鏈。

可除了找到鏈子，和一些破碎的玻璃碴，什麽都沒有。

仰頭，著刺目的，深深呼出一口氣。

正暖，拍在上，暖融融的，心裏卻涼了。

幹眼淚，鍾靈毓麵無表離開。

先去了趟鍾公館，把貓咪抱到洪北街14號洋房。

隨後出跟著的那兩個人，“貓，還有房子，以及房子裏的東西，都是帥的，麻煩你們安排人打掃安置一下，特別是貓，別著它。”

了貓咪的頭，鍾靈毓不舍地把它放進房子裏，轉離開。

鍾靈毓回了鍾公館，也沒吃飯，就窩在臥室。

盯著雲素清生前的相片，整整發呆一夜。

第二天，傭人敲響的門，說陳聽瀾打來電話。

鍾靈毓接通，“聽瀾，什麽事？”

“靈毓，怪事。”陳聽瀾狐疑的聲音，著電話筒傳來，“昨日我聽你的，想暗中給閆想容的弟弟使絆子，可我今日一大早得到消息，他昨晚就被送了監獄。”

鍾靈毓微愣，“為何？”

陳聽瀾答道：“據說是因為走私軍火，被關進去的。”

在雲城，走私軍火，乃重罪。

閆想容的弟弟，下半輩子算完了。

鍾靈毓生出幾分異樣。

昨日中午，沈懷洲剛問完，在陳家，是誰給下的藥。

今日閆想容的弟弟，就下了大獄。

未免太過巧合。

是沈懷洲做的嗎？

沉思著，陳聽瀾突然問，“你說閆想容的弟弟，是不是得罪什麽人？”

“不清楚。”鍾靈毓嗓音沉悶。

陳聽瀾哼了一聲，“反正閆想容的弟弟，不是什麽好鳥，他活該。”

頗有些幸災樂禍，繼續說：“今早消息傳過來的時候，你沒看到閆想容那張臉，都綠了，真是痛快。”

鍾靈毓應和，“想必你繼母已經焦頭爛額，近期大概不會再找你麻煩。”

“靈毓，你怎麽了？”陳聽瀾敏銳察覺到語氣上的疲倦，“聲音這麽悶，生病了嗎？”

“沒有，應該是昨晚沒睡好。”

項鏈摔碎了，再加上徹夜未眠，鍾靈毓心抑得很。

陳聽瀾沒說什麽，囑咐好好休息，中斷通話。

穿好服，打算去鍾家看鍾靈毓。

經過前廳，閆想容哭得厲害，正哭著求陳允章，“我弟弟天生膽小，他怎麽可能敢走私軍火？求老爺打點，把我弟弟救出來吧，閆家隻有他這一個獨苗。”

陳允章眉心突突直跳，“我暗中派人打點詢問，你弟弟得罪了軍政府的人。他是否走私軍火都不重要，別人是要把他往死裏整，我怎麽撈他？”

閆想容慘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地上。

這不可能。

弟弟那副德，也隻敢欺負底層人。

做過最出格的事，無非是玷汙了一個大著肚子的人。

這人還是貧民窟出來的，後來也用錢擺平，沒鬧出什麽風波。

他怎麽敢得罪軍政府的人？

“是不是你和上流圈子的太太往時，把人家得罪，人家報複到你弟弟頭上。”陳允章突然問。

閆想容本能否認，思緒混不堪，有些絕。

陳聽瀾上前補刀子，“夫人，您弟弟下大獄，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您再憂心，也要注意自己的。陳家裏裏外外，還需要您持呢。”

閆想容回頭看，眼裏是藏不住的毒和冷鷙。

陳允章讚同道：“聽瀾說得對，你弟弟那邊，隻能讓他自求多福，你再憂心，也無用，目前還是要明哲保才好。”

閆想容幾乎要將銀牙咬碎，卻不得不應道：“是，老爺。”

陳允章問陳聽瀾，“你穿這樣，要出門？”

陳聽瀾攏了攏厚重的風氅，回道：“父親，我去找靈毓，好像病了，我去看看。”

陳允章笑道：“難得你願意朋友，又和靈毓投緣，早去早回。”

“是，父親。”陳聽瀾心愉悅，轉離開。

並沒有看到閆想容盯著時，那若有所思的模樣。

坐上汽車，直奔鍾公館，陳聽瀾敲響鍾靈毓的房門。

鍾靈毓微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誰？”

“靈毓，我是聽瀾。”

門哢嚓一聲開了。

看到鍾靈毓的模樣，陳聽瀾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臉這麽難看？”

鍾靈毓扯，勉強笑了聲，“我沒事，你怎麽過來了？”

“我剛從電話裏聽出你神不好，過來看看你。”陳聽瀾拎著一盒糕點進來。

兩人躺在床上閑聊。

陳聽瀾察覺到心不好，刨問底，非要問出個什麽。

鍾靈毓隻好說：“我有一條項鏈，鑲墜的珠子裏，裝著我母親的骨灰，但是項鏈...碎了，找不回來了。”

鼻尖泛酸，抬起袖子，了眼淚。

陳聽瀾沉思片刻，突然問：“你母親的相片，你還留著嗎？”

“留著。”

“跟我走。”陳聽瀾突然拉起。

鍾靈毓不解，“做什麽？”

“帶上你母親的相片，跟我走就是了。”陳聽瀾故作神。

鍾靈毓隻好穿上服，跟出門。

最後，陳聽瀾把帶到陳家，直奔陳聽澤的書房。

鍾靈毓急忙拉住，“聽瀾，這是你哥哥的地方。”

“我就是帶你來找我哥的。”

原本還發愁，怎麽幫哥追鍾靈毓，這不機會就來了？

陳聽瀾狡黠一笑，生拉拽，把鍾靈毓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