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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歡》 第300章:頭發

如果說蘇梨想要報復。

最想報復的人有三個。

一個是池焰,一個是池景行,另外一個就是祝鳶。

一想到那天蘇梨求著他們救救的模樣,池景行的心升起一不好的預

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轉離開了醫院,一邊走一邊給祝鳶打電話。

可是祝鳶估計是沒有時間聽,電話一直響,卻一直沒有人接。

池景行開車的時候險些追尾。

他的心跳有些快,某種直覺讓他覺得很不安。

他不知道祝鳶到底在哪個火葬場,只能從最近地開始找。

剛好程牧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景行,祝鳶的父親去世了,”他聽起來也在開車,“我現在送時麥去家接兒和兒子,然后趕去火葬場。”

“你要不要來看看?”

池景行的聲音有些沉。

“祝鳶在哪里?”

程牧一怔。

池景行的嗓音過于低啞了,像是有什麼緒堵住一樣。

“時麥說在城西的那家火葬場。”

話還沒說完就被時麥一把把電話搶過去摁掉了。

怒目對著程牧說“鳶鳶本來就已經很傷心了,你非要上一些無關要的人給添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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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抿著沒說話。

時麥轉過頭去,一路無言。

等他們見到了樂兮和鶴兮,兩個孩子正乖乖坐在沙發上喝粥。

鶴兮見到時麥很開心,但是眼神中又忍不住的擔心。

“我和樂兮一醒來就發現家里面沒有人,時麥阿姨,是不是媽媽他們出事了?”

時麥抿了抿“時麥阿姨現在就帶你們過去找媽媽,你們吃過飯了嗎?”

樂兮站起來說“吃過了,家里有現的粥,我和鶴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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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波爐熱了一下。”

看著這麼兩個懂事的孩子,時麥不由得紅了眼眶。

牽起他們的手,把他們帶到了程牧的車上。

這還是程牧第一次看見祝鳶的兩個孩子。

雖然第一次聽池景行說祝鳶有兩個孩子的時候,他著實了一點驚嚇,但也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直到看見他們,程牧盯著兩個孩子看了好一會兒。

尤其是樂兮。

也許是程牧的表太過于專注,甚至有一些詭異,時麥沒忍住提醒他。

“你愣著干嘛?開車啊。”

程牧這才回過神來,發了引擎。

只是一路上,程牧一有機會就通過后視鏡看向兩個孩子,眼神中寫滿了疑慮。

太像了。

小男孩還好。

那個小孩,簡直就和池景行小時候的五一模一樣啊?

程牧從小和池景行一起長大,他現在看見樂兮,完全就像看見池景行曾經的小版一樣。

他原本從前沒有往那方面想過的。

只是現在……

他蹙眉頭,踩了一腳油門。

到了火葬場門口鶴兮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兩個孩子聰明得很,對視一眼,很快就眼眶紅紅。

樂兮輕聲細語地問“是不是外公出事了?不然怎麼會來這里?”

他們剛回國,年紀又小,不知道火葬場的意義。

但是四周抑的氣氛,黑白的調

,有人止不住的哭聲,以及一種,做死亡的味道。

都讓樂兮和鶴兮覺得恐懼。

時麥蹲下來抱著兩個孩子,拍拍他們的臉。

“乖乖不哭,外公只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沒有疾病,沒有痛苦。”

“總有一天,外公會和你們相聚的。”

“媽媽已經很傷心了,乖乖們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幫媽媽過去,好嗎?”

樂兮抹了一把淚,鶴兮已經哭得泣不聲了。

樂兮握住鶴兮的手。

“阿姨,你放心吧,我和鶴兮會一直陪著媽媽的。”

“以前是外公保護媽媽,現在是我和鶴兮保護媽媽。”

時麥欣地點了點頭。

帶著兩個孩子走遠,沒有注意到后的程牧,一直用一種有些奇怪的表看著樂兮的背影。

樂兮仿佛也注意到了。

回過頭,正好和程牧四目相對。

樂兮轉了回去,乖乖跟在時麥旁邊。

程牧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打開了后座的門,果然在座位上找到了幾頭發。

小孩子年紀小,頭發比較脆弱,平時很容易掉。

但程牧不確定這幾頭發有沒有囊,能不能測到準確的結果。

他將這幾頭發用紙巾包起來,然后撥打了一個醫藥實驗室的電話。

……

祝鳶已經哭得快要虛了。

整個人脆弱得好像一就碎,時麥看見這個樣子也沒忍住,眼淚砸下來。

看著安詳地躺在正中央的祝青華。

還記得十幾年前,祝青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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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那樣年輕,那樣風華正茂,告訴他們,要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他一生為人師表,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

可是上天就是這麼殘忍,讓人猝不及防。

樂兮松開時麥的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了祝鳶。

“媽媽不哭。”

可是樂兮的聲音也染上了哭腔。

鶴兮的緒更加不控制,哭得滿臉通紅,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以至于池景行趕到的時候,第一時間沒有人注意到他。

祝青華去得突然,現在在火葬場的幾乎都是祝鳶邊最親的幾個人,除了霍與川和林蘭以外,就只有時麥在幫忙忙前忙后。

所以池景行的出現顯得有些突兀。

還是霍與川先看見他。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將池景行扯了出去。

“池景行,你就算要追人也要有個限度,現在不是你跑到這里來給祝鳶表忠心的時候!”

池景行的眼眶有些紅。

“我有事找祝鳶,”池景行說,“祝鳶現在可能會遇到危險。”

霍與川冷笑。

“你的存在對來說,就是最大的危險。”

池景行皺眉。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不會用祝鳶的生命來跟你說笑。”

霍與川的眼眸冷得像雪。

“是嗎?五年前,祝鳶躺在手臺上的時候,我不就是在用的命在賭嗎?!”

池景行眸一擰。

“賭什麼?”

霍與川沉默了。

他不能告訴池景行,他用祝鳶的命賭了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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