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警局里的祝鳶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之前,剛出獄不久回家的時候,賀嶼也是在過道里堵住,因為靜太大,鄰居報了警。
算了算時間,也有三個月了。
祝鳶有些苦惱地想,事發展到如今這樣,真是自己沒用。
接了簡單的筆錄,出了審訊室的時候,祝鳶疲倦地坐在長椅上,警局的過道燈很亮,讓原本就困頓的更加不舒服。
不遠的警從另外一個審訊室里走出來,一邊整理資料一邊嘟嘟囔囔。
“先給家屬打電話吧,對方沒打算諒解,還是需要家屬過來相互調節。”
安排了工作之后,看了一眼祝鳶,又看了一眼審訊室里的男人,語氣十分不屑。
“都有未婚妻了還搞這套,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祝鳶當然不知道這些,已經靠在墻上快睡著了,直到半個小時后,聽見一道悉的聲時,才慢慢睜開眼睛。
“我是賀嶼的未婚妻,他到底怎麼了?”
祝鳶皺眉睜眼,仔細聽了聽,才發現真的是尹漫的聲音。
祝鳶的心里有不好的預。
更讓一驚的是,聽到尹漫繼續說“小舅,嶼哥到底怎麼了?我接到警局電話都快嚇死了,只能給你打電話了,他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過了沒一會兒,池景行的聲音淡淡響起。
“放心,不會出什麼事。”
祝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站起來,剛好就聽見警和尹漫說“家屬到了是吧?你們先和報案人調解一下,賀嶼同志的緒非常不穩定,還在繼續接審訊。”
沒等祝鳶有所反應,警就已經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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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祝鳶小姐,麻煩你出來一下。”
祝鳶猶豫了好久,終于才不得不走出來面對池景行……和尹漫。
相對池景行,更不敢直視尹漫的眼睛。
尹漫見到祝鳶的時候驚訝得不行,瞪大了眼睛。
“鳶鳶,你怎麼會在這里?!”不住地往后看,“你認識嶼哥?你為什麼會來警局?”
一連串的提問讓祝鳶頭皮發麻,就在這時,池景行淡淡開口了。
“出什麼事了?”
這句話明顯就是問祝鳶的。
他微微皺著眉,眼神看不出什麼緒,垂眸看著祝鳶有些發白的臉。
祝鳶看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但顧及到一旁的尹漫,還是生生住了口。
后傳來一些靜,尹漫的眼睛瞬間睜大,趕跑過去,扶住了被帶出來的、有些站不穩的賀嶼。
“嶼哥,嶼哥……”尹漫有些著急地喊著他的名字。
夜晚的警局安靜異常,過道里幾乎沒有什麼聲音,只剩下賀嶼喝醉后有些渾濁的呼吸聲,還有他沉聲呢喃的那句
“祝鳶,我求你了,別離開我。”
尹漫臉慘白。
祝鳶最不愿發生的一幕發生了,站在池景行面前如遭雷擊,眼神求助似的看向他。
池景行輕輕地掃了他一眼,眼神冷冷地落在了賀嶼的上
。
而表現得最為平靜的,卻是一向最沒心沒肺的大小姐,尹漫。
的臉慘白異常,在聽清楚賀嶼說了些什麼之后,整個人愣在原地。
可是依然保持著最后的理智,將賀嶼扶著坐到了一旁,邊的警也意識到這幾個人是認識的,簡單地叮囑了兩句之后,就給他們自己調節了。
祝鳶安靜地等待著尹漫的質問,卻聽見尹漫只是面平靜地看著。
這個一向貴無憂的大小姐,此刻眼神里卻充滿了悲傷。
看著祝鳶,問“鳶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以不要再瞞著我了嗎?”
祝鳶張了張,看向池景行。
池景行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出去煙,你們聊吧。”
意思就是,這件事給祝鳶自己來理了。
池景行出去以后,祝鳶和尹漫兩個人坐在長椅上,短暫的沉默過去,祝鳶緩緩開口
“尹漫,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影響到你的現在。”
尹漫沒說話,祝鳶繼續說“他是我曾經的男朋友,后來我們分手了。”
不管和賀嶼之間的恨仇有多麼曲折,但故事細細說起來,就只有這麼簡單。
祝鳶有些張地等著尹漫的反應,卻聽見尹漫淡淡地笑了一聲。
“我早就該察覺到的,”尹漫說,“嶼哥第一次在酒吧看見你的時候就有點不對勁,后來每次我在他面前提起你和小舅的事,他總是會心不在焉地發呆。從前我只以為是自己想多了,沒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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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喜歡你。”
祝鳶連忙擺手“我和他之間的事已經過去了。”
尹漫卻說“可他還是你,不是嗎?”
祝鳶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尹漫,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賀嶼這樣的人,他誰也不,最的只有他自己。對于我,可能只是失去的痛而已,也許等他以后失去你了,他又會發現自己的人是你了。但是尹漫,這樣一個男人的,拿來干嘛呢?”
尹漫的淚水終于在這個時候決堤。
死死地握住祝鳶的手,好像想要從這里得到一些力量一樣,哭著說“可是我真的很他,鳶鳶,我離不開他的,如果連他都背叛我,我真的再也不敢相信別人了。”
“你說,如果我繼續等,他會不會放棄你,愿意好好跟我結婚呢?”
尹漫看著祝鳶的眼神很真摯,讓祝鳶一時無言。
沉迷在里的人就像心甘愿踏沼澤一般,旁人越想把拉起來,就陷得越深。
里的盲目自我,有時候是會上癮的。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是從賀嶼上發出來的。
賀嶼還是那副沒什麼反應的模樣,尹漫看了他一會兒,鬼使神差一般走上前,拿出了他的手機。
來電顯示單名一個“趙”。
尹漫的心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
按下接聽鍵,下一秒,一道撒的聲從電話里傳來。
“賀,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來陪人家嗎?我都洗好澡了,你怎麼還不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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