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極有可能,溫采音的媽媽知道溫采音裝病的事。
因為我在溫伯母的臉上沒有看到一悲傷的神。
而當媽知道溫采音得絕癥,和我媽得知我得絕癥,兩人反應完全不一樣。
我裝病以來我媽都不敢見我,每天打電話來也是顧左右而言他,語氣慌的很,每次聽到我媽媽的聲音我都很難。
這才是一個當母親的正確的反應。
我在小泗的眼睛中得到了和我一樣的答案。
回到咖啡館,那個協議還放在桌上。
小泗拿起來就丟進了垃圾桶,我想了想還是把它從垃圾桶裏麵撿起來了。
“你不會腦真的要簽吧?”
“至我得跟顧言之當麵問清楚。”
“也對。”
今天太鬱悶了,我需要大吃一頓才能緩解我抑的心。
我晚上和小泗去吃麻辣火鍋。第一次去吃麻辣火鍋有一種做賊的覺。
我們鬼鬼祟祟地訂了一個包廂,我戴著墨鏡和鴨舌帽,把帽簷的低低的,盡量讓任何人都認不出我來。
如果被別人看到了一個胃癌患者居然去吃麻辣火鍋,我的謊言一定會被破。
現在還沒到被破的時候,我得絕癥這個這件事就暫時了我的保護,但是我不知道這層保護會什麽時候漸漸褪去。
這段時間把我給憋慘了,每天吃的都特別的清淡,那些對胃好的東西都是一點味道都沒有的。
我們狂點了一個特辣的鍋,調醬料的時候還讓小泗幫我去調。
我刁,調的我不滿意,幫我進進出出跑了好幾次,最終翻臉,把醬料碗頓在我的麵前。
“你說你為了一個顧言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又沒死,還沒變鬼。”我用筷子尖蘸了一下調料,嗯,就是我要的這個味。
“那如果劇需要你還得裝死了。傅筱棠,你有沒有想過你折騰這麽一番下來,也許顧言之也不會上你。”
小泗真的是非常客氣了,不是也許,是肯定,是百分百。
今天晚上這一頓把我給吃撐著了,我和小泗都癱倒在椅子上,捧著肚皮半天才站了起來。
小泗先去開車,把車開到火鍋店的門口,然後我再全副武裝的衝出去鑽進小四的車,神不知鬼不覺。
小泗一邊開車一邊搖頭歎息“嘖嘖嘖,為癡狂這是何必呢?”
明明也有份出這個主意,現在卻在這裏說風涼話。
我斜眼看:“你敢說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
“誰呀?”
“你裝蒜了,江翱。”我一提這個名字小泗就慫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我可沒你這麽瘋狂。我懷疑呀就算顧言之問你要命你也會給他。”
“那我看他也來要命來做什麽,如果救他自己的話。”我想都沒想:“那沒問題,但如果是救溫采音的話,我才不會給他。”
“嘖嘖嘖,你真是沒救了。”又在歎息。
送我回家,我家裏的房間的燈是亮著的,顧言之已經回來了。
小泗說:“那我就不送你進去了,看到他我就煩。”
我跳下車,又喊住我:“這個你忘了。”
把裝著轉讓協議的牛皮紙袋遞給我,我接過來。
“狠狠砸在顧言之臉上,跟他說老娘還沒死呢!”
“人家轉讓的是他自己的份。”
“那你是合夥人啊。”
我進了家門,花姐還在等我,熬了燕窩粥,放在燉盅裏麵還是熱的。
一邊幫我拿拖鞋換一邊說:“爺今天回來的早,回來的時候還問我你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哦。”我謝過花姐。
又悄咪咪地跟我說:“爺今天一回來就進房間了,沒有去溫小姐那。”
我知道花姐是好意,但是聽這麽說,怎麽有一點我和溫采音是大房二房,覺我們都在自己的廂房裏麵苦苦等待著顧言之這個地主老財來臨幸我們。
我上樓的時候顧言之下樓,他手裏端著一隻牛杯。
看到他,我手裏著的牛皮紙袋攥得更了。
我們肩而過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一下,問我:“吃了?”
我說:“是啊。”
“吃了什麽?”
我忽然心虛:“就在小泗的咖啡館裏麵隨便吃了一點。”
他點點頭就下樓了。
我回到房間把牛皮紙袋裏的轉讓協議拿出來放在桌上,看著它發愣,在想要不要和顧言之當麵對峙。
像小泗說的,我如果把這個砸到他的臉上,想必是特別過癮的。
不過砸完了他如果說:“是的,我就是要把我那部分轉給溫采音。”
我就算不簽,他也可以找律師強製執行。
我倒不是在乎那百分之五十的份,但那是我和顧言之唯一的集。
我正發著呆呢,忽然聽到走廊裏傳來腳步聲,趕把牛皮紙袋塞進了屜裏麵。
顧言之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涼涼的夜風吹了進來。
我忍不住了脖子,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沒洗澡?”
我說:“馬上就洗。”
我怎麽覺得顧言之看著我的眼神有點奇怪,我不上下打量打量了一番自己:“怎麽了?”
“沒什麽,明天有事嗎?”
“沒有。”
“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哪裏?”
剛好他的電話響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跟我說:“你先睡吧,我有點事出去一下。”
顧言之要帶我去哪裏?該不會是要把我押到律師樓,讓我簽那個轉讓的協議吧?
這個念頭讓我一整個晚上都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燒餅。
顧言之也很晚才回來,他今天晚上倒是睡在房間了,不過沒睡床上,而是睡在了沙發上。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也已經起來了,正對著鏡子打領帶。
我想過去幫他打,但是他打領帶的手法實在是太嫻了,我幫不上忙。
我在一旁看著他,他目不斜視:“還不快洗漱?吃點東西我們就出發了。”
我了猶豫地看著他,他終於打好了領帶,轉過來看著我。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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