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湘先是了驚嚇,再在唐嫻跟前落了面子,怒氣沖沖上了馬車打道回府,在街邊看見唐嫻買下一排陶塑泥偶,遞過去的銀子正好是三兩。
白湘湘氣不過,決心慢慢攢著月錢,半年不夠,就一年、兩年,總能把三千兩攢夠還給的。
可惜那事之后不到一個月,唐嫻就被送去宮中做了皇后娘娘。
又兩個月,唐家落了難。
白湘湘以為唐嫻會挾恩圖報讓祖父求,可到最后,也沒等到唐嫻的求助。
再之后,唐家祖父沒了,唐嫻去了皇陵,兩人再也沒見過面。
那次的救命之恩始終無外人知曉,而那三千兩銀子,白湘湘終于瞞著所有人湊齊了,卻已無法償還給。
能做的,只有年前在禹州偶遇唐家父母后,瞞著所有人,悄悄向皇陵中遞了口信,告知唐嫻父母弟妹一切安好。
而今容憔悴,則是因為前幾日樓千賀的那番話。
他說在京城見到了唐嫻。
這怎麼可能?
白湘湘臨時編謊騙過了樓千賀,讓對方以為他認錯了人,可到底無法確定唐嫻是否當真了京城,心中難安。
派人在京中暗中尋找了數日,始終未見唐嫻的人影。
支著額頭發愁時,孟嵐屋,擔憂問:“怎麼還是沒神?要不請大夫把脈看看吧?”
白湘湘心中煩悶,白了他一眼,“說了不用,你煩我。”
這大小姐脾氣孟嵐早已習慣,給倒了溫水遞過去,見飲下后臉緩和,又問:“可是與近日尋人有關?你要找的究竟是什麼人?與我說說,說不準我見過呢。”
唐嫻的行蹤牽涉著唐家幾口人的命,白湘湘連孟嵐都瞞著的。
本不想理孟嵐,孟家是三年前才京的,那時唐嫻已去皇陵,他能見過才怪了。
不說吧,他又一直問,擾人清凈。
白湘湘便順著上回編出的話道:“年前回祖籍途徑禹州時,我險些被馬兒沖撞,被一個雙兒的姑娘救下。我聽聞京尋親來了,可一直找不見,心里不踏實。”
孟嵐聽險些傷,好一番心疼,被罵了幾句才消停,思量道:“可有畫像?我去京兆尹說一聲,咱們張了畫像……”
“閉!”白湘湘要被他氣死了,勒令他不準出主意。
后來思索良久,白湘湘覺得海中撈針始終不是辦法,趁獨自一人時寫了封簡單的書信,猶豫再三,落款再次寫孟夫人。
而后喊來心腹仆人,命人暗暗送去皇陵。
但愿這封書信能夠悄無聲息地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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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停回宮翻閱了皇陵相關的記載,被這幫老祖宗弄沒了脾氣。
前期的皇帝陵墓陪葬品不算,可惜中間出了幾個昏君,其中一個在位時險些亡國,被叛賊攻京城,早把皇陵洗劫一空了,也正是因此,皇陵才開始設置重兵把守。
此時云停再過去挖掘,怕是只能從土里摳尋叛賊不慎掉落的珠寶了。
到圣宗皇帝父子倆之后,帝王葬的規制一改再改,幾個皇帝的陪葬品加一起,估著也就夠兩年軍需,遠不能填補國庫的窟窿。
云停真是辱罵老祖宗的心都有了。
不過再也能塞牙,等實在周轉不時,皇陵里的東西還是值得一用的。
這邊不順利,好在還有瞿王的藏寶。
回府時天已晚,問過皇陵西面褚山假藏寶的事辦得如何,云停又理了些西南政務。
于沉沉夜中回屋洗漱,將睡下,屋外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
云停披起,看見云裊披頭散發,明顯是睡了一半爬起來的,正站在檐下與侍衛說話。
兩個侍各提一盞燭燈立在后,再遠,是銀月籠罩著的靜謐府邸。
“莊怎麼沒跟你一起發瘋?”云停開口就是戲謔。
自打云裊住到蘭沁齋,唐嫻就跟了進去,兩人睡的是同一張床,云裊大晚上跑來,唐嫻還在睡?
想到那張鋪著厚褥的牡丹架子床,就記起那天看見的床幔后倚下去的曼妙姿。
云停頓了下,快速將那畫面趕出腦海。
“你還說!”云裊氣呼呼的,雙頰因快跑泛紅。
云停嘆氣,返回屋中,在跟進來后手掌朝額頭重重抹去,把額發弄得蓬蓬,也沾了一手的汗水。
頓時嫌棄地“嘖”了一聲,“怎麼這麼多汗?”
云裊嫌他魯,從他手底下掙,苦著臉道:“我就是熱,好熱好熱,睡不著。”
云停也覺得熱,但沒這麼嚴重,把人按回來,道:“那就回家去。”
云裊從小就怕熱,大冬日在院子里跑一圈,也能滿頭大汗。
跟在他邊,難免有疏,不如留在西南王府。那邊的人從小伺候的,哪能讓這委屈。
“不要。”云裊不肯回去,“這里好玩。”
“那找莊去,讓給你弄冰或者打扇子。”
一聽他提唐嫻,云裊板起臉,指責道:“你又想欺負,眼睛都被你欺負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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