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長明,依舊逃不掉被放在一起比較的宿命,從著首飾到容貌儀態,甚至是姻緣婚配,每日都在被人私下談論。
最初,是唐嫻了白湘湘一頭。
如今再看,白湘湘才是最終贏家。
白湘湘若是想,的確可以悄無聲息地往皇陵遞消息。
可會嗎?
說白湘湘出于憐憫,才會為傳遞消息,的確是有幾分可能……
可釋放皇陵眾人,是違抗已逝皇室祖先的命令,也是在打白太師的臉子,白湘湘就未必會答應了。
再者,萬一認錯了人,唐嫻擅自離開皇陵的行徑經由白湘湘傳白太師耳中,事就更難辦了。
唐嫻躊躇不決。
“想起什麼了?”云停冷不丁地發問。
“沒有,我……我頭好疼……”唐嫻扶著額頭裝得弱不風,“表哥,我興許是認錯了,你多給我些時日,我一定能把忘記的事全都記起來的……”
“你讓我指認,我指了的,只是實在記不起來,這才指認錯了……”
云停道:“那就繼續指。”
“是……”唐嫻被迫重新看向側前方。
孟嵐已重新回到明月軒,正在以主人家的姿態招待來賓,各公子談笑風生,是一副和樂安寧的畫面。
唐嫻看著那邊,心里想的全是白湘湘。
那位孟夫人究竟是,還是另有其人?
與白湘湘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再見面,應當是能認出對方的,那麼,對方也是極有可能認出的。
一旦被錯認,違抗皇命的罪名足夠要了唐家所有人的命。
這可如何是好?
唐嫻愁苦半晌,最終決定往后拖一拖,待日后尋到機會緩慢試探白湘湘的態度后,再做定奪!
這廂方才打定了主意,雅閣被人敲響,侍衛得令進,道:“公子,啞回來了。”
第14章 云裊
唐嫻的目理所應當地看向通報的侍衛,終于不用再盯著明月軒的那群公子了。
啞,這是除莊廉外,府后聽到的第二個有名號的人。
掂量了下云停此刻的緒,仗著虛假的份,放低了姿態,輕聲細語問:“表哥,啞是誰啊?我不記得了。”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你裝失憶之前本就未曾見過他。”
“裝失憶”三個字窘得唐嫻頭發發麻,僵著臉轉向莊廉。
莊廉急忙上前解圍,干道:“公子別氣,再給詩意幾日時間,定能指認出那位孟公子的。”
安過云停,他又道:“公子,表兄妹的,別總是喊全名了,聽著太疏離……”
云停難得妥協,道:“行,那我喊親切些。”
莊廉當他要喊表妹,還沒高興,見他手背撐著下,半屈著的修長手指了幾下,凝神思忖起來。
片刻后,探究的眸轉到唐嫻上。
夕過他的鼻梁落在唐嫻面頰上,唐嫻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汗豎起,撐了會兒,終究是沒扛住,拘謹地低下了頭。
云停就眼睜睜看著的長睫幾下,而后倏然垂下。
長睫落得迅速,仿佛帶起一陣微風,扇幾束熏黃的日。
而夕斜照,和溫婉,在唐嫻上籠罩起一層細細。
仔細看去,臉上小小的絨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云停再次意識到眼前是個月眉星眼、娟好靜秀的艷人。
天真好騙,固執守義,是個一筋的死心眼。
“咚咚咚——”
有踢踏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唐嫻不懂武藝,但腦子還是有的,聽著這步調急促歡快,不像是干練穩重的年人,倒有些像年歲不大的孩。
當初弟弟妹妹就是這樣的,只要祖父沒看見,就蹦蹦跳跳,不肯規矩走路,沒點世家公子、小姐的模樣。
這陣腳步聲勾起唐嫻對親人的思念,瞄向房門口,眼睫一,金殘就順著長睫淌了下去,凝聚在眼眸中。
唐嫻被歡喜的腳步聲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聽著那聲音拐了個彎遠離,心中失,忘記了云停正在看,轉目移向了他。
這一轉盼,眸中流跳躍,熠熠生輝。
云停皺起眉。
唐嫻回神,快速轉開眼,對他的不滿視而不見。
“莊。”云停終于不再看,沉聲喊了這麼一句。
唐嫻懵懂,疑問:“什麼莊?”
云停道:“你名,。這樣喊,還不夠親切嗎?”
唐嫻呆滯,去看莊廉,莊廉了額頭,強行附和道:“是,詩意啊,你名,你娘給你起的……”
“因為你出生時,渾是。”云停截斷了莊廉的話。
莊廉心虛掩面,厚著臉皮點頭。
唐嫻抿起了。
沒等想出刺回去的話,“咚咚咚”,那雜的腳步聲又折返了回來,這回是停在他們門口。
隨后,“砰”的一聲,雅閣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個頂著滿頭鮮花的小姑娘蹦了進來。
鮮花擁的滿腦袋,唐嫻定睛細看,才從花瓣下看見臟兮兮的小圓臉,像是長途跋涉而來,但神勁很足。
徑直跑到云停面前,隔了三步站定,憨笑一聲,高聲道:“哥!聽說你想我了,我就跟著啞來找你和二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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