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摟住周鶯親了又親,怕得直躲,小聲小聲地道:“我都聽你的……”
轉眼在寧州過了夏,了秋,又來到冬天。
年關前后,周鶯為著要不要回京的事犯難。
按理,怎麼也該去給顧老夫人磕個頭。自己是人兒媳婦,怎可能不孝分裂他們母子?
可在心里頭,周鶯確實很抗拒。
顧老夫人會怎麼嫌棄,能想象到。
這些日子顧長鈞忙,直到亥時還未回來,落云去吩咐暫別落鑰,已經去了好些時候。
一冬尹嬤嬤就得了風寒,周鶯在屋里歇著,如煙和兩個小婢在提熱水,周鶯在屋里等得無聊,就披了裳信步出來看看。
迎著風,遠遠見顧長鈞朝這邊走。邊跟著北鳴,手里提了一盞燈籠。
顧長鈞解下大氅,把周鶯蓋住,“出來做什麼?外面冷。”
周鶯朝他后瞥了瞥:“可見著落云?”
顧長鈞搖搖頭,摟著周鶯的腰和往里走。
進了屋,給顧長鈞解扣子更,聽外頭如煙道:“落云姐夫人找你呢。”
簾子一掀,落云走了進來。
周鶯回,見兩眼紅紅的,似乎哭過,頭發有些了,垂了兩綹在發尾。
“落云你這是……”
落云行了禮:“夫人,奴婢適才事絆住了,聽說侯爺回來,已人落了鑰,要沒別的吩咐奴婢先出去了。”
周鶯有心住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又記掛著和顧長鈞商量回京事宜,就放去了。
外院的聽濤閣,汪先生仰面躺在榻上,手里攥著把釵子。
質地并不好,銀的,空心,沒什麼分量。是朵很淺的花釵。
過這釵,就仿佛看到那和它一樣鄙的人。
汪先生哼了聲,將花釵放到枕下,吹燈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更今天的。
第69章
晨起梳妝的時候, 周鶯過鏡子端詳著落云。
這些日子明顯消瘦,做事時也總是走神。落云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從小就跟著的, 兩人的分比一般的主仆都更親近。周鶯什麼事也不瞞。
如今, 落云明顯有心事, 卻不對說。
落云在后替梳頭,把一掐纏金鑲紅寶的釵別在發髻上, “好了夫人。”落云轉就要走。
周鶯扯住手腕:“你等等。”
落云蹙了蹙眉, 周鶯道:“落云,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發生什麼事了, 你最近, 不大對勁,還經常躲著我。”
落云勉強扯出個笑:“夫人, 我沒事。”湊近了道:“上回小日子著涼了,有點不舒服。”
周鶯道:“那我章大夫給你瞧瞧?待會兒就到了。”
落云點點頭:“行,夫人您別替我憂心了,我有什麼事, 怎麼會不和您說?”
周鶯稍稍放心些,落云的臉當真很差,忙又補充道:“這些日子你別上值了,尹嬤嬤安排別人替你。你和我與旁人不一樣, 真有什麼難,一定要和我講,知道嗎?”
落云應了, 快步退了下去。
周鶯心里不安,揚手喊如煙過來:“你翠柳這幾日多注意落云,有什麼不妥,立即來報我。”
才吃過飯,郎中就到了,和往常一樣,來周鶯屋里請了平安脈,道:“夫人這藥可別停,照常吃著,好容易補好了些,不可功虧一簣。”
郎中收了藥箱,周鶯人給他多塞了一錠銀子:“張大夫為我奔忙,多謝了。這是一點兒心意,還有比別的事勞煩大夫。”
郎中連連擺手:“使不得,顧侯爺早給了診金,藥方也還是前頭的醫者留下的,小人不敢多收夫人的賞銀。”
周鶯抿笑了,隔著簾子道:“大夫別忙推辭,我妹妹這些日子也不大好,想請大夫幫忙瞧瞧,待瞧完了,煩請大夫告我一聲。”
郎中忙應了:“這費什麼?夫人把銀子收著吧,小人這就去。煩請姑娘們代為引路。”
如煙帶了郎中去,把落云袖子挽上去,落云咳了聲:“如煙妹妹,我口得,屋里沒熱水,能不能請你幫我倒一杯來?”
如煙笑著應著,才出屋子,落云就收回了手。
“張大夫,能不能請您,就和我姐姐說,我是著涼壞了肚子?沒別的事?”
郎中怔了怔:“姑娘,您發熱了,是傷在何?需得趕上藥才行。”
落云垂著眼,勾出一抹笑:“張大夫,我姐姐子弱,我的事,不想費心。您幫幫我,就和我姐姐說,我沒旁的事,行嗎?”
從枕下掏出一只小布包:“里頭有點碎銀子,是我自己攢的。您就當沒這回事,行不行?”
把荷包朝張大夫手里塞,張大夫連連拒絕:“姑娘,不能這樣。我雇于顧侯爺,是來照顧夫人的,本就不想摻和貴府旁的事,您安心,我不多言就是。”
如煙從外進來:“這是怎麼了?”
張大夫臉通紅,垂手不言語。
落云勉強一笑:“我沒事,大夫囑咐我幾句。”
如煙笑著將茶壺放在桌上,斟了兩杯茶遞過來。“大夫您也喝杯水。”
張大夫接了,又立即放了下來:“我還要去給夫人回話,兩位姑娘,我就先走了。”
如煙奇道:“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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