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聽了此言,對招氏越發滿意,就喜歡這種溫順又有眼力見的兒媳婦,不像董氏那沒眼力見的,經常說話不帶腦子,壞的好事。
和悅道:“好孩子,今晚委屈你了,母親會好好補償你的。”
招氏覺得諷刺,這不是打一掌再給顆甜棗?表面上激不已:“兒媳謝母親恤。”
孟老夫人著這種恩威并施,將人拿得恰到好的覺,這是周氏、孫氏、董氏都不能給的,便又道:“如今時候不早了,你累了一天,今晚早點休息吧,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來。”
招氏卻道:“是,母親。”
隨后,孟老夫人又說了兩句好話,見徹底將兒媳婦穩住了,這才回榮福堂。
孟承興在孟老夫人走后,輕嘆一聲,吞吞吐吐道:“母親委屈了,父親口中的慧云……、其實是父親的上一任妻子,與父親投意合、琴瑟和鳴,但最后沖和離了。”
他說著,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補充一句,“母親,您這般溫賢惠識大,父親遲早會看到您的好,以后跟您好好過日子的,今晚的事您別往心里去,今晚父親只是醉后失言而已。”
此言一出,孟承章皺起眉頭,面不虞地瞥了眼自家三弟,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張不會說話,那就起來吧。
招氏微微挑眉,仔細打量了孟承興一眼,覺此子頗有心機,生怕與孟冬遠好,故意說這些來膈應,讓心懷芥,故作神落寂,微微低下頭,轉而道:“承興,你是個好孩子,你不必擔心,母親沒事。現在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你們父親這邊有我照顧著。”
孟承興瞧了一眼,覺自己的目的達,在父親的作妖之下,進一步離間他們,也便沒有再逗留,告辭離去。
待他離去后,孟承章道:“母親,今晚您委屈了,家里有些,您接下來可能會不太適應,但我過幾日要回書院,如若您有什麼無法理的困難,可去長興侯府找我大姐姐。”
招氏一聽,瞧了眼孟承章,覺這個繼子與孟承興不同,應該是個好的,且還間接說明他與孟瑾瑤跟其他孟家的人不一樣。
如此一來,招氏心里就有了計較,夫君和婆母靠不住,就直接投靠孟瑾瑤與孟承章,且這兩個孩子最有出息,能讓也跟著沾點。
招氏意味深長道:“承章放心,母親知道怎麼做的。”
孟承章見懂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逗留,告辭離去。
房間,剩下招氏與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孟冬遠。
招氏緩緩嘆了一口氣,糟心事總算告一段落,方才添油加醋,只字不提與孟冬遠發生過口角,把自己摘干凈,也只是為了讓自己在婆母面前做個最完的害者。
而婆母不管是因為愧疚,亦或是理虧,都不會繼續追究這件事,事實證明做對了,不管孟冬遠醒來后是否記得今晚的事,都一口咬定孟冬遠喝醉了記不清事,婆母想必早就知道孟冬遠如今還心系董氏,所以會更加相信的說辭。
須臾,招氏邁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男人,又氣又恨,咬牙切齒地擼起袖,掄起拳頭就想往孟冬遠臉上狠狠招呼,那行云流水般的作,那一個彪悍。
但下一刻,招氏想到打臉太過明顯,連忙收起拳頭,掀開被子,手往孟冬遠腰間的上用力狠狠掐了幾下。
見孟冬遠似乎覺到疼痛,有意識地皺眉,卻沒有醒過來,招氏再次下狠手掐一把解氣,這才松手,輕嗤一聲:“甭管你跟董氏因何事而和離的,但在我招倩儀的人生里,只有喪夫,沒有和離,既然放不下董氏,那就永遠惦記著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失而復得。”
即使嫁過來時,是有所期待的,都這把年紀了,不圖什麼男,如果夫君對好,那自然不錯,若是對不好,那就圖份,伯爵夫人的份總比寡婦好,比其他份更差的人的繼室好,現在這份,給兒婚事,選擇也多很多。
至于孟冬遠,甭管孟冬遠喜不喜歡,只要不犯七出之條,孟冬遠就沒辦法休了,對不好,也會收拾回去。
-
翌日。
孟冬遠醒來時,頭昏裂,當看到床前的招氏,他愣了下,昨晚的事也隨之涌上腦海,招氏咄咄人的模樣在他腦海中格外的清晰,他怒道:“招氏,你怎麼還在這兒?”
招氏淡定回應:“夫君,這里是我們的婚房,昨晚是我們的房花燭夜,我不在這,那應該在哪?”
孟冬遠一時語塞:“你……”
招氏站起來,居高臨下,神淡漠地看著他,不疾不徐道:“夫君又想說這是你與慧云的房間,不是我該待的地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這院子的主人是我,還夫君認清現實,莫要再說胡話,否則傳了出去,丟臉的可是夫君,別人只會嘲笑夫君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嘲笑夫君對前妻念念不忘,卻又不耽誤再娶新媳婦,這深比草賤,如同笑話。”
聞言,孟冬遠臉難看得,死死瞪著招氏,卻又無法反駁。
招氏也不與他廢話,接著道:“夫君既然已經醒了,那就起來吧,我們還得去給母親敬茶,如今已過午時,母親已經久等了。”
言罷,招氏也不待他有所反應,徑自離去,去傳丫鬟進來侍候。
孟冬遠:“?”
他什麼時候答應跟招氏一起去敬茶了?這人竟然還用不容置喙的口吻,給他安排起行程了?
他瞬時氣得不輕,想他孟冬遠活了幾十年,都是人對他百依百順的,哪有人敢這樣對他?
就招氏這種既不溫,也不溫順聽話,說話咄咄人的悍婦,跟母親心目中的兒媳婦相差甚遠,母親又是如何相中招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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