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的手還能彈琴麽?
這止痛藥是認真的嗎?
咬住牙關,呼吸都戰栗,額上汗珠如豆大的雨落下,滴在他的肩膀上,印出一塊痕跡。
“還疼?”
檀硯絕擰眉睨向。
裴以期張了張,吃力地發出一點破碎的聲音,“沒事,還好,走吧。”
“我人過來打麻醉。”
檀硯絕眉頭擰得更。
“不用,直接去醫院吧。”裴以期極力克製著,“現在不疼了。”
在這等著也是疼,還不如節省點時間,晚上還要回西洲。
“真不疼了?”
“真的。”
裴以期著頭皮道。
“好,我帶你走。”
檀硯絕這才抱著往外走去。
寧秉山轉頭看他們一眼,視線在裴以期的手上停了下,很快就全然不在乎地道,“別忘記,裴以期還要終替我家惜兒作曲。”
檀硯絕無視寧秉山,踩著樓梯上去。
“……”
他還替簽了這種東西?
裴以期實在虛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頭歪在他的肩上,盡管能覺他的手臂繃得很,維持一個,但還是疼得視線都模糊。
看著他棱角深邃的臉,心裏有太多的疑問,疼到問不出來。
……
車子駛嚴陣以待的私人醫院。
一臉嚴肅的席歲聲帶著人親自迎在門口,待車子一停下,他立刻人將推車上上來。
饒是在電話得知裴以期傷得不輕,但待檀硯絕把人從車裏抱下來的時候,席歲聲還是驚得麵孔失,“我去,哪個神經病下這麽狠的手!”
居然給穿了手指。
檀硯絕看一眼推車的子和前麵一段有些不怎麽平的磚路,沉聲道,“我抱進去。”
為避免過多折騰的,裴以期一路都是這麽被他抱著,維持同一個姿勢。
都佩服他的臂力。
“畏寒,酒過敏,沒有藥過敏史,來這之前一共吃了兩顆止痛藥,效果不大。”
檀硯絕邊走邊簡述的況。
裴以期不多看他一眼,他似乎對很了解。
席歲聲跟在一旁凝重地聽著,聽到最後尷尬地直扯角,維生素能有效果麽,怪不得裴以期臉白這樣,原來是一路熬過來的。
“沒事,一會會打麻醉。”
席歲聲訕笑兩聲。
“嗯。”
檀硯絕繼續快步往裏走。
裴以期虛弱無比地窩在他的懷裏,一雙眼有些渙散地著天邊。
天很藍,很暖。
真不錯,又活一天。
裴以期被檀硯絕放倒在一張醫用躺椅上,上蓋著毯子,席歲聲手下最銳的幾個外科醫生開始圍著研究這個機關。
麻醉針打下沒多久,裴以期的狀態就放鬆下來,看著穿自己指尖的一針也沒那麽大覺了。
檀硯絕坐在不遠,黑眸冷冷地看著醫生忙碌。
席歲聲陪在一旁,看著麵白如紙的裴以期道,“手指頭的傷就是疼,但不會有什麽大事,放心吧硯哥。”
不然這會就該推進搶救室去了。
“的手還能彈琴麽?”
檀硯絕忽然問道,不輕不重的一聲。
裴以期聽到這一聲,不轉頭看向他,檀硯絕坐在那裏,朝的方向向前傾著,白襯衫皺得很是不堪,他看著,臉上沒什麽表,唯有一雙眼生出擔憂的人彩……
“彈琴?”席歲聲有些茫然,“以期要學彈琴嗎?”
檀硯絕轉眸睨他一眼。
席歲聲乖巧改口,“裴以期。”
“……”
檀硯絕抿。
“學琴的話隨便彈彈應該沒事吧,看恢複況吧。”席歲聲說道。
做好理,醫生們小心翼翼地將針一用專業工剪下來,然後利落取出。
細針再次從裴以期的皮穿過,檀硯絕猛地別過臉不去看。
“……”
席歲聲看他這樣忍不住歎氣。
不忍心這樣,熬什麽七年。
席歲聲走到裴以期邊,正想安兩句,卻見這位正主一臉平靜地看著醫生將針取出,鎮定得好像不是在看自己的手。
安的話不知道從何講起。
“還好嗎?”席歲聲問道。
“還好。”
裴以期抬起眼看向他,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聲音比剛剛恢複一些。
的手指泛起烏紫,幾個醫生同時理,很快那抹烏紫就被層層浸著藥水的紗布包裹上,看不出來了。
針尖刺進管,幾袋輸掛到的頭頂上方,清涼的進的。
席歲聲彎腰撿起地上的機關,研究上一眼,眉頭皺得打結,“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各個指關節、手掌手腕都有機關,這要全發過去,手就廢了。”
連普通生活都做不到。
簡直就是個刑。
話落,刑就被人從旁邊奪過去。
他看過去,就看到檀硯絕站在麵前,一張臉鷙得可怕,眼底沒有一溫度。
檀硯絕拿著刑,低眸看向躺在那裏的裴以期,“這水要掛多久?”
“兩三個小時吧。”席歲聲道,“先在這輸,等麻醉效果輕了,沒什麽問題後轉病房。”
“嗯。”
檀硯絕從嚨裏應出一聲,看著裴以期道,“我出去下,一會過來。”
“……”
這話有點像陪護的親人或是……人。
裴以期半躺在那裏,沉默地與他對視。
檀硯絕盯著片刻後轉離開,拿著刑的手用力,青筋凸起賁張。
席歲聲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心,抬起跟上去。
理好這邊,很快整個幹淨明亮的房間裏隻剩下裴以期一個人,周遭安靜極了。
看著前麵的大型醫療儀,將今天的事在腦子裏複盤,依然想不明白檀硯絕為什麽會妥協,更不明白為什麽簽了那些文件後,寧秉山就願意放走,好像到更大的把柄一樣。
複盤失敗。
連題目都沒看懂,更不用說這個結果。
裴以期索閉上眼睛,培養睡意。
輸的時間裏,不時有醫生和護士進來看,席歲聲也來過兩次,睡得昏昏沉沉的,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再醒來時,輸隻剩下最後一袋。
了手指,疼痛瞬間傳遍整條胳膊,但沒之前那麽銳利,在能忍的範圍。
裴以期拿起一旁自己的手機,看看時間,直接關掉輸進度,拔掉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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