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我該有什麽樣的命？爛到泥裏也不能掙紮的命嗎？

本就不配！

如果有一點這樣的意識，他也不會下這麽多手段！

裴以期終於明白寧秉山對付的原因在哪裏，低笑一聲，“所以，十八歲之後，我就不該上學，我就該抱著外婆自生自滅是嗎？”

“那原本就是你的人生！”

寧秉山不顧刀刃還橫在自己脖子上，瞪著怒不可遏地吼出來，“你要是在裴家長大，你能讀什麽書？你能彈什麽琴？你能進檀氏工作？你不正視自己該有的命、不對寧家到虧欠也就算了，還敢跑回來算計惜兒！”

“我該有的命？我該有什麽樣的命？爛到泥裏也不能掙紮的命嗎？”

裴以期笑著看向自己曾經最敬的父親，一字一字問道，“您說期神的名號是你培養出來的，不是我的能力，可您桃李滿天下，親手教出過幾個站上國家音樂廳的學生？您自己站過嗎？”

寧家確實是音樂世家，也出過好幾個人，但寧秉山不是其中之一。

“……”

寧秉山一僵，正要反駁，裴以期搶在他前麵道，“寧先生，有些事我不說，不代表我就真的不懂。”

“……”

“我從網上名，並非單靠營銷就一個名號，五年之間我給寧家帶來的榮譽和名有多，您自己心裏清楚。”

裴以期繼續說道，“我十三歲開始寫曲掙錢，最後一分不留地離開，這筆錢付養育費隻多不。”

“你眼裏就隻有錢嗎？”

傅文月抓著話裏的，痛楚地質問道，“那我們付出的和心呢？”

“所以這七年我不全盤忍了嗎？”

裴以期看向曾經最關心自己的母親，“我早就想好了，我你們十八年的養育，我就再你們十八年的手段，我還個幹幹淨淨，這輩子不虧不欠！”

這七年，對寧家沒有過一次可憐兮兮的求饒，也沒有過一次歇斯底裏的質問。

隻是努力在淤泥裏掙紮著找一點活路。

一點活路就行。

“可你們不該我外婆。”

裴以期握手中的刀道，不會用自己外婆去還這筆養恩賬。

外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大病一場的時候，外婆一夜一夜熬著陪；魯茜死的時候，外婆板著臉告訴不是的錯，不準疚；上不了學的時候，外婆賣了房子給上學費。

傷的時候，外婆邊罵邊給上藥；讀書讀得晚，外婆邊兇邊給切水果；裴海凡多次來找麻煩，外婆被打都不會說一句的下落。

“……”

傅文月竟覺啞口無言。

寧秉山卻是認為裴以期全然在狡辯，“有什麽好無辜的！給惜兒過過什麽好日子？我怎麽了？”

“那我欠就欠了，我不在乎了！”

既然這筆養育賬算不清，不算了。

裴以期將刃鋒抵寧秉山的脖子，一雙眼染著豁出一切的冷，“上次我外婆被陷害，我就想來說了，寧先生，如果我外婆因寧家損傷一一毫，我一定要你抵命！”

“你敢嗎？”寧秉山咬牙切齒，“你不會真的以為憑把刀今天就能走出寧家吧？”

說的天花墜，他還不知道有幾斤幾兩。

寧家外的夜濃鬱，馬路上停著兩部車。

路燈晃過車門前站立的高大影，男人黑的大攏下冷肅，一雙黑眸沉地睨向寧家的方向。

保鏢和司機到男人周的寒意，都不敢一下。

寧家大廳裏，兩個保鏢死死按住紀明桉，一把將他的腦袋按在茶幾上，按在茶幾上，將他的痛苦展現給裴以期看。

另有一個保鏢則直接朝著張湘蘭走過去。

張湘蘭直站起來，昂起下道，“別我，我這把老骨頭見風就倒，死在你們寧家怕也不好收拾。”

“沒事，到時就說是你們強闖寧家，意殺人。”

寧秉山冷笑著說完睨向裴以期，穩勝券。

真的敢麽？

真敢下這個手麽？

“那就一起死吧。”

裴以期看著也不廢話，直接將刀尖劃破他的脖子，嚇得傅文月和寧惜兒尖起來。

皮被刺破的一瞬間，寧秉山才真正發現自己對裴以期一直了解有誤，他以為不過是裝腔作勢，最後還是要哭著求饒，沒料到是真的敢……

頓時，寧秉山凝固了笑容，反手要去推，裴以期卻將他的手腕抓得用力，反方向去掰他手臂，讓他吃痛。

鮮從寧秉山的脖子上淌下來，寧秉山又疼又震驚地看向的手。

他竟抵不過的力氣，從小被養得貴……

裴以期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不道，“寧先生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我這七年是怎麽過的嗎？我每一天……都在是拿命過日子。”

什麽罪沒過，什麽辛苦活沒幹過，手勁早就比以前大了，而他還活在過去對的印象。

在那些一個個無的日子裏，萌生過殺人的想法，也萌生過自殺的想法……

要不是有外婆在，早就豁出去了。

“裴以期，你快放了我爸爸！”

寧惜兒站起來激地道。

傅文月也看出裴以期此刻的脾氣了，完全是腳的不怕穿鞋的，忙道，“我讓你們走，你別傷害秉山，好歹我們也養你一場，你不能幹這麽大逆不道的事。”

“……”

寧秉山想說什麽，聞著自己脖子上傳來的腥氣又閉了。

“紀明桉，車，陪外婆走。”

裴以期冷靜地道。

“好。”

紀明桉掙開兩個保鏢的手。

裴以期拉著寧秉山往旁邊退了退，離保鏢們遠一點。

寧秉山養尊優，又有痛風，才能控製，要是訓練有素的保鏢撲過來，就沒勝算了。

紀明桉地上撿起自己被扔的手機，一邊開機一邊不放心地看向寧惜兒，有些踉蹌地朝走過去，艱難地張開染疼痛的，“惜兒，跟我們走吧，寧秉山這些年不是你練琴就是在打你，這種日子有什麽好過的。”

“……”

寧惜兒立刻往後退了退，靠到傅文月上。

傅文月摟住兒，道，“你們要走就走，還想拐騙我家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