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什麼意思。
都心知肚明。
顯然說的是“求婚”這件事。
晏隨說癡心妄想。
表示拒絕。
還不允許另謀出路嗎,搞笑。
晏隨的目微微一沉,他面不改的打轉了方向盤,將車開到一能夠暫時停留的地方。
在溫窈說完話以后,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溫窈看著陌生的四周,有點拿不準他的意思。
不由自主地稍稍繃了背脊。
“晏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仍不說話,也不看。
指尖搭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有種凌遲的,不免讓人令人心驚跳。
溫窈自認說的話沒什麼差錯,照理來說應該惹不到他煩悶,卻不懂他的作法是何意。
只好再次開口,“您若是不想送我回酒店,我也不會為難您,那我就在這里下車好了。”
說著就去推拉車門。
車響了聲。
溫窈反應過來去看,看到晏隨正收回手,漫不經心的捋起一截袖口。
車門被鎖定了。
跟著,車燈在縱下也全數熄滅。
視線范圍驀然變得有些昏暗。
靜謐。
而后晏隨持原有姿勢,不,無聲。
溫窈不可避免的了呼吸,腔仿佛被抑,去看他的臉,被外面的霓虹燈照亮著,幽幽的。
車廂似有微不可見的暗流與危險在涌。
如果溫窈對上溫雨眠——絕對會是占領上風,格外的有優勢,能夠平靜自若的看著對方跳腳暴躁,也穩于泰山。
然而這人若是晏隨,不清楚自己到底能有幾分勝算,卻是不由得屏息以待,淺藏在昏暗中看他的反應。
他忽然了。
溫窈眼皮一,接著到一抹溫熱落下。
整個人一哆嗦,還來不及拒絕,因為晏隨猛地扣住的手腕,一拽。
倏爾失去平衡,不控制地撲向他。
溫窈下意識的撐住中控臺,一陣摁,得手心發麻,似到了什麼開關,車廂有呼呼聲響起。
然而晏隨的另一只手也跟著追了過來,不容置喙的扣著的下頦,微抬。
男人湊近,幽暗的瞳孔住,“你就這麼想嫁給我。”
溫窈眼睫飛快,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心跳很快,卻忽而挽一笑,“怎麼會呢,我早就不想嫁了。”
“是麼。”
溫窈的目在他臉上停頓了幾許,輕聲說道:“當然了,我還年輕,有資源有資本,何必跟個步三十的中年男人有牽扯。”
加重了“中年男人”兩字的音量。
幾乎是一字一頓,清清楚楚。
“中年。”男人呵笑,著下的手收。
“溫小姐這張倒是伶牙俐齒,就是人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男人三十而立,誰不知道正于青壯年,不過溫小姐目向來短淺,晏某也能理解。”
停頓半秒,他沉聲接著道:“嫌我是三十,你對那位三十三歲快奔四的宗政先生倒是大方。”
寵若驚。
投緣。
榮幸。
呵。
早已見識過見鬼說人話的能耐,如今更是嫻得不知所謂了。
溫窈被他懟得臉發紅,忍了忍,笑。
笑得妖嬈諂。
聲音的一把好嗓子,“可不就是目短淺,鼠目寸嗎,不然能看上你?這不,才轉移了目標,也正好隨了晏先生的意。”
“我意,什麼意?”
溫窈清楚的知道,自己剛才那話惹惱了眼前的男人。
年齡這個問題,男人人大多都較為敏避諱。
現在攥著下頦的力度不輕,讓有些吃疼。
而他的目神都極侵略。
背部突然有縷縷的熱意在煽。
溫窈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把空調打開了。
而且還是熱氣。
不知道開了多度,不過多時就覺得熱。
溫窈冷靜下來,故作不懂,茫然的眨了眨眼,“晏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咯,反正我再怎麼牙尖利,跟晏先生比起來可還是差之千里。”
跟他靠得近。
溫熱的呼吸縈繞纏。
車廂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有點讓不過氣。
熱氣涌出的更多,溫度高升,不斷充斥著各個角落。
“出息。”
晏隨從鼻腔中發出冷冷一道嗤,“有自知之明,還不算太蠢。”
溫窈驀地咬了牙,掌心冒出點點汗意。
覺得這男人還真是打蛇隨上,爬得歡啊。
穿的還是子都覺得熱。
眼前這人長長西裝革履,領都扣得死死的,竟然不覺得有什麼影響。
溫窈沒什麼耐煩心的拂開他的手,滴滴的埋怨:“都把人家疼了,哪個人嫁了像晏先生這般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那還真是倒霉。”
晏隨看著,似笑非笑。
反常的沒接話。
只盯著瞧。
溫窈被他看得格外不自在,偏過頭去看窗外,閉上了。
熱得不行,也忽視不了后的灼熱視線。
按下車窗,讓風灌進來,還是熱。
不免煩躁:“走不走,不走就把門打開讓我下車。”
蠻道:“熱死了。”
晏隨抬手關了空調。
車再次駛上道路。
溫窈這人小氣,也的確較真,但也很會反思。
燥意降下來后,想起自己面試被淘汰的事,轉過頭來的盯著他,誓要問出個好歹來。
“面試時,晏先生為什麼要當場否決我。”
等待著。
他收斂了剛才咄咄人的氣勢,又變得生人勿近。
溫窈有些泄氣,就在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男人卻突然開口道:“投行不適合你。”
溫窈覺得可笑,心酸,“你說不適合就不適合,憑什麼這麼武斷。”
他又不說話了。
幾秒后才出聲:“你是人。”
溫窈憋屈,職場別歧視?
不信,忍不住反問:“那南絮呢,同樣是人。”
“你跟比。”輕飄飄的一句話,不知夾雜了幾分不屑。
“為什麼不能比,我哪里不如。”
溫窈相信,在南絮那個年紀,就不一定比差。
目的盯著他。
如果他下一句話是類似之前面試否決的那種“哪里都不符合”“哪里都不如”的這種話。
應該會忍不住想要把高跟鞋下來往他腦門上砸。
車廂安靜。
男人沉默。
清冷著面龐,目直視著前方路況,袖口稍稍挽起,出短短一截小臂,握著方向盤的手用了力,骨骼和青筋都繃著出來,卻是極為清雋好看的。
溫窈等著他的回答。
一瞬不瞬地凝著他。
幾許后,車輛在紅燈口緩緩停下。
男人才徐徐道:“你跟沒有可比。”
溫窈覺得還真巧。
之前還覺得他跟宗政清沒得可比。
眼下就被晏隨一句話打回來。
這算是報應不爽嗎。
溫窈抿了抿,再次偏頭看窗外,擅自結束了這個話題。
覺得這話不耳。
聽得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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