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抒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卻嚨發,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周末這天,趕著早班車回了家。
仍舊是那個站牌,值班室的保安顯然也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見了激地出了值班室,“昨天你前腳剛離開,警察就來了,說是有人在花壇那將殺人犯捉住了。”
許抒神恍惚了下,聽著他的話有些出神。
“想想多危險呢,還好沒傷。”保安替慶幸,話還沒說完,有社會車輛需要進,他又跑去登記外來人員。
往外走出去好遠一段路,仍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踢到了路邊的一顆小石子,才猛地回過神,已經走到站牌了。
昨晚就是在這個地方,沿著這條小路,被人持刀尾隨。
現在想來的確是有些後怕,可更多的也是疑,怎麽會有那麽巧的事?偏偏前腳回了學校,兇手便落網了。
沒來得及多想,車子便來了,刷了卡,徑直走向後座。
今早剛準備去醫院,接到了陳琰院長的電話,母兩人的一直不親,極聯係。
起初剛接到電話時,許抒還惴惴不安地以為家裏得到消息,知道昨天夜裏被人尾隨的事了。
可陳院長卻隻是簡單的通知——家裏今天會來客人,讓務必趕回家招待。
許抒在電話裏追問過,什麽樣的客人一定要自己出席招待。
陳院長起初先是沉默了片刻,隔著話筒傳來筆擱置在臺麵的聲音,疲憊卻不失威嚴,“你已經不小了,我和你父親替你參謀了一個合適的相親對象,他年紀輕,但卻有作為,其他各方麵條件都不錯,調任到北京才不久,今天難得有空,說是去家裏拜訪老爺子,安排你們見個麵。”
聽出母親的意思了,這不是在和自己商量,而是正兒八經的通知。
“在家裏見麵?”許抒的態度波瀾不驚,毫沒有被相親的事嚇退,早在好些年前,就陪著頌婭姐去國貿相過親。
那個男人還有些印象,趙家的獨子趙政南,在中央司法監察部門,近兩年仕途格外好,隻是偶爾還聽方提起,老大不小的年紀了,仍舊單著一人。
本科學的第一天,還在食堂偶遇到了糾集發小和朋友一大幫人打球的趙政南,兩人集不深,但卻對這男人沒什麽好的印象。
以前年紀小,看不穿頌婭姐麗皮囊下的那抹苦笑,而如今,是人非,終於同不由己的苦楚了。
無心打扮,隻是穿了簡單的白短上,隨便搭配了一條淺過膝長,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綴在白的耳垂上,拎了隻小巧的皮包。
妝容淡雅,隻是簡單描了眉塗了,長發自然垂落在前,分明抹的是淡妝,明豔的五卻讓人瞧著不舍得挪開眼,整個人豔麗而又嫵,隻是穿得清新又淡雅,隻是瞧著便覺得氣質不俗。
看著窗外的景一閃而過,心裏鬱悶而又惆悵,家中已經開始替自己好的結婚對象,博士學業隻有兩年,一旦參加工作,便會陷家庭催婚的窘境。
頌婭姐當初就是這樣,哪怕逃到了法國讀書,家裏人還是不肯放過,變著法的給參謀結婚對象,層層篩選,全北京好人家的適齡子弟一個也沒落下。
最後,頌婭姐向家裏攤牌,在國外和一個的法國男人談,頂著家裏的力,兩人長跑許多年,眼看著就要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方家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聲稱就算是綁,也要將人綁回國。
就在今年的二月份,兩人還是頂不過重重力,被迫分開。
頌婭姐無奈回國療養傷,起先準備辦理移民手續,甚至做好了徹底定居在法國的打算,但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在北京的四月暖春天裏,同一個大院兒的高家,對外開始發喜帖。
所有人都納悶,高家的那孩子早些年隨著父母工作變遷調,一家三口順勢在東北那邊定居發展。
好些年沒聽到他的消息,莫名傳出喜事,可接到喜帖後,引起了軍區家屬大院不小的轟。
與高家喜結良緣的不是旁人,是一個院兒裏住著的方家。
許抒六月底回北京時,頌婭姐和升銘哥兩個人還攢了個飯局為接風洗塵。
整個席間也沒旁得人,約都是大院裏一起長大的子弟們,也沒全聚齊,許多人後來不在北京發展了,等合適的機會再調。
得有十幾年沒見升銘哥了,許抒笑著打趣他這些年材管理做得不錯,和記憶裏那個瘦瘦高高的哥哥沒多大偏差,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將近30歲的老男人。
老男人被刻意咬重了字音,頌婭姐拉著的手笑得花枝爛,格外開心。
這話帶了點火藥味兒,畢竟是搶走了陪伴自己整個年青春期的姐姐,總歸是心裏不大舒坦。
整個席麵都在笑,坐在主座的高升銘也不跟惱,舉著酒杯賠罪,吃飯的時候,還不停地照顧著一旁的頌婭姐。
細致微,麵麵俱到。
許抒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確認升銘哥滿心滿眼都是頌婭姐才放下心。
後來一大幫人都喝得有些醉意,方頌婭突然起稱要去洗手間,一旁的高升銘連忙起座要陪著。
瞧著他忙前顧後,格外小心在意的樣子,許抒輕輕地皺了下眉,自己離開座位,攙著頌婭姐的手臂笑道,“我陪著一道去。”
“欸,也好。”高升銘眼可見的鬆了口氣,突然又焦灼地住了們,著急地囑咐了句,“阿苑,照顧好你姐。”
“知道了。”許抒苦笑地應下,拖長了尾音。
方頌婭飛快地瞪了一眼過於張的高升銘,急匆匆的拉著離席。
一屋子男人在這酒局席麵上半天的功夫,也沒人挑頭半支煙,這已然就是被提前打過招呼的了。
攙著頌婭姐走出了包間,走廊裏的冷氣開得足,兩人親地依偎著,許抒冷不丁問了句,“怎麽突然決定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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