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肆將另一顆糖的糖皮剝開,把糖塞進了裏,糖是葡萄味的,味道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難吃。
有點像口香糖的味道。
竇森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好點了嗎?要不然給你掛個水?”
江蕎搖搖頭:“好多了。”
竇森看了看許肆,又看了看江蕎,笑道:“男朋友呀?”
“不是,同桌。”江蕎說話的聲音溫,耳朵有些紅了。
“哈哈哈,別不好意思呀,我又不會舉報你們,我見過太多小了。”
剛剛都沒看清許肆懷裏的孩子長什麽樣,竇森打量著麵前的孩子,長的很乖,穿著校服,校服扣子也規規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麵。
和許肆站在一起,頗有幾分大灰狼和小白兔的覺。
許肆有些氣地笑了一下:“你就別逗了。”
竇森看了一眼紅了耳朵的江蕎:“剛剛看著你那麽著急的抱著衝進來,還以為是你小朋友呢。”
許肆看了一眼江蕎:“現在的小同桌,上課不舒服還撐著,來的路上走一半就暈倒了。”
竇森聽完衝江蕎開口:“同學,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就醫,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跟老師說就拖著不去。”
江蕎小聲道:“我知道了,謝謝。”
竇森又忍不住多:“現在高中力大,生病很正常,還有,你太瘦了,同學,得多吃點。”
江蕎看了看自己細瘦的胳膊,明知道自己是不會再吃胖了,還是點頭回他:“好。”
“離放學還有一節課多,你就再休息休息吧,旁邊有書,你想看就看,不想看你倆聊聊天也行。”竇森說著,就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書架上放著幾本書,許肆隨手拿起一本,問:“看嗎?”
江蕎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書,是《小王子》,點頭:“看。”
醫務室裏開了冷氣,有些涼的,屋隻有紙張翻的聲音。
許肆瞧著低頭看的認真,有幾分疑:“有那麽好看嗎?”
江蕎把書攤開,也沒說一起看,就那麽把書放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看完一頁,江蕎問他:“看完了嗎?我翻頁了?”
許肆看了一眼:“誰說我跟你一起看了。”
江蕎也沒說話,慢慢的翻了頁,看完一頁,還沒翻頁,旁邊一隻手就了過來,翻了頁。
江蕎沒忍住低頭笑了一下,又將視線落到書上。
兩個人就這麽一個坐在下麵的椅子上,一個坐在床上,就這般靜靜地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書。
小王子曾對理學家說:“我還有朵花,比所有的花都漂亮。”當理學家說,花的稍縱即逝、不能長時間保留時,小王子的眼中閃過的是慌張與落寞。
他後來見過很多玫瑰,唯獨是獨一無二。
哪怕江蕎已經看了好幾遍這本書,再讀的時候,還是有不一樣的覺。
下課的鈴聲響起。
江蕎從書中移開視線:“下課了。”
許肆“嗯”了一聲,看著掀開被子下了床。
江蕎將那本書重新放進了書架裏。
“我直接送你去門口吧,免得你又暈倒了。”
江蕎回他:“不會再暈倒了。”
許肆跟在後:“沒事,反正順路。”
空氣都帶著熱熱的溫度,蟬鳴聒噪。
什麽言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發生了變化。
似乎又沒變。
年看著旁乖巧的孩,彎了彎角。
到了門口,江蕎回頭看了眼後的許肆,衝他揮了揮手:“拜拜。”
“拜拜。”
江蕎上了車,看著年不一會騎著自行車又出來了,從旁邊路過的時候,還往這邊看了一眼。
“小姐這次的績我看到了,考了年級第三,690分呢。”
說到這個,江蕎笑了一下。
劉媽笑道:“小姐,績已經發給夫人了,夫人今天不在家,家裏燉了湯,還熱著呢,就等小姐回去喝了。”
“謝謝劉媽。”
……
許肆剛到家打開門,那黑黑的一團就滾到了他的腳邊,“喵喵”的著。
他按開了燈,將地上的小黑貓抱了起來,了幾把:“等著我呢?”
元元“喵喵”了幾聲,蹭了蹭他的手心。
許肆給它喂了點吃的,便把手機丟在外麵進浴室去洗澡了。
……
江蕎回到家,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喝著碗裏的湯。
江知恩從房間裏出來,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他看著坐在餐桌前的江蕎,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沉默了一會,問:“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江蕎搖頭:“沒有。”
“最近的學習還跟得上嗎?要是實在不舒服的話,咱們就辦理休學。”
“績發在家長群了,不用。”
江知恩想去看家長群,卻發現自己本就沒有江蕎的家長群。
劉媽將家長群裏的信息點開給江知恩看:“小姐這次考了學校的年級第三,考了690呢。”
江知恩聞言笑了笑:“蕎蕎真厲害,錢還夠花嗎?我再給你發點。”
江蕎笑了一下:“謝謝爸,不用了。”
江蕎很乖,很聽話,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可是江知恩始終覺得他走不進這孩子的心裏,他端著自己的杯子:“早點休息。”
“好。”
喝完湯,將手裏的碗送進了廚房,剛準備刷碗,劉媽就接走了手裏的碗:“蕎蕎去洗澡吧,我來洗就好了。”
江蕎說了句“劉媽辛苦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完澡出來,已經快十一點了。
江蕎吹幹頭發,從書架上重新拿下來那本小王子。
突然想到了什麽,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許肆。
許肆還在逗貓,聽見手機響了一下。
劃開手機,就看到了江蕎發來的信息,是一張圖片。
【小古板】:圖片。
【小古板】:我有這本書,明天帶學校去給你看。
許肆輕笑了一下,回複了一句消息。
【許肆】:床單。
收到這條信息江蕎懵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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