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門湊近些,想看個清楚,突然就對上龔拓看過來的眼神,似是輕微對笑了笑,微微了。
那形好像在說,“沒事”。
廳里,飯桌上的菜已經冷掉,圍坐的幾人也漸漸消了酒意,正經坐好。
魏廬走過去,圍著龔拓轉了圈,兩人高差了不,一對比,龔拓似乎比對方高出近一頭。
“你是誰,有話說?”魏廬眼底難掩輕蔑,當然語氣中也是濃濃的警告。
龔拓連看也不看對方,似乎這個人連他的眼也不了:“我在礦里幫你做過工。”
這一說,魏廬也就明白過來,面前這人就是毀掉他礦場的罪魁禍首。要不是那日的一記信彈,誰敢揭出他的礦場?
凌子良端坐,雙手搭于椅扶手:“三當家且坐下,聽他怎麼說,若是假的,我先把他扔進湖里。”
這話說得不客氣,龔拓面不改。
“也不用多說,只要當家寨主稍問一下那些島上礦工,便會知道事原委,”龔拓語調平穩,后面補充一句,“對了,趁現在人還活著。”
“胡說,”魏廬將人的話打斷,抱站在那兒,雙岔開,“證據,老子要二當家所說的通家人的證據,有嗎?”
龔拓徑直越過狂妄的魏廬,一桌相隔,面對魏沖:“寨主如何說?”
“有完沒完?”魏廬一惱怒,擼起袖子就想去抓龔拓。
他本就力氣大,憑著一兇狠,手可以說得上了得,現在腳下生風,一個躍起拳頭便送了出去,直朝龔拓面門。
龔拓反應向來靈敏,盡管現在不適影響了些靈活,但是腳步在地上一,腰后仰,躲過對方一擊。隨后,形一轉,不著痕跡的順勢抬腳借力,狠狠踹在魏廬腹部。
只聽嘩啦啦的聲響,魏廬整個人砸在飯桌上,四下的人下意識躲著站起,轟隆一聲,桌子徹底塌了,地上一片狼藉。
魏廬在趴在地上,灑了一的菜湯飯渣,好不狼狽。方才進門時有多狂妄,如今就有多稽。
“找死!”他從地上爬起來,腹部的創不小,稍微想直一下腰,就疼得厲害。
這麼多人,他一個大寨三當家面子盡失,想要再沖上去,可是完全使不上力。
龔拓拍拍袖,一派云淡風輕:“我看,這實話是不敢說罷?”
這時,一個寨兵跑進來,跑到一個頭目邊,趴在人耳邊小聲耳語,后者起先不覺什麼,后面臉越來越難看,看去魏廬的目帶上火氣。
“三當家,”那頭目怒氣沖沖出來,還算客氣的抱了個拳,“咱們整日兄弟相稱,可否給我個代?”
所有人看過去,顯然這攤子是越來越大。
魏廬本就窩火,一件有人質問,當即冷笑一聲:“我給你什麼代?”
那頭目也不示弱,往前一步:“我家姐夫去年來烏蓮湖尋我,為何就被你抓去礦場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才明白剛才龔拓話里的意思。趁人還活著,不就是讓他們去認,有沒有自己的人?魏廬此人心狠手辣,抓了人進去就不打算放出來,到時候人死在里面都不知道。
一時間,別的頭目往魏沖那邊看:“寨主,最好查清楚,傷了兄弟們的親人,讓人寒心吶。我可聽說,那些人都被喂了毒。”
魏沖還能怎麼辦?只能吩咐人去辦,將礦場的人好生照顧。
事到這里,已經算是明明白白擺出來,不管魏沖心里想什麼,如今面對眾人,只能公正對事。畢竟,他想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上,就要做出應有的樣子。
龔拓與凌子良對視一眼,彼此輕點下頭作為會意。
“不才,”龔拓開口,聲音不算大,但是輕易住眼下的雜,“家里有點小家業,所以能得到點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說著,他一抬手,門外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抱著一個小木箱子進來。后面,送到魏沖面前。
平平無奇的箱子,子連抱箱子的小廝也平平無奇。
阿慶沒見過這種場面,僵的托著箱子,腳底下發。一路被人帶進來,他都還沒反映上來,就被拉來這個地方。
剛才進門前,還聽見自己主子在里面心平氣和說話,說什麼家里小家業。這,一座伯府帶著整個龔家士族,這是小家業?
龔拓自己走過去,當著魏家兄弟的面,親自將箱子打開,隨后就這麼四開大敞的讓眾人看。
有賬本書冊,有蓋著大印的府通行令,還有摁著手印的契書……但凡認幾個字的,看個大概就會明白。
魏廬不可置信的看著箱子,隨后看去魏沖:“大哥,你別信他,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底細。”
“底細?”龔拓薄一抿,“我不也是被抓進礦里的倒霉鬼?”
魏沖拿起一張契書,上面歪歪扭扭的大名,可不就是出自兄弟魏廬?這下好,別管對方是什麼底細,怎麼去的礦場,反正魏廬私通府的事是坐實了。
“喲,三當家的字還是那麼難看。”有人嗤笑出聲。
有人嘖嘖附和:“下次按手印糊弄下就好,可別裝文雅的讀書人,寫什麼字。瞧,出事兒咯。”
尤其,自己姐夫出事那位頭目,上去就指著箱子:“寨主,這事你得給個說法。我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也不管朝廷怎麼派人進來,我就知道,咱們寨子有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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