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后來也想通了,娘家求來的藥倒掉了,不能生養就不能吧,總不能讓慶王在婚姻續存期間找其他人證明。
現在雁蘭揣了崽,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問題出在自己上,反正都沒有生育能力,還喝什麼避子湯?
這是崔文熙當時的想法。
不過芳凌還是有些擔心,現在跟太子攪合上了,往后的姻緣多半是斷了,一個郎家,總得為自己盤算,當即便提醒道:“日后娘子還是得多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才好。”
崔文熙愣了愣,蹙眉問:“什麼前程?”
芳凌正道:“太子定然容忍不下娘子再尋他人。”
聽到這話,崔文熙再次笑了起來,“天真。”又道,“那頭小子,你當他能許給我什麼前程?”
芳凌沒有吭聲。
崔文熙通道:“我若是一般郎,還能賭一把,問題是我崔氏不僅是二嫁婦,且比他年長六歲,還無法生育,在他跟前博什麼前程?”
芳凌:“可是……”
崔文熙嫌棄道:“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縱使他給崔家面,抬舉我進宮,我又能得到什麼好?一輩子被囚在那個金籠里,跟日后進宮的小娘子爭風吃醋求得一席之地?”
這話令芳凌皺眉,不痛快道:“娘子必然是過不下那種日子的。”
崔文熙:“知道就好,帝王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且子嗣尤為重要,我何必去蹚那趟渾水?”
芳凌憂心忡忡道:“如今娘子又該作何打算?”
崔文熙不以為意道:“方才我說了,那就是個沒過腥的貓,圖新鮮罷了,待他的新鮮勁一過,自然就無趣了。更何況我還曾是他的四皇嬸,倘若把這段關系出來,我倒無所謂,他太子的聲名便臭了,孰輕孰重,那小子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聽了這番分析后,芳凌深思道:“確有一定的道理。”
崔文熙淡淡道:“如今那小子就是半個皇帝,整個京城誰敢得罪他呀,我斷不敢拿崔家的前程去賭。他要腥貪圖新鮮樂子,我便陪他玩兒,待他厭倦了自然就會收手把心思放到別,到時候我便熬出頭了。”
芳凌不滿道:“委屈娘子了。”
崔文熙笑盈盈道:“不委屈,那還是個雛兒呢,不用白不用,反正我沒男人使,也不用擔心生養,且還無需花費一厘到他上,你說我委屈什麼?”
芳凌:“……”
崔文熙手腰窩,“回去了替我腰,頭小子不知輕重,且貪婪不懂得節制,有點費腰。”
芳凌:“……”
乘坐馬車回去后,崔文熙四肢酸痛,懶洋洋地趴到床榻上,讓芳凌替腰。
對今日的經歷并沒有什麼特別之,唯獨趙玥替挽發時的覺很奇妙。
亦或許生在這樣的時代,男子多數都是唯我獨尊的,包括慶王,打小就被父權熏陶,自然有大男子思想,也不會求他挽發描眉,這些閨中樂子估計沒幾個男人有興致,也沒那麼心細。
以前從未細想過與慶王的那段婚姻,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到了適婚的年紀,遇到一個各方面都差不多的郎君,且父母和自己都比較滿意,并且對方還能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
嫁進慶王府,夫妻相敬如賓,男主外主,各司其職,再加上雙方都是面人,涵養也不錯,相得也算和睦。
在他人眼里他們的婚姻應該是幸福的,也覺得。
哪怕按部就班,一不變,卻從未懷疑過一段真正好的婚姻其實可以讓出糗,嬉笑怒罵,甚至驕縱,而不是人前人后端著。
這是崔文熙后來從趙玥上領悟到的。
而另一邊的趙玥則朝氣蓬,初嘗人滋味,比他想象中要妙得多。他出宮之前曾跟余嬤嬤說過是去平府,信以為真。
結果第二日趙玥就懵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頸脖上竟出現了一被啃咬過的痕跡,領怎麼都遮掩不住。
趙玥就那痕跡琢磨了許久,最后想出一個法子,喚道:“余嬤嬤。”
余嬤嬤在外頭應道:“殿下。”
趙玥一本正經地指著自己的頸脖忽悠道:“我昨晚好像被蟲子叮咬了,你瞧,有些發。”
余嬤嬤認真地查看,皺眉道:“老奴替殿下取些藥膏來。”
趙玥不滿意道:“瞧著怪別扭的,有沒有什麼東西遮掩一下?”
余嬤嬤一時有些茫然。
趙玥那小聰明賊道:“郎用的脂就不錯,能遮掩嗎?”
余嬤嬤:“……”
出奇怪的表看他。
趙玥干咳一聲,道:“你也知道政事堂那幫老迂腐,若開玩笑調侃我這是被郎咬的,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余嬤嬤“哦”了一聲,“殿下想要脂遮掩是嗎?”
趙玥點頭,問:“合適嗎?”
余嬤嬤:“老奴一把年紀了沒用脂,這就差人到別去取。”
趙玥:“趕的,別耽誤我去政事堂。”
不一會兒侍就把郎用的脂取來了,有好幾種,余嬤嬤挑選合適的替他遮掩那吻痕,確實管用。
趙玥這才放心離去。
哪曾想去了政事堂,那幫老頭子跟長了狗鼻子似的。姜閣老忽地打了個噴嚏,把趙玥嚇了一跳,問道:“姜閣老是不是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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