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出劇院,沉默片刻,傅聞深主開口:“剛才沒看到你登臺。”
說:“我只是客串,第一個上臺,表演了十五分鐘,你剛好錯過了。”
傅聞深停下腳步:“抱歉。”
抬頭看他,似乎在辨別他的歉意有多真誠,問他:“有多抱歉?”
他說:“比你以為的多一點。”
這個回答大概讓比較滿意,背起手,跟他說:“那好吧。你要是能猜對我現在在想什麼,我就原諒你。”
傅聞深看幾秒,問:“想吃東西嗎?”
為了保證狀態和避免意外狀況,鐘黎演出前兩個小時不會進食,所以每次演出結束后都要吃東西。
有點意外,猜想是巧合:“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東西?”
傅聞深說:“我知道的還有很多。”
鐘黎眼睛就彎起來,歪頭挑著眉看他:“這麼厲害?那你還知道什麼?”
夏夜的微風拂起發,那個表俏皮又可。
還知道喜歡吃哪一家的芝士蛋糕,知道玩什麼游戲,知道那幫圍繞的名媛里真正親近的是哪幾個。
但是這些,不能告訴。
傅聞深避而不答,轉移話題:“想吃什麼?”
心好轉,問他:“你能吃辣嗎?”
傅聞深說可以,鐘黎便帶他去劇場后面的那條街,說那里有家麻辣兔丁面很好吃。
那家店生意很好,十點多依然客滿,旁邊就是舞蹈學院,不年輕在吃夜宵。
不遠桌子上的生似乎跟識,曖昧的眼神瞟過他問:“這是你男朋友嗎?”
一本正經回:“現在還不是。”
傅聞深看向,恍若未覺,坐下來點餐。
兩份面端上來,湯里飄著一層紅艷艷的辣油,應該并不常吃這些,沒吃兩口就被辣得鼻尖泛紅,也變得瀲滟。
那份面最后并未吃多,離開店里時卻問傅聞深:“你不吃辣對不對?”
傅聞深說是,又問:“那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遷就嗎?”
傅聞深看著夜燈下那雙瑩瑩璀璨的剪水眸,說:“可以。”
就笑起來,語氣里帶上一點慣的態:“那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傅聞深送回家,到鐘家門外,下車前,回過頭對他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他看著下車,站在車旁,又敲敲玻璃,那側車窗降下來,將雙臂架在車窗上,莫名盯他半晌,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真的不想要加我的微信嗎?”
鐘黎的微信昵稱是的名字,Li。
頭像是西西的照片,白的長獅子貓,在太下慵懶地打著盹。
回程車上,傅聞深獨自坐在昏暗的后座,手機屏幕的微弱熒映在他臉上,神看不分明。
他點開看了許久,把的備注改了:獅子貓。
加上微信之后,他和鐘黎很閑聊,有時忙完一天的工作,坐在辦公室、或回到天阜灣無人的家里,會點開看一看。
看看停留在幾天之前的最后一句記錄,看看每天都在更新的朋友圈。
有時也會忽然想和說些什麼,總是在對話框停留許久,再退出。
見過幾次面后,家里問起他的態度,如果他們兩個覺得沒有問題,就可以把婚事定下來了。
傅聞深說沒有意見,又想鐘黎會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是會向家人抱怨他的無趣,還是不假思索地拒絕,或者愿意考慮考慮?
不久后,兩家開始著手商量訂婚事宜。
說了愿意。
第72章
傅聞深的心從來無所謂好壞, 那天卻還是起了些波瀾,就像風吹拂而過,湖面上輕輕搖晃的漣漪。
晚上離開公司, 他將車開到劇院外面, 停在路旁等了一陣,鐘黎和朋友一起從劇院里走出來。
和人說著話,目掠過他的方向, 停了兩秒。
在門前和朋友揮手分別, 步伐輕盈地走過來,輕輕叩了叩后車窗的玻璃。
傅聞深開門下車,漂漂亮亮地站在路牙上, 問他:“你怎麼來了?”
“路過。”傅聞深答。
“你好笨啊。”說,“你是不是沒追過人?這時候你要說是專門來接我的,我聽了就會很開心,這才是正確答案。”
傅聞深問:“如果是假話也會開心嗎?”
笑起來, 眼睛盈盈似月牙,聲調輕揚:“是你我就開心呀。”
傅聞深眼睫了, 卻已若無其事地跳過,仿佛那只是無心的一句話。
“我想走一走, 你陪我嗎?”
那是劇院后的那條街,熱鬧的夜宵時間。
他們并肩走在煙火鼎盛的街上,來來往往許多依偎的人, 只有他們隔著客氣的距離。
剛剛下過雨的地面有些潤, 路過一塊壞掉的六邊形地磚, 抬手住他袖子, 小心地邁過便松開手。
傅聞深垂眸看一眼, 又收回。
說起今天的演出效果很好, 又說道:“可惜你沒看到。你還沒有看過我跳舞。”
傅聞深說:“看過。”
追問:“什麼時候?”
迎面走來幾個勾肩搭背的男生,大聲說笑不看路,傅聞深手將帶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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