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熱衷于玩傅聞深服上的一切東西,一會把他整齊端正的領帶出來, 多此一舉地整理幾下,再幫他塞回去。
一會著他袖子上的袖扣把玩,玩著玩著,手把它拆了下來。
這對袖扣是君度下季度打算推出的新品, 既是袖扣,同時也是一只微型鐘表, 里面搭載著石英機芯, 青金石表盤呈現著古老而鮮亮的群青,與鉑金指針的組合低調且高級。
指針還會走, 鐘黎拿起傅聞深左手,用他的腕表來對時間,分秒不差。
“這個好可。”很喜歡, 不問自取就將袖扣收為己有,往自己上戴。
今天穿的服袖口沒有系扣子的地方, 找了半天, 干脆把外套的紐扣解開一顆, 將那顆袖扣系上去。
系好了, 饒有興致地展示給路航看:“看, 我們的扣。”
路航:“……”
他做錯了什麼得到如此殊榮被老板娘親口喂狗糧?
傅聞深全程沒有任何不耐煩, 放任鐘黎在他上到搗, 擺弄他的服。
路航做總助這麼多年, 對傅聞深個的了解不亞于其他任何人。
他從未見過傅聞深對鐘黎之外的人,有如此多的耐心。
最初鐘黎剛在醫院醒來時,路航以為傅聞深對那些要求的配合,只是出于傅鐘兩家的面。
傅聞深答應把鐘黎接回天阜灣親自照顧時,路航是有些意外的,他不認為“面”在傅聞深眼里重要到如此程度。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男人對人的耐心,從來都是以喜為基礎的。
路航保持專業的微笑:“很適合夫人和傅總。”
鐘黎得到一只袖扣之后終于滿意,安靜靠在傅聞深上,打了個呵欠。
閉上眼休憩,路航與傅聞深不時討論工作的低語聲就像催眠神藥。
快睡著時,聽見路航提到周五即將舉辦的年會,鐘黎又睜開眼睛:“哎呀,我都忘記還有年會了。”
揚起臉問傅聞深:“老公,你想不想要我陪你去啊?”
這問題問得妙,不是我能不能去,而是你想不想要我去。
雖然知道自家從來冷靜睿智的老板最近逐漸有朝腦發展的趨勢,但這是公司年會,畢竟不是別的什麼場合,不能兒戲,路航以為傅聞深會拒絕的。
傅聞深低頭看著鐘黎:“你愿意嗎。”
“我愿意呀。”鐘黎彎著眼睛甜甜地說,“你想要我陪你,我就會陪你。”
傅聞深說:“好。”
“那我到時候穿什麼呢?”鐘黎有點煩惱,“我最近忙著練舞,都沒有買新服。老公,你幫我選。”
傅聞深仍然是那個字:“好。”
周五一早,傅聞深定的禮服就送過來了。
一條白緞長,材質極舒適,款式端莊典雅,非常適合總裁夫人出席年會。
只不過這長到腳后跟的擺、非常安全的淺V領口、以及兩只長袖……某人會不會太小心眼了一點?
看在這條子還是很漂亮的份上,鐘黎決定不和他計較了。
年會兩點鐘正式開始,一點半,員工陸續簽到場,行政部的職員在門口負責。
會場里播放著明快的音樂,兩點前最后五分鐘,所有部門員工都已經到齊,負責簽到的職員最后確認簽到表沒有,正打算收拾東西去跟直屬上司報告,不遠大門外又有人來。
路總助走在前面推開門,他后走進來兩人。
男人五修英俊,是他們的總裁,旁邊跟著一道纖細靚麗的影,穿著優雅漂亮的白子,挽著傅聞深的手臂走進來。
四周的員工立刻放下手上工作,畢恭畢敬地問好。
鐘黎第一次以總裁夫人的份參加君度年會,儀態拿得非到位,沖大家揮揮手:“你們好。”
走到簽到桌,拿起簽字的筆問:“我也要簽到嗎?簽在哪里?”
幾個職員都還愣著,站在桌子后面的生對上朝自己投來的視線猛地清醒過來,趕忙道:“我們不知道你要來,沒有登記你的名字……可以簽在這里……”指著表格最后的空白。
“好的。”鐘黎落筆在下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又轉頭跟傅聞深說:“老公,簽這里。”
這種簽到,總裁本人肯定是不需要的……
傅聞深從善如流接過筆,將名字簽在旁邊。
鐘黎笑瞇瞇地將筆還回去,接著,在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注視下,挽著傅聞深進會場。
總裁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央,以往被安排在他旁邊的是幾位副總裁,但這次行政部臨時接到了上面通知,要在傅總邊預留一個位置。
通知下達之后,就在部門里掀起了一小波按不住的猜測。
往年也有過傅老爺子或現任傅氏集團董事長傅長定親自來出席年會的先例,今年之所以讓大家都躁不已,主要歸功于近一兩個月在公司部流傳起來的各種小道消息。
聽說路總助上次親自帶著一個漂亮人在公司參觀,態度恭敬。
聽說當天那個人在總裁辦公室待了一整個下午,不知道在里面做什麼呢。
聽說上次傅總還把人帶到了晚宴上,當眾卿卿我我。
總而言之,他們不近的冷面總裁終于鐵樹開花,君度可能要有老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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