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深靜默聽著,察覺到客廳投來的那道視線,側眸瞥掃過去。
鐘黎的手肘架在沙發背上,撐著下,傷的右手拿著那把貝母折扇,很小幅度地給自己扇著風,一邊直勾勾盯著他們。
告個狀至于告這麼久嗎?
才來四天,罪行有那麼罄竹難書?
對上傅聞深的視線,瞇了下眼睛,試圖從這個狗男人的臉上判斷他的態度。
但北極冰川融化了,他的冰塊臉可能都不會化。
沒等再多觀察幾眼,傅聞深收回視線。
“這段時間的薪水會按三倍給你結算,勞你多費心。”
他神和語氣都沒有波瀾,淡淡道:“的所有要求,滿足就是。解決不了的,我來解決。”
告狀環節終于結束,鐘黎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麼,只看到張攥著手的吳阿姨松了口氣。
傅聞深摘下手表,回了他這幾天住的客房。
晚些時候,吳阿姨過來找到鐘黎,態度與之前轉變不,雖然稱不上熱,但客氣慎重了許多,問明天想吃什麼。
鐘黎正躺在床上全神貫注鉆研路航整理好的傅聞深名下的房產信息,試圖逐步打探掌握傅聞深的財產狀況。
聞言抬眸看過去,沒作聲,若有所思地打量。
吳阿姨雙手放在前,垂眼看著被子,有些別扭地認錯:“這幾天是我不對,爺讓我照顧你,你讓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下午我也不應該那麼說你,你別往心里去。以后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只管說。”
雇主是雇主,雇員是雇員,既然為人工作,就該有工作的態度。雖然大多數人都是看人臉行事,喜歡拜高踩低,但保姆要是對這個主人不敬,其實變相也是對傅聞深不敬。
看來的老公還有點腦子在,沒有完全被小人的沖昏頭腦。
鐘黎角彎起,出春風般的微笑,非常寬宏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姿態道:“知錯就改就好。”
吳阿姨說:“你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鐘黎把目收回到平板上,云淡風輕道:“厚蛋燒吧。記得加芝士和雜蔬。”
前幾日忙得看不見人,今日傅聞深難得早回家一次,鐘黎和他依然見不到面。
他沒主來找鐘黎,鐘黎也沒往他跟前湊。
一則今天作了一把,用傅聞深來治吳阿姨,他雖然沒發火,但看見兩個小帥哥在自己家里肯定很不爽,才不去在這時候他霉頭。
一則,狗男人去會過小人,鐘黎才不想看見他。
臟眼睛!
SA問什麼時間方便去取訂購的包和飾品,沒時間的話也可以幫送過來。
鐘黎這才想起自己本不記得媽媽住在哪里,趁機打過去一通電話,撒撒,順帶問地址。
秦妍不答反問:“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媽媽,我給你買了個包,一只手鐲和針,還有兩條巾。巾你可以用來綁包,還有一條紫的給。”
昨天SA給鐘黎看的那只包簡單大氣,鐘黎一看就覺得很適合媽媽,想起媽媽被資金主義腐蝕的靈魂,毫不猶豫就訂了。
二老也在旁邊,鐘黎聽到高興道:“阿黎還記得給買東西,真孝順!”
想想一個月之前,還是大冬天把孫扔到雪地里挨凍的惡毒人設,現在都收到孫不計前嫌的禮了,能不寵若驚嗎。
但也有人遭到冷落,心理不大平衡。
鐘爺爺清嗓子的聲音有些刻意,連清三次,就更刻意了。
鐘聽不下去:“你爺爺想問,怎麼沒給他買禮。”
鐘爺爺馬上否認:“胡說!我可沒問。”
鐘黎當時確實沒想起爺爺,翻了翻SA發給的照片,看到贈品靈機一:“有啊。里面有棒棒糖是給爺爺的。”
鐘爺爺:“……”
鐘黎練掌握倒打一耙的訣竅,輕哼一聲說:“比你更疼我,我就只記得了。”
這招百試百靈,鐘爺爺不服氣地開始與鐘爭,到底誰更疼孫。
說了會話,鐘黎又繞回正題:“媽媽,你把地址發給我,明天我回去看你們,順便把東西拿給你們。”
秦妍想起他們“家境貧寒”的設定就頭疼,讓回來,怎麼解釋家里豪華的大房子是個問題。
“不用了,明天我和來看你。”
-
跟秦妍打完電話,鐘黎放下十好幾頁看得眼睛疼的表格,下床打算去洗澡。
蹦跳到帽間,找出一件睡,單腳撐地靠在柜旁邊,下上的套衫,雙手繞到背后去解扣子。
這段時間已經逐漸練就單手解扣子的技能,但掌握得還不夠純,時而行,時而不行。
今天就不太行。
費了半天力氣,沒功,手都酸了。
于是放棄,揚聲喊人來幫忙。
“吳阿姨,救命!”
喊了兩聲,聽到從臥室走過來的腳步聲,放下還在做最后努力的左手,頭也沒回地說:“幫我解開。”
吳阿姨沒說話,腳步聲在后停下。
帽間燈排布均勻,地上落不下影子。
但鐘黎莫名覺到了背后的存在不太尋常。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磁場,因氣質、個、緒等有所區別,型、別造的差異就更加明顯,所以有時即便聽不到聲音,你也會覺到有人靠近;有時明明沒看見,卻能應到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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