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收起電話回到座位那邊，腦子里面回旋著的，全都是徐秀云的那句話。

“聞煙，徐秀云跟你說什麼了？”沈確手在聞煙眼前晃了一下。

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沒什麼。”

沈確蹙眉，“那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臉有多差？”

一個電話的功夫，聞煙再回來的時候臉刷白，表無措，不知道的還以為家里出了什麼大事。

聞煙還是搖頭。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跟沈確說，先前那麼信任，甚至把徐秀云當親媽，但最后卻被告知，本比不上人家的親兒子。

尤其是在沈確已經提醒過，他們倆還為這件事鬧過不止一次矛盾的況下。

這讓聞煙怎麼開口？

沈確拿了手機出來，“那我自己問徐秀云。”

他剛才看到的，那通電話是徐秀云打來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徐秀云就沈思睿去公司找沈哲攤牌的事。

但沈確不知道的是，徐秀云的這通電話打給聞煙是質問。

“你別打。”聞煙搶過沈確的手機，“你別問了。”

不止不想被沈確知道那通電話的容，聞煙更不想讓沈確知道，一個唯一覺得會護一輩子的人，都沒能想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不想讓沈確知道，無人。

但這個緒太反常，沈確問“是不是因為沈思睿找沈哲的事，徐秀云找你商量解決辦法？”

聞煙沒說話，但知道那件事鬧大了，沈確肯定也知的。

沈確冷嗤一聲，“這件事你能幫上什麼？還能勸沈哲息事寧人？”

“那這件事之后會怎麼

收場？”

“你覺得呢？”

這件事會怎麼收場，其實沈家之前就有例子。

沈確跟聞煙說“沈哲他親媽在有娘家的支持下，都沒能約束得了老爺子。徐秀云無依無靠，只有沈思睿一張王牌，怎麼敢跟沈哲正面鋒？沈思睿被徐秀云呵護地不諳世事，不了這點打擊就去找沈哲幫徐秀云討回一個公道，他的行為沒問題，甚至還可以夸他有孝心。但他現在的行為無疑是毀了徐秀云多年的經營。”

在聞煙的認知當中，出軌的那個人是過錯方。

他得承擔出軌的后果。

但從沈確的話里，聞煙得出在一段婚姻關系當中，出軌不是錯，只有不夠強大的那一方才是錯。

沈確道“你知道徐秀云當年上位功的原因是什麼嗎？”

聞煙被問住，這也是的知識盲區。

沈確說“因為沒權沒勢，管不到沈哲在外面做什麼。徐秀云其實什麼都知道，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或許是見聞煙的表怔住，沈確又安說“不過這件事你也不用太擔心，很快就會過去。他們也不會離婚，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沈哲的形象再次大打折扣。

“就這樣了嗎？”聞煙問，如果這件事最后是這樣理，似乎就說得通徐秀云打電話來罵一頓的原因了。

因為緒無可發泄，而只有聞煙，可以當這個發泄口。

沈確點頭，“如果徐秀云突然想不開，就要一個說法，可能跟沈哲會因為這件事離婚。但都經營了這麼多年，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放手。”

忍了十多年，那肯定還會繼續忍下去。

忍到沈思睿再大一些，能拿沈哲的時候。

不過在沈確看來，徐秀云將沈思睿當寶貝一樣地護著，兒子往后，未必就能獨當一面。

聞煙攪了攪面前的豌雜面，卻沒有半點食。

沈確發現這番說辭并沒有讓聞煙的心更好一些，便跟聞煙說“聞煙，這些都是沈家的事，你沒必要卷其中。回海城之后，你就從公司離職。”

聞煙想起來先前沈確百般不同意去沈氏工作，那時候聞煙覺得沈確多管閑事。

而現在發生的事讓聞煙覺得，沈確當初的做法，沒有問題。

徐秀云避免讓沈思睿卷紛爭，但卻努力地把推到旋渦中心去。

沈確跟說“下半年你大四，你要不然準備出國留學。”

“你要讓我走嗎？”聞煙沒想到沈確會是這樣的安排。

“你要不想出國，讀完大四找個工作也行，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沈確說，“只是不要再牽扯進沈家的事。”

聞煙嗯了一聲，“我會好好想想的。”

聞煙現在才發現，其實對人生的規劃沒有很清楚。

以前就想著長大后報答姑姑，讓姑姑過上更好的生活。

如今信念崩塌，聞煙發現沒有任何斗的意義。

又想跟沈確有個家，可沈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跟分開

。

以前還想找到母親，后來沈確告訴，母親在已經去世了。

聞煙突然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

問沈確，“小叔，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沈確眉頭一挑，“問這個做什麼？”

“我先問你的。”

每次他避而不答的時候，聞煙就覺得他又在跟瞞他心的真實想法。

這也不怪聞煙覺得跟他在一起，毫無安全。

因為本就不懂他，也看不他的心。

沈確了一把的腦袋，說“登機了，走吧。”

沒有得到答案，聞煙撇了撇，但還是跟著沈確一道去登機。

回海城這件事對聞煙來說，非常沉重。

回去之后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姑姑，如果真的就像沈確說的那樣不管不顧，那聞煙覺得姑姑始終把養到這麼大。

可要是去幫忙，會每天都在耗當中度過。

聞煙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心愿，就是希有個人到死，都能熱烈而洶涌地著。

不管是親，還是友又或者是，想要得到。

現在看來，這個愿是沒辦法實現了。

兩個半小時的飛行讓飛機很快落地海城。

這幾天在宋城的旅行，就像是一場夢。

夢醒，就要回歸現實。

聞煙在想，是不是他們在機場就要分別。

要是被人看到，多不好。

彼時，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