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兩年后。
七夕之夜。
盛大的劇院舞臺上,一個巨大的水族箱占領著整個舞臺,宛若海底世界。
蔚藍的海水中,一襲白的影在水中跳舞。
或是腳尖輕點,飛躍水中,紗幔拖曳著唯如仙的飄帶。
或是轉圈,在水中紗幔纏繞。
或是下腰、盤腕、提沉。
舞者如一朵白玉蘭在水中綻放,翩若驚鴻,驚艷全場。
結束時,場上掌聲雷鳴不斷。
不富豪頭接耳,低聲道
“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約到!不論用什麼手段!”
彼時的陳溫婉已是火遍大江南北的一級舞者,除了在國舞院上班外,還會在全國各地舉辦自己的舞蹈展,旨在傳播國舞,讓更多人上國舞。
演出結束后,在助理的照顧下前往后臺。
周霆川已到這邊,拿了張更厚的毯遞給
“快去換服,今晚有點正事。”
“好。”
陳溫婉接過,進更間更換。
再出來時,一件簡單的白連,優雅端莊,含蓄婉約。
外面已經圍了許多人,全是想約陳溫婉的。
周霆川看了特助一眼,特助會意,全數去一一打發。
這一次,特助拿出的是周霆川的名片,還低聲道
“傳出去,陳小姐是我們周公子要保護的人,誰若再歪心思……”
所有京市人自然知道周公子,立即紛紛散了。
周霆川護著陳溫婉出來,到達加長的車前。
陳溫婉不知道之前那一幕,習慣的走向后座。
可今天后座堆了一堆文件。
周霆川為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前面。”
陳溫婉覺得有些不太好,但這兩年和周霆川也算是很好
的朋友。
坐進去,準備系安全帶,卻看到旁邊有幾對路過,手中捧著鮮花。
對了,今天是七夕節。
陳溫婉停下系安全帶的手“周公子,今天這麼特殊的節日,你不用來接我的,可以去做點你自己的事。”
這兩年來,幾乎每場演出周霆川都會來,每次負責接送回家。
其實買了自己的車,自己也會開車。
周霆川“無礙,我對傳統文化本就興趣。”
陳溫婉斂眸,也是。
周家投資的全是文化產業,周霆川平日里除了考古,就是去看戲、看音樂會、看古箏演出等。
會來看民族舞,也在理之中。
這些年周家還在民族舞上也投資了許多的錢,每次的演出承辦商都是周家。
“叮咚。”
周霆川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拿出一看,是家族群。
母親“兒砸,加油呀!今晚一定要把溫婉拐回家!你看你兄弟們都結婚了,就你了!”
父親“兩年了,到底什麼時候讓我們抱上孫子!”
周霆川放下手機,反扣屏幕。
他修長好看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卻沒有啟車子。
片刻的沉默后……
“溫婉。”
他忽然喊的名字。
“嗯?”
陳溫婉疑看向他。
夜下,周霆川矜貴絕倫的面容愈發深沉、貴氣,像是遙不可及的玉。
他那好看的手落在儲盒里,準備拿出什麼東西。
陳溫婉眼角的余中,忽然看到后視鏡里,站著一抹悉的影。
那人……
“對不起,我有點事需要理……”
陳溫婉立即打開車門,快速跑了下去。
那影子看著來,轉就走,朝著旁邊的綠化林子里。
陳溫婉一路追著,鞋子跑掉了也顧不得。
到線黑暗的林子里時,所有一切看不見,宛若剛才只是錯覺。
不……不是錯覺……
知道他在。
當初霍勵出獄的日子,本親自去接,可霍勵提前了一天,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麻煩寧寧,卻求助寧寧幫找人。
但即便是陳善寧,也沒有查到霍勵的蹤跡。
這麼長的時間來,霍勵就像人間蒸發一般。
但最近一直覺有人在暗中看著,每次當察覺時,那抹視線又消失。
此刻,陳溫婉看著漆黑的林,心里的緒在翻涌,聲音帶了一沙啞
“我知道你在,既然會來,又為什麼不敢見?
我從來沒怪過你……哪怕是普通的朋友,也該讓我知道你的近況不是嗎?”
而不是這樣毫無蹤跡,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是不是又違法紀,是不是又胡作非為。
或者是不是又像曾經那般被人欺凌,走投無路……
但不論說什麼,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有溫暖的西裝外套披在后,陳溫婉回頭,才看到是周霆川站在后。
“該回去了,今晚會下雨。”
周霆川還蹲在跟前,將撿
來的鞋子放到腳邊,為穿上。
陳溫婉看著林子,那抹覺已經不再,準確地說,興許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好。”
不敢麻煩周霆川,自己穿好鞋子。
整理緒,跟著周霆川離開。
一路上,的目投向車窗外迅速后退的風景,整個人沉浸在回憶里,宛若虛無縹緲、無法。
周霆川開車到樓下,修長的手指微微了。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陳溫婉已打開車門下車。
“周公子,謝謝。車費從我的演出費里取,周家多提一個點。”
每次任何合作,只要周霆川幫了什麼,都會讓步。
哪怕周家并不需要那些錢……
“溫婉。”
周霆川打開車門下車,那個小小的錦盒在他手中。
陳溫婉卻沒注意,聽到外面起風了,地下車庫更是卷起一陣寒風。
說“周公子,早些回去休息,的確要下雨了。”
家里還沒有關窗。
陳溫婉取下上的西裝外套,遞回周霆川手中
“謝謝周公子。”
隨后,快速跑進電梯。
周霆川修長拔的軀立在昏暗的地下室,厚重的西裝遮住他的手,也遮住了手里小小的錦盒。
而盒子里裝的、是他親自挑選的……
特助趕來,看到這況,不悅地說
“公子,這都兩年了,你一直暗中幫擺平那麼多事,明面上也照顧不。
每次一提起正事,就這麼躲,就這麼丟下公子……”
周霆川掃他一眼,金眼鏡的眸子難得晦暗、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