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忍了又忍才沒讓自己跳起來！

前世今生？難道.....

“皇帝哥哥，你何出此言啊？”

摁下心頭驚駭，盡量讓聲音聽起來稀松平常。

沈元湛沉默了幾息后，忽而搖頭失笑，連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太過荒謬。

不過既然開了口，他也不愿對有所瞞。

“臻兒出生后，我帶他去見過父皇，父皇雖然......罷了，往事不提，他如今子虧空得厲害，瞧著蒼老了許多。”

“臻兒是皇長孫，我想著無論如何還是要讓父皇見見的。”

“父皇瞧見臻兒的時候......表很是奇怪，他問我臻兒的名字，我如實說了，父皇忽而就怔住了，他地歪在榻上，忽而就流了淚，瞧著很是絕。”

“我約聽到父皇失神喃喃：那個夢......難道是真的？”

“這讓我不由地想起了黃培曾來稟，說父皇總是被同一個夢魘住，不停說著夢話。”

“我心中有了疑，便專門選在父皇睡的時候去守了幾次，零零散散地，我終于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夢境。”

聽到這里心頭驚跳，突然就想起自己曾給了小四一張“織夢符”，里頭是原著里的劇，包括了他們喬家、太子、小四、皇后還有臻兒的悲慘結局。

看來小四那時候還是給雍帝用了。

而雍帝在夢中見過了尚未出生的臻兒，也知曉了臻兒夭折的命運。

雍帝以為那只是大夢一場，而如今臻兒的出生卻仿佛佐證了那場夢的真實。

有些怔住了，當時只是想著，雍帝該是知道自己曾釀下怎樣天大的錯，害得皇后母子三人含恨慘死，害得喬家滿門死絕的。

卻沒想到當初一個舉埋下了這般大的一個伏筆，竟冥冥中讓沈元湛也窺見了原著！

此時此刻，沈元湛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

“，在父皇的夢境中，小四在玉華湖溺亡，而我因為二弟的陷害，在畫像之禍中含恨飲下毒酒，這......這和孟谷雪當初的預言完全對上了！”

“我從前不敢深想，可是當我意識到，父皇在夢境中就已見過未出生的臻兒之時，我忽而恍然，那悲慘無比的結局是否就是我們的前世呢？”

“那些事或許曾經真真切切發生過，只是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

沈元湛的聲音中有了哽咽，無人知曉他心中有多麼慶幸。

一切的轉折點是小四生辰那一日，不，或許更早，就是從上書房擒住狄在英開始！

思緒至此，沈元湛低頭看向懷中，滿心的激無法言喻。

“，我在父皇的夢境中也聽到了喬家的結局，我們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我想，一切的改變是因為你的出現，你出生在了喬家，改變了喬家眾人的命運，而喬家忠義，又一步步改變了我與小四還有母后的結局。”

“，時至今日，回往昔，哥哥還是會忍不住生出一膽戰心驚。”

“這一路走來環環相扣，仿佛我們每個人都在傾盡全力與那所謂的‘前世’、與所謂的‘命運’抗爭，只要有一步行將踏錯，我們或許就將萬劫不復。”

“好在......好在我們還是走到了今天。”

沈元湛的話語間有了意，知曉父皇的那個夢境后，連他都恍惚了好久。

甚至有時候回想起來，他會忍不住懷疑，今日所擁有的一切是真實的嗎？

每當這時候，他便舉目四顧。

溫的母后、心的蘭兒、活潑的小四、乖巧的臻兒、忠義的喬家，還有令人心安的。

所有人都在側，那般鮮活真實，令他生出了無限的踏實。

而最近發生的武定疫疾，讓他越發意識到，君王使命、責任臨，在其位，便要為天下百姓謀福祉、為雍朝萬民計安樂！

“，哥哥心中已無猶疑，今日直言只是希不要有任何負擔。”

“喬家能有你，雍朝能有你，是我們之幸，哥哥心中激難言萬一，此生與喬家必定君臣相和永不疑。”

“二弟......沈元白想見你，我想他那般絕頂聰慧的人，定也能瞧出了你的特殊來。”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皇帝哥哥會為你鋪路的。”

“但有一點，哥哥希能夠明白，無論要做什麼，務必以自安危為先。”

“你要知道，失去你，才是我們所有人最無法承之痛。”

話語至此，沈元湛已然掏心掏肺，毫無保留。

宮之前不曾想過，今日和沈元湛之間會有一場如此推心置腹的對話。

字字珠璣，又字字關切。

仁、睿智、溫、堅定，為年輕帝王、為哥哥，沈元湛完至此。

無法言喻此刻的心。

一直在追求真實與自由，以為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卻原來邊眾人早已悄然擺“束縛”，活出了最真實的模樣。

還有誰呢？

太后娘娘、蘭姐姐、小四、娘、大嫂，甚至雍帝，或許還有更多。

有些熱淚盈眶了。

在努力改變劇，改變大家的命運之時，大家同樣在守護著，給予寵和縱容。

所有人都知曉的“異樣”，卻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只為了讓到舒心自在。

這一場穿書，已然說不清是誰在救贖誰了。

當年窩在孤兒院的小床上，曾一次次許愿要一個家，如今愿早已真。

這里便是的家，滿是的人，又全是的人。

“皇帝哥哥，一定會不余力保護好自己的，因為我要和大家長長久久，永遠在一起！”

“至于北境，我等時機了再去，不然沈元白我去我就去，那我多沒面子！”

沈元湛聞言眉宇舒展，面上笑意綻開，忽而抱著站起來。

“也好，那我們先忙別的。”

有些疑地歪了歪頭，“忙什麼？”

沈元湛往后一瞥，揚聲說道：

“小四早就知曉這些事了，那孩子胳膊肘往外拐，為了你啊，他連撒謊瞞都會了，哥哥現在就要去打他屁，你去不去？”

聞言眼睛噔一下就亮了，“去！我要看小四被打得哇哇哭的樣子！給小四一個完整的年！”

遠觀的小四：“......”

喬妹妹，我撒謊瞞是為了誰啊......

沈元湛毫無預兆地抱著轉過來，小四忽而后背一。

眼尖，覷見了小四的影，趕大：“皇帝哥哥！小四在那里！屁在那里！”

小四聞言趕捂臉奔逃，好恥！

沈元湛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聲音爽朗無比。

院外的六福公公聽到這里，不由輕舒一口氣。

武定疫疾突起，圣上愁眉了這麼些時日，今日可算是展了。

要不京城上下都傳呢，到底還是永樂縣主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