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哪里說錯了嗎？”

“當年兒臣年，母妃出生卑微，父皇寵大哥，宮中人捧高踩低。”

“前夫人為申家，不屑后宮爭風吃醋的手段，但大哥的母妃慣會拉幫結派，與四妹的母妃一起仗寵磋磨兒臣的母妃！

“夏日跪在烈下，冬日跪在寒冰上，扇耳、立規矩，父皇可知兒臣與母妃從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呵，父皇自然是知曉的......”

“那一日酷暑，父皇就這麼從兒臣與母妃的邊走過，兒臣哭著喊著求父皇為兒臣與母妃做主，父皇您連看都不愿看我們一眼！”

“母妃是被磋磨死的啊父皇，您知曉兒臣心中的恨嗎？兒臣恨自己弱小無能，恨自己保護不了母妃！”

“當年前夫人尋到兒臣面前，您知道兒臣為何愿意與其合作嗎？因為當年母妃病重，兒臣求您不，只能求到前夫人面前。”

“前夫人出手相助，雖不曾救回母妃，但至讓母妃走得面，這份恩當年便是剖了兒臣的心肝去還，兒臣也不會眨眼的！”

二皇子說到這里，雙目赤紅，緒激，全然失了平日里的矜貴。

“這個皇宮是會吃人的，吃了母妃的命、吃了前夫人的一輩子，也吃了父皇的心！”

“兒臣的母妃出低微，您看不上，視兒臣為棄子，三弟的母后出自大家，父皇您又百般忌憚，視三弟為威脅。”

“父皇，您算計至此，當真不累嗎？”

“兒臣懷著對父皇的怨懟一步步長，靠自己的本事走進了父皇的視線里，這時候父皇開始看重兒臣了，在大哥與兒臣之間權衡利弊，百般搖擺。”

“父皇，不是所有人都想要那個位置，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困在這個吃人的牢籠里！”

“您以為將儲君之位傳給兒臣，兒臣就會前嫌盡棄，對您恩戴德嗎？”

“兒臣之所以會爭，一是為了終有一日給母妃正名，二是為了兒臣心的人。”

“是兒臣的最后一藉啊，可即便如此，您也打著為兒臣好的名義，將兒臣最的人搶走了！”

二皇子說到最后一句，聲嘶力竭，悲痛難當。

申凝云站在百里承佑后，聽到這里眼眶酸，那雙手藏在袖子下，指甲幾乎掐進了手心里。

“父皇，您或許是南離的好君主，但您絕對不是好父皇、好夫君，您將邊人都算計了個遍，您將我們所有人都上了絕路！”

“父皇，兒臣實在不知啊，難道生在皇家就要父子相疑、手足相殘，直斗到遍鱗傷，手上沾滿了父母親人的才能罷休嗎？”

這些話從二皇子的里問出來，實在過分天真，但這確實是那個陪母妃跪在烈日下的，心中最深的疑問。

當年大哥母妃甩在他和母妃臉上的掌印，至今仍作痛，那一句句譏諷之語，他仍能一字不落地重復出來。

“狐子！當年你定是使了腌臜手段，否則主上怎會寵信你這般低賤的宮！”

“賤蹄子只配生出這種賤種，小賤種，你再看！打——”

大哥說得對，他若登位，定不會放過大哥的。

不僅如此，他還要將大哥的母妃從墳里挖出來，挫骨揚灰！

“父皇，今日之景，您可滿意啊？”

二皇子挑起角，淡淡問了句，他重新恢復了平時的冷峻，眼里卻約有了瘋狂之意。

國主盯著眼前這個比他還要高大的二兒子，眼里閃爍著驚怒，面漲紅，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眉心突突直跳。

“孽障！你怎敢！你怎敢質問于孤！”

“孤不過是中意你為儲君，別忘了你還不是！即便你是儲君，孤依舊掌管生殺大權，你以下犯上，孤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沒有孤，你們什麼也不是！”

二皇子不僅沒有在國主的驚怒聲中后退，反而向前近一步，角挑起，滿是冷意。

“父皇，從前或許是這樣，但今日之后，不是了......”

二皇子此言一出，國主渾猛地一抖，腦中閃過無數思緒，忽而面大變。

他立刻后退一步，抬手指著二皇子，沖殿外厲聲大喝：

“孫炳！孫炳何在！”

書房外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這一下不僅是國主，連大皇子、孟谷雪還有申凝云都變了臉，滿臉意外。

國主心中猜測真，只覺氣上涌，頭腦充，整個人都有了暈眩之。

他咬牙看向二皇子，一字一頓道：“老二，你也要謀逆不！”

“不只是二哥，還有兒臣。”

清冷的聲音響起，三皇子步步走上前來，神平靜，緩緩站定在了二皇子邊。

“佑兒！？”

申凝云緩緩捂住，滿眼的難以置信。

今晚佑兒曾叮囑過，讓有話便說，不用忍耐，最后還意味深長地補了句：

“母后，今后都不必再忍了.......”

當時心中有猜測，卻實在不敢相信，佑兒哪里來的底氣和人手。

如今.......如今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心中深藏的那個人站在一，申凝云驚得渾抖，卻又心如麻！

孟谷雪緩緩張大了，滿臉呆滯。

事的走向已經完全出乎的意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高開顛走？

國主看著站在自己前的兩個兒子，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人晃了晃，幾乎要站不住。

“主上！”

管勝急忙上前扶住國主，國主死死攥住管勝的胳膊，聲道：

“快！快去尋人！二皇子、三皇子篡逆宮、大逆不道，讓羽林軍來！”

管勝一不。

國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回頭，目定定落在管勝臉上，都抖了起來。

“你......連你也......”

管勝扶著國主，臉上滿是苦與愧，“主上，奴才也沒有辦法，三殿下他......奴才也想活命啊......”

“你......你這個狗奴才！”

國主用力將管勝推開，目掃視過殿中所有人。

這一刻，他覺渾的仿佛都沸騰了，可是他手腳卻冰冷得很，中郁氣不斷翻滾，頭也有了一甜腥之氣。

謀逆，三個兒子全部謀逆！

此時此刻，國主才真真切切意會到，何為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