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瑞安要談的是他們鄭家那幾船綢布料的事。
自黎明昌死后,鄭瑞安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些年,他通過榮達給鄭家從越南往國運輸布料的機會,可是夾帶了不的私貨。而這些私貨能避過西貢海關的檢查,順利地運往國,與黎明昌有著很大的關系。
黎明昌是一匹貪婪的狼。為了能滿足他那顆貪婪的心,鄭瑞安沒給他送錢送人,這幾年,兩個人合作得很愉快。
可現在,黎明昌死了,而死得不明白。如果真像警方公布的那樣,此人是失足跌海里淹死的,鄭瑞安也不至于這樣提心吊膽,他就怕是有人故意要整黎明昌。黎明昌現在是死了,就算越南警方挖出來他的罪責,也只能發一份公告譴責,頂多再添一項沒收財產。
可鄭瑞安就不一樣了。且不提他與黎明昌私底下的易,如果他利用布匹夾帶私貨一事被挖出來的話,他父親那一關肯定是過不了的,就算被他僥幸逃父親的責罰,等待他的還有法律的制裁。走私玉石翡翠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是小紅丸,那可是實打實的毒品,一旦被查出來的話,就算鄭家家大業大,也保不了他。
鄭瑞安雖然與容致天天混在一起,但也不是一個草包,他很清楚,自己是被卷了容家叔侄的斗中去了,不然,怎麼容九一上臺,負責運輸他們鄭家布匹的船就被西貢海關扣下了呢,而且黎明昌害死了。
這幾日,鄭瑞安是想方設法地想見容九一面。
可這位容三爺就是不肯與他相見,甚至連個客氣委婉的托辭都不找,就只讓手底下的人回他一句“沒空”。
容九不肯面,鄭瑞安就急了熱鍋上的螞蟻,角起了好大一個泡泡。今晚,父親本來是派了他大哥來給曲元昌賀壽的,他提前找曲長興打聽,聽聞容九也是今晚的座上賓后,厚著臉皮隨大哥一起來了。
哪曉得,還是差點沒堵到
容九。
鄭瑞安此時的這副屁在外面,上半在車的姿勢很是不好看,但他也顧不上了,他氣懇切地向容九表示,“三爺,我約你很久了,但你一直都沒空,今晚,你無論如何也要同我談一談,不然……”
還未等他“不然”個所以然出來,容九就抬起眼眸,冰冷而銳利地看向他,“鄭爺,我未來太太遇到了麻煩,我現在要趕著去救,你要是再攔著我的車,你鄭家那幾船的布匹,來帶著你夾在布匹中的私貨,我就一并給警方。”
鄭瑞安好難得才堵到他,哪肯輕易放他走,“三爺,咱們有話好商量……”
容九全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致,他直接對吳敏下令,“開車!”
吳敏二話不說,直接松開剎車,慢慢踩下油門,車緩慢地起來。鄭瑞安見狀,連忙從車窗中出上半,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車子載著容九離去。
待車子駛出曲家那段擁堵的私人公路后,吳敏這才得空問容九,“九哥,宋律師遇到什麼麻煩了?”
與阮登不同,吳敏對容九想讓宋和做他們大嫂的一事,是不支持,但也不反對,是個順其自然的態度。
容九正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機票信息,他是真恨不得立刻就飛去利浦,可最近去利浦的機票要等到后天早上,也就是當初宋和乘坐的那一班。倒是幾個小時后有一趟去香港的航班,他可以去香港,再經由香港轉機,這樣是折騰了一點,但總比坐在家里干等著好。
他也沒有瞞著吳敏,“我剛剛在曲家到了顧知周,他跟一個沈靜亭的人閑談,說阿和大半夜電話讓他弄槍。”
“槍?”吳敏詫異出聲,“好端端的,宋律師要槍做什麼?”
“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容九的心里才是焦急如焚,他現在不僅是很后悔讓宋和一個人去利浦,還很后悔答應與張德海一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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