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一結束,顧知周這兩日堆在臉上的烏云也都盡數散去了。
心愉快地結束掉一天的工作后,顧知周給自己下了一個早班,他今晚還有一個應酬,是曲元昌那只老狐貍做七十大壽。
說起曲元昌這只老狐貍,年紀比顧老爺子年輕幾歲,顧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此人在顧老爺子的面前從來都是以“老弟”自居的,可誰曾想,老大哥前腳才白發人送黑發人,躺在病床上無法彈,這位老弟后腳就妄圖侵吞人家的家產,幸而老大哥的兒及時歸來,阻止了老弟的謀詭計。
其實,以顧知周自己的想法,要是曲元昌出殯的話,他倒是很樂意出席,送這位老叔伯最后一程。做壽嘛,他就沒那麼樂意去了。可人就是這樣,不管你是千億帝國的總裁,還是普通的搬運工,你只要在這個社會上行走,就不了人世故。
而人世故這個東西,其實就是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所以,曲元昌再不是個東西,顧知周也得給他這個面子,因為以年齡輩分來算,曲元昌是他的長輩。長輩做壽,他這個做晚輩的不去個臉,多有點說不過去。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曲元昌為顧氏集團的開國元老之一,他今晚做大壽,還是七十歲這樣的大壽,那城中有頭有臉的門戶肯定都會派人參加,近日關于他與顧華年的矛盾,外界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他也正好趁此機會該澄清的澄清,該否認的否認,免得謠言漫天飛,繼而影響顧氏的價。
讓書帶上事先心挑選的禮,顧知周離開公司,出發去壽宴的舉辦地——曲宅。
曲元昌與顧老爺子一樣,同是建筑大學的優秀畢業生,所以曲宅也同顧宅一樣,是由曲元昌親自設計并督造的。但與顧宅低調含蓄的設計不同,曲宅無論是從造地面積、設計、部裝修,乃至花園里的一草一木,都著一個字“豪”,且是一種十分張揚的“豪”。
曲家的豪宅是建在半山上的,且那一片山上只有曲家一家。從山腳通往半山上的私人公路,因為今日往來的賓客太多了,竟有了堵車的趨勢。
曲家的保安,與兩個穿著黃反背心的警,一同站在山腳下的路口指揮著來往車輛。夾在一堆名貴跑車中間,顧知周的這輛銀灰捷豹并不起眼,但所有人一看車牌就都知道,這是他的座駕。
副駕駛上的王書看了一眼前方的長龍后,轉對后座的顧知周說,“顧總,上山的車太多了,可能還要等一會兒。”
顧知周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嗯。”
收回視線,王書重
新在副駕駛上坐正。前方的長龍緩慢地行進著,王書打開手機的照相功能,對著鏡頭檢視了一遍自己的妝發。
顧氏集團的業務繁多,旗下除了地產公司以外,還有新能源開發、智能醫療、文旅酒店、商貿中心等等,而顧知周又是一個嗅覺極其敏的投資獵手,將顧氏的投資網撒遍了每一個他覺得有發展潛力的行業。
他從不怕虧錢。虧錢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試錯。而為千億帝國的總裁,他有大把的試錯機會,但這些年來,他投資的項目很有虧錢的,就算虧,那一點錢與顧氏的龐大資金相比,也不過九牛一而已。
因為業務繁多,所以顧知周有一個可以稱之為“龐大”的書,而這些書們都被顧知周分門別類的安排了工作,今日同他一起前來的王書,則是負責對接智能醫療這一業務線的相關工作。
算起來,王書進顧氏已經有兩年了。不知道別的書們是如何的,自己卻是第一次陪顧知周出席這樣的場合。抿了抿角,又在理了理袖,王書有些張。
其實,像這樣的非商業應酬,一般都是攜帶自己的家眷或者朋友出席,顧知周卻帶了一個書……
王書心中雖然并不像其他同事一樣,慕著這位年輕英俊又多金的總裁,是一個很實際的人,知道自己與這位總裁隔著千山萬水,哪怕是再投十次胎也未必能配得上他,而也沒有宋和那樣驚艷絕倫的容貌……
一想起宋和,王書的眼前就浮現出那一捧熱烈似火的紅玫瑰。從來只有男人給人送花送巧克力的,宋和卻打破常規,給顧知周送起花來,不愧是際花的兒啊,這籠絡人心的本事確實很有一手。
隨即,王書的心中又不服氣起來。那宋和,說好聽一點,是個際花的兒,說難聽一點,其實就是一個生下的野種,像這樣出的人,怎麼配得上顧知周?
說來,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看人就看臉,什麼品行學識家世背景通通都不管,只要那張臉長得好看就行了。
就這樣,在王書時而盯著后視鏡中的顧知周浮想翩翩,時而又覺得他也不過是一個只看臉的庸俗男人一個的復雜心下,顧知周的坐駕抵達了曲宅。
今日來的賓客實在是多,車都沒停了,財大氣的曲家干脆是將宅子后邊的一個小型高爾夫球場打開來,臨時充當停車場。
下車后,顧知周走在前面,王書手里捧著給曲元昌的壽禮,落他兩步走在后面。不出片刻,就有相的人在后面認出了顧知周的背影,“顧知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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