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普斯的這幢小樓只有三層,里面的裝修很有年代,墻壁上的白涂料在歷經了歲月的風霜以后,已經出現了泛黃落的現象,簡直比容九的那個辦公樓還要陳舊寒酸。
樓梯也不寬,還很陡,宋和今天的鞋跟雖然不高,但每一步也踩得十分小心。不算上杰森唐與他的助理書,是宋和這一行人員就足足有八位,再加上一個帶路的華行云,上樓的隊伍堪稱壯大。
一層樓梯爬完,到了二樓。
門口掛著一塊對開的門簾子,那門簾子是黑的底布,左邊這一副印著手捧金燦燦大元寶的財神爺,右邊這一副印著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關二公。雖說都是中國地界的保護神,但此二位組合在一起頗有一點戲劇的彩。
還未進去,宋和就聽到了里頭麻將牌撞的聲音。
華行云剛把一邊的門簾掀起,一混合著酒、尼古丁、還有其他不知道什麼氣味的味道一腦涌了出來。
饒是戴著口罩的傅謹言,也被這味道奇怪味道熏得有皺了眉頭。
宋和卻是面不改地從門簾間的隙中鉆進去。
其余隨行人員見狀,也都一一走了進去。
門簾后乃是一間兼了會客、娛樂與休息為一的客廳。
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水晶燈,那水晶燈罩許是很長時間沒有洗過了,外面糊著一層灰,散發出來一種迷離朦朧的線。
而在那迷離朦朧的線下,支著一張麻將桌,桌前坐了四人,而這四人后又圍了一群看客,是一個十分熱鬧的景象。
宋和進去時,打牌的正打得人腦,看客們也都看得起勁,是以無人注意到。及至華行云手在墻上的開關重重一拍,只聽一
聲輕微的“啪”響之后,廳瞬間燈大亮。
“行了,都別他媽的打了,容興的律師來了。”經過華行云這麼一嚷嚷,一群人這時才發現有人進來了,然后齊刷刷把視線落在了宋和這一行人的上。
宋和接了這一番注目禮。
一直跟在側的夏晴晴,則又是一驚,覺得自己這是剛出了狼窩,又進到了虎里。
而王志與一眾手下們,已經十分稔地在宋和后展開了一個保護圈。兩方人馬靜靜對峙了兩三秒后,一位穿著暗紅襯衫與黑外套的男人,忽然一笑,“我當時是哪兒來的稀客呢,原來是容興的律師啊。”
說著,他將手中的麻將牌往桌上一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后再慢悠悠踱步到宋和的跟前,以一種邪里邪氣的目將宋和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番,然后將雙手往腰間一叉,以一種譏諷與挑釁并存的語氣開口,“你就是容興的律師?”
說話的人,正是老蔡,全名蔡大全。
這位蔡大全量與華行云差不多高,但型比華行云寬厚一些,留著一個大頭,脖子上戴著一小指的黃金鏈子,鏈子上墜著一塊金鑲玉的觀音像,是一個很典型的黑幫形象。
宋和忽然有點想笑,覺得那位幕后之人若是想憑借這些來試探的膽量的話,那也未免太稚了一些。
因為在這個世人,最可怕的不是那些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人,而是那些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人。比如陸承淵,外表看上去是多麼的儒雅而富有涵養,可實際上卻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還有宋郁榕,那樣漂亮的一個人,卻擁有那樣一顆狠毒的心。
可見人“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是多麼的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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