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凌和我開直播會議時已經是一刻鐘之后的事了。

彼時我跟元天野正在樓下咖啡廳，這小子雖然習慣地帶了個鴨舌帽，但依舊沒有辦法遮擋住優秀的五，這不，不出片刻，已經有生過來搭訕了。

我收回視線，繼續盯著會議直播。

鏡頭里，林西西故作輕松地站在會議室中央，小姑娘雖然極力掩飾，但的五指還是出賣了。

這時，低沉的嗓音從聽筒里冒出來：“別擔心，放輕松。”

耐心十足。

得到鼓勵的林西西深吸一口氣，開始了繪聲繪的匯報工作。

我聽了大半，只能說這份ppt與林西西第一次去榮域做匯報時進步大，但整而言，還是中規中矩了些。

但中規中矩也有它的好，雖然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但也不會出什麼大錯，用來應付東再合適不過。

即便出了點差錯，這不還有周寒之呢。

況且項目是我們辛辛苦苦研發的，之后《語》還要發揮是它的大作用，我可不能讓它在這種時候出岔子。

“姐姐，你說呢？”

撒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抬眸去，這才發現對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二次元孩，正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著我。

我看看，又看看元天野，頓時一頭霧水。

“看吧，姐姐吃醋了，so……”元天野聳聳肩，跟妹子做了一個拜拜的作，“再見了。”

妹子憤憤地看向我時，我才知道自己又被元天野當槍使了。

“好了，休息時間結束，”我催促他，“回去繼續趕工。”

元天野懶洋洋的起：“姐姐，這才多久啊，人家的匯報會議可能還沒結束呢，你就這麼著急回去呀？”

我點了點手機：“應該已經結束了。”

返回公司，我們剛好撞見了從會議室里出來的幾人。

周寒之一個冷眼掃過來，挑剔道：“明天就要在東大會上做匯報了，主負責人居然還有閑打罵俏，吳總，貴司的企業文化，也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吳凌看看我，又看看元天野，淺笑道：“周總有所不知，我們公司沒有明確規定不許員工之間談，所以咯……”

聞言，周寒之的臉更黑了，刻薄道：“你們該不會以為明天的全東大會考驗的只是我的投資眼吧？”

我跟吳凌面面相覷，又聽到周寒之嗤之以鼻道：“東是榮域的東，即便《語》達不到他們標準，我之前替集團賺的，也沒人敢置喙一聲，但項目能不能繼續，五千萬的尾款到底何時才能到賬，還得看幾位的努力了。”

吳凌眉頭皺，疑道：“周總此話何意？難道說，明天的東大會上我們要是不能讓大家滿意，這五千萬的尾款也希渺茫了？”

周寒之沒有正面回應，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用鼻子哼出幾個字：“所以還請諸位，全力以赴。”

我聯想到那日在高爾夫球場聽到的對話，盲猜應該跟東們意見不合有關，淡淡道：“既然東大會那麼重要，我看周總還是早點兒回去養蓄銳吧。”

周寒之眼眸一，瞄了我一眼后，抬腳離開。

等他跟曾智上了電梯后，吳凌嘆了口氣，說：“怎麼瞧著明天的東大會不簡單啊。”

我安：“沒事，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一遛。”

晚上下班前，最終版本修改完畢，吳凌讓大伙兒都回去休息，鬧哄哄的辦公室里最后只剩下一盞燈。

吳凌了眉心：“不行，我得回去睡個容覺，萬一明天會議上出了紕，姑還能用貌拯救一下。”

我點點頭：“去吧。”

“你不回嗎？”

我點了點鍵盤：“還有些收尾工作，不急。”

這一忙，我又忙了整整一個小時。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我抬眼一看，竟是元天野捧著一瓶香檳走了進來。

我驚訝地看著他，不可思議道：“你這是做什麼？”

“提前慶祝一下明天大捷啊，”元天野邊說話邊倒香檳，“這可是我外婆的藏酒，國喝不到哦。”

我看著遞過來的酒杯，搖搖頭：“別鬧。”

“小酌一杯，睡得更香，”元天野朝我眨了眨眼，撒道，“放心，司機都安排妥了，明早我去樓下接姐姐。”

我瞄了元天野一眼，將香檳接了過來。

握杯子時，我才發現自己有些手抖。

元天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善解人意道：“其實姐姐是有點兒張的吧？”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輕輕地抿了口酒。

是啊，畢竟，千辛萬苦地熬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明天啊。

“好了，別擔心，這不還有小元弟弟全力支持你嗎？”元天野說著話，朝我的酒杯上了，勾道：“再不濟，姐姐跟著弟弟回家，弟弟養你就是。”

我嗔了他一眼：“越說越沒個正行了。”

夜漸深，星辰閃爍，又一個寧靜的夜晚悄然逝去，黎明的曙撕開了黑夜的帷幕，新的一天開始了。

早上九點半，我，吳凌，林西西，元天野四人準備出現在榮域大廈。

當前臺小姐準備領著我們前去電梯時，驀地聽到了后的靜，隨即恭敬地彎下了腰。

我疑地過去，只見一群人浩浩地走過來，為首的，是一位一頭銀發，著米杏新中式立領真提花套裝的老太太。

老太太臉上掛著金眼鏡，雖然上了年紀，但神矍鑠，走路的步伐更是穩健有力，氣場強大。

這是我在海報上看了無數次的影，所以只一眼，我便認出了是份——周寒之的，周家現在的話事人周老夫人。

站在右側便是周家次子周寒之的二叔以及他的堂弟周聘之。

另外幾名則是周家旁支親屬。

出乎意料的是，沈華蘭人也在，不過是站在后排。

大概是因為沒能站在視覺中心，的臉并不好看。

一行人步伐很快，經過我們邊時，周老夫人的視線驀地轉了過來，剛好跟我的目錯。

短暫的目匯后，我心中驟然一，憤恨如水般洶涌而出，幾乎讓我難以自持。

我地咬住下，狠命地將指甲嵌掌心，疼痛的覺這才讓我稍稍找回了些許理智。

終于，見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