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對龍胎。”嚴屹琛坐在邊,沉聲說:“其中那個男孩是我的父親嚴則明,而那個孩是我姑姑嚴月黎。”
“他們兩個特別好,因為在娘胎里發育不均衡,父親比姑姑健康得多,全家的注意力都更偏向于姑姑,細心地呵護,照顧。父親非但沒有吃醋,反而一直覺得是自己在娘胎里搶走太多營養,才會讓妹妹不好,他小小的年紀便很懂得照顧妹妹。”
“哪怕后來到父親婚,有了我,也始終把姑姑放在第一的位置。”
“爺爺專門給他們倆建造的游樂園,姑姑不好,很多項目都不讓玩,姑姑只能在大人的看管下坐一下那邊的旋轉木馬。”
順著嚴屹琛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秦梔落看到旋轉大平臺上裝飾著可的獨角,每一匹都很可,帶著白斑點的蝴蝶結,上面還有個小王冠。
看上去很稚,和整的風格也不是很搭,畫風看上去充滿趣。
嚴屹琛解釋說:“那是姑姑小時候自己設計的圖案,姑姑從小喜歡獨角,爺爺專門命人按照圖紙做的,哪怕后來這里多次整改,但是旋轉木馬還是盡量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他們并沒有在這里停下,而是繼續往前。
直到來到天的口,嚴屹琛邁步下來,示意跟上。
“姑姑總喜歡往高去,說站得高覺自己更自由。但為心臟不好,怕出意外,家里不允許玩。姑姑總是私下求著我父親,讓他帶自己來玩。”
“你不知道,姑姑十八歲那年,晚上我爸又帶著姑姑溜進來,結果機因為雨雪天氣發生故障,管理人員不知道上面有人,直接下班離開想等第二天再來理。我爸和姑姑兩個小可憐留在座艙上面,那晚的寒流差點兒要了他們的命!”
秦梔落和他已經走上一個座艙,提前安排好的工作人員全程為他們服務。
機慢慢開始運行的時候,秦梔落憾地問:“你的姑姑……在這場意外里加重了病。”
嚴屹琛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僅僅如此。”
良久才嘆說:“后來姑姑了,喜歡上那天晚上參與救援的救援隊隊長周念。”
秦梔落有點慨,也有點能理解。
從小被家里呵護得太好的小姐,猛然見到和自己世界完全不同的異,還是在生命危險邊緣救下的男人,確實很容易心。
只不過,他們之間存在
的份差距,意味著他們可能從相識開始就是錯的。
事的發展也確實有些超乎秦梔落的猜想。
英雄救,放在任何時候都是一番談。
只是落花有,流水無意。
周念是個純種大直男,二十五歲還沒有談過,整天冷著一張臉,看誰都很不爽的樣子。
很毒,做事一板一眼。
即使面對嚴月黎百般追求,也沒有打他這座冰山。
嚴月黎當時考上的京大設計系,軍訓的時候,周念正好是他們的主教。
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嚴月黎沒有放棄機會,用了不小心思吸引周念的注意,甚至不惜裝病,博取同。
后來,為了離周念更近一些,嚴月黎把自己的專業從設計改為護理。
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病人,自己都不會照顧,哪里能學著照顧別人?
但是沒有喊過苦,憑著一腔熱堅持下來了,時常出現在周念邊,在他傷的時候照顧他,為他學下廚……
四年的堅持,終于打萬年不化的冰山。
在畢業的那天,周隊長主向告白。
嚴月黎仗著家里的寵,裝了幾回病之后,順利讓嚴家人接納周念的工作和份。
倆人幸福甜地度過很短的一段時間。
后來談婚論嫁,嚴家提出一點,如果他們想要結婚的話,周念必須放棄原來危險而低收的工作,進嚴氏,也好全心地照顧嚴月黎。
因為本來就是嚴家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公主啊。
嚴家的人自己都舍不得讓一點點委屈。
為了遷就周念,嚴月黎幾年時間不停追著他的腳步,為他退讓,為他妥協。
但到了周念這里,他似乎習慣了嚴月黎單方面地付出,也有格因素,怎麼會同意嚴家近乎要他贅似的要求?
他想靠自己的努力給嚴月黎創造幸福。
而嚴月黎和他在這件事上發過不的
矛盾。
冷戰期間,嚴月黎再次病倒。
周念以為那是一貫的伎倆,又是在冷戰之中,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是嚴月黎日益憔悴,不得不讓他開始擔心。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嚴月黎不好,還有心臟病,很可能活不過三十歲……
若是找到合適的心臟配型,好好養著,或許還能活得久一點。
嚴家那些年也不斷在找合適的配型,但是一直沒有消息。
周念得知真相之后徹底認清自己的心思,向嚴家妥協,如珍似寶地守著嚴月黎,他們也終于順利訂婚。
原以為日子會幸福簡單地過下去。
但是意外發生得很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到。
他們去試婚紗回家的路上上不慎溺水的小孩。
周念頭也沒回地往下跳。
孩子功獲救,他卻沒有再上來。
嚴月黎傷心之下當場昏厥被送進醫院。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后,蘇萍告訴,的心臟剛做過移植手不能太傷心,讓好好休養,往前看,的好人生還很長。
嚴月黎從家里看到一張被藏起來的檢測單,才知道周念背著自己做過配型,完全符合……
的腔里跳著人的心臟。
可是的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不想讓他難過,如果哭了,心臟也會跟著難的吧?
最后還是不可避免地患上抑郁。
白天像是什麼事都沒有,到了晚上,躺在和周念訂婚時確定好的新房里,忍不住嘶聲痛哭。
每天每天都好想他。
及乎快撐不住想和周念一起去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
的并不適合生產。
也知道父母本不會同意留下這個孩子,哥哥更是一而再地勸說放棄。
反正他們只是訂婚,還沒有結婚,說出去也不會丟人。
一個周念沒了,還會有李念、張念、王念……
何苦賠上自己的青春,冒著生命危險生下這個孩子?
可以以后慢慢培養。
嚴家的兒想要什
麼樣的老公沒有?
他們以為嚴月黎會同意,勸說,“果周念知道,也不想看到如此自我折磨。”
老爺子心疼兒,但見好話說盡也不聽,便斷了所有經濟來源,威脅如果執意要生下這個小孩,就和斷絕關系。
嚴月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三夜,不吃也不喝,第四天出門的時候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家人談笑風生。
他們以為想通,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
卻還是不敢放松,派人流盯著。
帶去打胎的時候,還是順利從醫院逃走,躲起來,讓嚴家的人都找不到。
嚴月黎姓埋名,在一家小診所里當護士。
直到快臨盆的時候,因為救人導致自己難產……
嚴尋敢過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嚴月黎死在手臺上,只留下一句話,說,自己要和周念埋在一起。
故事聽完,秦梔落已經淚流滿面。
不知道是為嚴小姐不顧一切為犧牲的勇氣,還是為他們相卻不能相守的不幸,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著,疼得呼吸不上來。
明明不認識故事中的主角,也不是那種容易對別人苦難共的人。
但是此時此刻,哭得不能自已。
完全沒有在意到自己此時的境,在一個不算悉的男人面前,天停在最高點,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嚴屹琛紅著眼,了兩張紙巾給。
秦梔落看起來實在哭得太難了,良久才吸著鼻子平復下來。
“那后來呢?他們的孩子也沒有保住嗎?”
視線模糊看著嚴屹琛,求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如果嚴月黎拼命也想留下的孩子沒有保住,那這個故事未免太傷人。
太多的意,最后落得一個憾收場。
想聽到哪怕一點點好的消息,算是一丁點兒藉。
卻又害怕聽到自己心里預想的回答。
嚴屹琛低頭看著,冷峻的男人,此時臉上滿是憾和悲傷。
他雙手抖著,聲音哽咽。
“梔梔,那個孩子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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