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況?!”周川跟在后面,連忙把眼鏡帶上,跟著陸清時走到了他的酒柜前,“你這是把病人治死了?不應該啊,以你這本事,人到了鬼門關都能被你拉回來,什麼病人能死在你的手臺上?”
陸清時沒理他,骨節分明的手從架子上了瓶羅曼尼康帝,周川心疼的快哭了,“大哥,這是82年的,抵我這半套房,老子放在這裝用的,你你你好歹換一瓶!”
陸清時把酒拿到沙發前的茶幾上,順手甩了張卡給他,“這里夠買你兩套房。”
周川立馬閉了,喜滋滋把卡收下。
“那你這麼大方,老子不接也不合適,兄弟一場,老子今晚大不了不睡了,舍命陪君子,快說到底怎麼了?”
他認識陸清時這麼多年,見慣了他清心寡生活過的比廟里的和尚還要自律,何時見過他這般反常的時候,大半夜不睡覺跑他家里來喝酒,這一看就是有煩心事,而且是了不得的大煩心事。
陸清時的醫誰都知道,醫院里應該不會有啥事能把他愁的大半夜睡不著覺,既然不是工作上,難不……是上?
周川一邊給他倒酒,不住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我聽說白院長一直有意想撮合白媛和你,做夢都想你做他的乘龍快婿,你和白媛這大半年在m國朝夕相的,難不,是終于發現了咱們白大小姐的好,畢竟人長的那麼漂亮,又對你死心塌地,你是準備向兩位老爺子低頭了?”
“無稽之談,”陸清時蹙眉,“開我玩笑可以,別隨便拿人家姑娘的名譽說事。”
周川“得”了一聲,那就是他想錯了。
不是陸清時的問題,周川立馬又想到,“那是不是你家那臭丫頭早了?”
陸清時拾起高腳杯的指尖微頓,然后就不聲的抬起,泯了一口杯中酒。
周川是什麼人,神經外科八卦祖師爺,哪怕陸清時剛才的停頓只是在瞬息之間,且眉目自始至終平靜,周川也敏銳的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嘿嘿一笑,“至于為了這個愁這樣,老陸我跟你說啊,這小孩子啊都有叛逆的時候,尤其是孩子,又不能打不能罵的,叛逆起來就很棘手,不過早也不是什麼大事,那臭丫頭都十八歲了,你不如放放手,別管那麼讓去驗一把的覺也好,只要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早就唄,擱舊社會那會兒,十八歲孩子都生了,而且這種事你管的越,越是要跟你對著來。”
周川什麼都不懂,卻以為自己很懂,啰哩啰嗦說了一大通,又問到底是哪個男生這麼幸運能被小公主看上,陸清時一言不發。
客廳里沒開燈,但好在玻璃窗敞亮,男人英俊深邃的面容被夜氤氳的冷冷清清,周川又給他倒了小半杯,然后給自己也倒了一點,但摳門的只舍得倒了一點,然后就聽見陸清時問,“青華碩博生的出國流計劃一直都是你在負責,普金斯醫學院在a大的名額已經定下,如果醫院現在還有合適的名額,留出一個給我。”
周川傻傻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你是想……”
陸清時道,“淺淺績好,綜合績一直名列前茅,除開個人意愿,名額也在頭上,不算用私人關系。”
這點周川當然明白,要是姜淺績垃圾,陸清時必然也不會找他,只會用陸氏那邊的關系花錢送過去,可這花錢送出去的和學校明正大推薦過去讀書的,那腦袋上頂的環都不一樣,老師的喜程度也會不一樣。
“可那臭丫頭不是不想出去讀書嗎?”周川沒懂,“a大的名額之前放棄,這事你不是也同意了嗎?研究生都掛在你名下了,你現在把送出去是什麼意思,就為了不讓早?”
周川是真不懂,見陸清時不說話,又道,“而且你那丫頭什麼脾氣你不清楚?表面看著乖巧,實際上早被你慣壞了,子倔的跟驢一樣,你敢不跟商量直接把送出去,信不信能直接嚎著跳江去,如果,我是說如果,就是不肯去,你又能拿怎麼辦,脖子上架把四十米長刀把搞出去?”
“由不得,你只管留出名額,”陸清時并不多作解釋,將酒杯擱回茶幾,就拿過一旁的西裝外套,修長拔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哎哎,才喝兩杯你這就要走?”周川。
但也沒用,只能眼看著陸清時毫不留的走出了他家。
周川愣愣的又看向那茶幾上喝了一半都不到的羅曼尼康帝……拿個保鮮封起來?
……
姜淺直到天亮也沒有等到陸清時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陸清時都沒有回來。
齊嫂放了長假,陸清時從老宅給調來新的傭照顧的生活,幾天之后,姜淺就收到了院里繼教辦給寄的普金斯醫學院md申請確認書。
姜淺把確認書撕了,丟進了垃圾桶。
是當著傭的面撕的,也聽見了后來傭躲在臺上給誰打電話,可本不在意。
當然知道這是陸清時拒絕的方式,他不接的意,所以要把趕走,希距離和時間讓慢慢忘卻這段不該存在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辦法他上輩子已經用過一次了,姜淺上過一次當,自然不會再蠢笨的上他第二次當。
陸清時是狠,但會比他更狠。
傭躲在臺上著頭皮跟陸清時匯報小姐把確認書撕掉的事,生怕先生會生氣,可陸清時卻只是說了句知道了,就囑咐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小姐,直到齊嫂回來。
傭連連答應,又遲疑的問了聲,“先生,您今晚回來嗎?我瞧著小姐總是不大開心的樣子,今天......”
傭往后看了一眼,生怕姜淺會聽見,然后才低了聲音開口,“今天小姐在您的書房待了一天,昨天也是,每天飯也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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