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一定會對淺淺好的，”李堯紅著臉，怕他不同意，連忙拍脯保證，“真的，如果我對淺淺不好，我第一個不原諒我自己，您可以隨時監督我！”

“陸主任，您看李博都急了，您要是不答應，李博今晚覺都睡不好了！”

“何止是今晚，李博追小姜得有陣子了，咱們可都看在眼里，這要不能抱得人歸，李博估計得哭著當和尚去！”

一群人打趣著，姜淺本不關心他們說了什麼，只看著他。

不想承認難過。

可就是好難過。

其實不是想不到大概率他會怎麼回答，或者說也許本就不該問這個問題，因為答案不出意外一定會在心上狠狠一刀。

可還是問了。

也許是想讓自己死心的更徹底一點，又也許是即使遭著這無邊的絕和黑暗，仍舊不死心的希冀著那一點幾乎不可能的奇跡出現。

可陸清時目始終沉靜。

哪怕看見眼里搖搖墜的淚花，他也只是之泰然的說了句，“你已經長大，上的事你自己做主，李堯是個好孩子，倘若你考慮清楚，姐夫祝福你們。”

姜淺眉眼帶起一笑。

笑中帶淚，要多苦就有多苦。

低頭。

垂在袖里的小手狠狠，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尖銳的刺痛才勉強止住了眼睛里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別哭。

安自己。

有什麼好哭的。

這個回答，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可就是心太痛了。

痛到了已經完全麻木，嚨被淚水堵住，哽咽的厲害，甚至不能正常的完整說出一個“好”字。

周圍都是同事的歡呼。

有人在問，陸主任都同意了，李堯已經獲得了娘家人的方認可，為什麼還不同意。

是啊，為什麼還不同意。

李堯興的不行，拿著玫瑰花更近的湊近，“淺淺，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玫瑰花被強行送到懷里。

花枝上的小刺刺到手臂的。

腦子里猛的想起那日的商場，陸清時送了一條一個億的鉆項鏈，出來的時候兩個小孩差點撞到把玫瑰花灑了一地，陸清時心疼那兩個孩子把花都買了下來，他從中只挑了一支綠的桔梗花，在把桔梗遞給的時候，他特意拂去了花枝上掉落的玫瑰花刺。

回憶像殘忍的劊子手在腦海里肆意洶涌，一幕又一幕全是他對的好，他對溫的保護和憐惜，他不曾舍得讓一點點的風雨和傷害，可為什麼他能把捧在心上，護在他的羽翼之中小心呵護，偏偏就是不能給一點點想要的那種。

為什麼。

眼底的淚意無聲無息，排山倒海而來，眼睛滾熱，呼吸抖，再難控制。

999朵紅玫瑰開的很好看，特別大的一束，馥郁的香氣竄進的呼吸，胃里驟然一陣惡心的翻涌。

重重的推開那些花，哭著跑了出去。

留下一地驚愕的同事。

……

小江是最先發現緒不對勁的。

下午特意和同事換了個早班，帶出去吃了晚飯。

直覺姜淺不是因為被李堯表白了不高興，但也想不出別的原因，飯吃到一半姜淺就不肯吃了，要去喝酒。

小江驚訝了一瞬，姜淺從來都是乖乖，陸清時對管教又嚴，平時別說喝酒了，晚上回去稍晚一點都會被盤問，是哪來的膽子敢去喝酒。

可姜淺不在乎的說反正沒人管，還問小江到底去不去，小江要是不去就找別人。

小江哪敢不去。

姜淺長得漂亮，萬一喝醉了遇到麻煩，保駕護航不力陸主任絕對得讓吃不了兜著走。

醫院附近就有清吧，姜淺是出了名的一杯倒，盡管小江點的都是酒度數個位數的尾酒，兩杯下去，小丫頭已經頭重腳輕。

偏偏還不停的要喝。

小江阻止不了。

姜淺喝了八九杯，再也支撐不住，小腦袋抵在小江肩頭，委屈的直哭，“王八蛋，男人都是王八蛋……”

小江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聽見罵臟話，可見心里憋屈的厲害，雖然不知道姜淺罵的是誰，跟著一起罵幫出氣，“對，男人都是狗，沒一個好東西，淺淺不哭，沒了男人咱們一樣活的彩！”

姜淺哽咽的呼吸，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腦子里全是上午陸清時說的什麼祝福的那些鬼話，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

嚨堵了好幾秒，“親過我過我不記得就算了……他明明就對我會有反應，可他死活不承認……還要娶別的人……”

小江心里臥了個大槽，心想這得是怎麼個世紀大渣男，明顯就是狗男人覺得淺淺年輕漂亮玩弄了人家小姑娘又不肯負責，轉頭就另娶，怎麼不知道他們邊還有這樣的狗東西存在？

“淺淺，你要不要跟我說說這個狗玩意是誰，老娘我明天就把菜刀去做了他！這種狗東西放任他活一天都是對社會單青年的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