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哪一種,都不會是想要的那種。
滾熱的眼淚不爭氣,吧嗒一聲落在亮起的手機屏上,落在那“以后”兩個字上,將字跡洇染的模糊無比。
以后,沒有他的以后,要來做什麼。
姜淺哭著笑。
一只手無力的抵著自己的額頭。
只覺心痛的麻木又絕。
指尖抖著,就著模糊不堪的視線,在淚水再次滾落下來之前,在屏幕上打了又刪。
很想問問他,他真的能放心的下嗎,萬一再生病,他明知對他偏執的執念,他怕不怕想不開去尋死,可那些無理取鬧的話終究還是被刪掉。
最后,只問了他一句。
“陸清時,這算是道別嗎?”
陸清時沒有回。
姜淺閉上淚眼。
死死著手機。
快難過的死掉。
齊嫂到底不放心,一直站在門口,聽見里頭抑的哭聲就急著走了進去。
“淺淺,不哭不哭了,”齊嫂心疼的要命,急忙抱住蹲在地上淚流滿面哭的渾抖的孩兒,心疼的安的脊背,“傻孩子,你喜歡誰不好,怎麼就這麼傻,就非要喜歡先生呢。”
齊嫂眼眶跟著紅起來,“聽話,咱們以后不喜歡先生了,咱們好好活著好不好?”
姜淺嚎啕大哭,手抱住齊嫂,小臉埋在肩膀,聲音萬分的哽咽,“齊嫂......他不要我了......我怎麼辦......”
齊嫂豈能覺不到的絕和無助,嘆息著落了淚。
可惜人微言輕,一點都幫不了淺淺。
“沒事的,”齊嫂安,“先生只是回到了他該回到的位置,你們是兄妹,先生馬上就要娶妻生子,他不會不要你,但他永遠只是你哥哥,淺淺,你也該清醒起來,回到你的位置上去,等你再長大一點,你一定會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齊嫂寬了很久。
可不知道的是,這些話陸清時不知道曾經說過多遍。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段注定不會有結果,甚至是不道德,見不得的,偏偏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直到陸清時忍無可忍,徹底離開。
姜淺一個人在房間坐了很久。
等回到自己房里的時候,才想起浴缸里的冷水已經放滿了。
可關心的那個人已經不在,就算再把自己泡發燒,又有什麼意義。
就算他會再來看,他還是一樣會走。
姜淺盯著那滿缸的冷水發呆。
水面上波紋浮,散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就像自己,沒有來,也看不見歸。
輕聲告訴自己。
這是最后一次。
如果這一次還不發燒,就徹底放過自己。
......也放過他。
姜淺了上的子。
......
齊嫂下午做飯做到一半突然發現燃氣沒了。
怪年紀大了,前幾天就該去圈存的,事多就給忘記了。
齊嫂下圍,拿了卡正要出門,大門突然開了。
“先生?”齊嫂愣了一下,“您怎麼回來了?”
陸清時換了鞋子,聲音溫和,“有份文件沒拿。”
齊嫂“哦”了一聲,笑道,“那讓老王跑一趟就,您那麼忙,犯不著親自回來。”
陸清時沒說什麼。
不是多重要的文件,他的確不必非得自己回來。
可最終他還是推了會議自己來了。
陸清時拿了文件,見客廳里只有齊嫂,到底還是問了聲,“淺淺呢?”
齊嫂就知道他肯定會問,答,“泡澡呢。”
丫頭每天下午都泡澡,這一個月已經養雷打不的習慣了。
齊嫂不敢告訴他,中午姜淺知道他走了,在他房里哭的撕心裂肺的事,怕給先生添堵。
先生和姜羽大婚在即,齊嫂骨子里也傳統,也確實不希這時候翻天,其實只要先生心堅定,淺淺一個小丫頭必然翻不起風浪,可若是先生被淺淺鬧得心,也跟著有了荒唐的心思,陸家的那些祖宗們都能氣到從墳里活過來。
不過齊嫂對陸清時的人品還是相信的,唯一慌的,就是丫頭太能鬧騰,擔心先生終有一天會因為心疼而順的意。
陸清時點了點頭,目掠過那閉的房門,自然就放棄了要進去再看一眼妹妹的想法。
齊嫂見他要走,也跟著站起來,“那正好,先生您要走就順帶捎我到小區門口,家里沒燃氣了,我去圈存一下。”
陸清時拿車鑰匙的手一頓,突然停下腳步。
“您說什麼?”
齊嫂站在他后,心想也沒說什麼,就以為是陸清時沒聽清,又說了一遍,“怪我忘大,本來前幾天就知道燃氣快沒了,偏偏就給忘了,剛才做飯做到一半才發現,您說我這腦子......”
“沒有燃氣淺淺在泡什麼澡?”
陸清時驟然打斷。
齊嫂“啊”了一聲,愣了半晌。
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也對,燃氣沒了,沒有熱水,淺淺哪來的澡泡?
陸清時目重新落向姜淺的房門。
心底莫名涌上來一種不大好的預。
他放下手里的車鑰匙,幾步朝著的臥房走去。
“先生,淺淺在泡澡,您......”
陸清時打開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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