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點。
蘇禾接到了司靳川的電話。
掛了電話后,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看著問道:“他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蘇禾道:“他說,司徒老爺子要請我去司徒家吃個飯,順便讓司徒媛給我賠禮道歉。”
“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呢?”反問了他一句。
江晏朝招了招手,示意過來。
蘇禾走過去,便在他旁邊坐下。
男人便開口說道:“你是擔心這是個鴻門宴?”
蘇禾聞言,搖了搖頭,“那倒不至于,鴻老不是這樣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和外公,以及袁老為好友。”
“那你在猶豫什麼?”
“我知道在想,要不要賣個面子給鴻老,畢竟那也是人家的親孫。”
男人失笑了一聲,抬手了的后腦,說道:“你會吃這種虧?”
蘇禾聽了他的話后,思索了幾秒,“好像不會。”
“那就不必考慮這個事。”江晏說。
蘇禾歪了歪頭看著他,“行吧,那就聽你的。”
……
十一點半,蘇禾和江晏夫妻二人便出現在了司徒家別墅。
管家在門外,親自相迎。
“蘇小姐,江先生,老爺子已經在客廳里等著你們了,請隨我來。”管家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蘇禾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那就麻煩盧管家了。”
盧威是司徒家的管家,很多年前,蘇禾也見過他。
在盧管家的帶領下,兩人穿過一片花園,來到了主樓的大廳。
寬敞明亮的客廳里,陳設都是老一輩的風格,都是中式家。
同時,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里的每一件擺設,都價值不菲,甚至有一些還是古董級別的東西。
這也足以說明了,司徒家的家底有多厚了。
司徒鴻坐在主位上,右手邊站著司徒媛,左邊站著司靳川。
老爺子滿面紅,神矍鑠地看著走進來的蘇禾和江晏。
夫妻二人齊齊打了聲招呼。
老爺子看著蘇禾,開懷大笑道:“蘇丫頭啊,多年不見,長得是越來越漂亮了,和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很像,容貌像,氣質也像。不過你卻和你媽媽有一點是不同的,那就是格方面,行事風格比你媽媽果斷多了。”
對于司徒鴻的夸獎,蘇禾也欣然接了:“鴻老過獎了。”
司徒媛的眼神就像是藏了冰碴子似的,惡狠狠地瞪著蘇禾。
可蘇禾像是沒看到似的,依舊面帶微笑地和司徒鴻說話。
隨即,司徒鴻把目看向站在旁邊的江晏。
司徒鴻那雙渾濁又明的眼睛,打量著他,從江晏走進來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他雖然已經盡量地收斂了他自己上的那強烈的氣場,可他上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是讓人無法忽略掉的。
“蘇丫頭,你確實沒選錯人。”老爺子看著江晏說了一句。
當初,蘇禾結婚時,他是不知的,只是前段時間聽袁國華那老家伙說的。
當初,袁國華那老家伙還想著把這丫頭收他袁家門下,沒想到最后還是被別人捷足登先了。
“鴻老,不請自來,見諒。”江晏態度恭敬地說道。
電話里,司徒鴻確實沒有提到江晏,是他自己不放心,要跟來的。
“無礙,我也想見一見你的。”司徒鴻說道:“我聽小媛說,你救過,是嗎?”
江晏目幽深,看不出任何的緒,語氣平淡:“剛巧路過,順手救的。”
這八個字,也很有深意的,換句話的意思就是:無論當時是誰求救,他都會救,無關是不是司徒家的人!
老謀深算,經百戰的司徒鴻又怎麼會聽不懂呢。
“不管怎麼樣,老頭子我也理應跟你道聲謝,如若當初不是你路過,這丫頭啊就吃大虧了。”司徒鴻非常真誠地說道。
“鴻老客氣了。”江晏道。
聊了幾句后,司徒鴻才喊了一聲司徒媛:“小媛。”
“爺爺。”
“跟蘇丫頭道歉。”
“爺爺!我……”
“閉!”司徒鴻聲俱厲道:“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道歉,主挑事的人是你,不是蘇丫頭。”
見自家爺爺如此袒護蘇禾,司徒媛心里極其的不爽,甚至是嫉妒!
司徒媛能在X國橫著走,最主要的就是大家都知道是老爺子最疼的孫。
也是老爺子一手養大的,爸媽在二歲時遇到空難,都去世了,所以自此一直跟在老爺子邊。
因為缺父母的疼,爺爺對極好,從來不舍得打罵,可如今他卻為了另一個外人這般吼!
“爺爺,我才是你的親孫!”
咬著牙,很是不甘心地說了一句。
司徒鴻的臉瞬間就嚴肅了起來,嗓音洪亮又嚴厲:“司徒媛,如若不是看在你是姓司徒,你是我司徒鴻一手養大的份上,你以為你做出的那種事后,你還會出現在司徒家嗎?”
司徒媛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眼底閃過一慌和張。
只要司徒鴻一喊全名,就說明他老人家真的生氣了。
蘇禾和江晏就坐在那,也不吭聲,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聽著。
司徒媛看向蘇禾的方向,一雙眼眸像是浸泡在毒中似的,那模樣恨不得把給殺了。
蘇禾毫不以為意,反而沖著笑了笑,那模樣乖巧懂事,溫婉可人。
司徒媛見此,心中怒火中燒,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緩了很久,才邁開了腳步,往蘇禾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著蘇禾,那句道歉的話,遲遲說不出來。
蘇禾也不著急,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靜靜地等著。
反正尷尬的人也不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只見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心不甘不愿地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蘇禾也沒去糾結的態度,莞爾一笑地應了一句:“沒關系。”
這算是給鴻老賣半個面子吧,有時候做事,留三分地給別人,可能以后換來更大的福利回報。
這三個字,對于司徒媛來說,就像吃了蒼蠅屎一樣難,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